六位築基出花岐城,乘三架飛舟,攜八百修士,浩浩蕩蕩往皇巨國而去。

有城中散修見之不解:“此般鬥戰,徒損耗靈米,有何益處,就算攻得一島,難道還能將白蓮魔教徹底消滅?”

“許是為面子吧,白蓮魔教幾次騷擾花家,花家也非好相與的。”旁邊散修回。

飛舟一路所過,白蓮教望風而退。

半年後,飛舟抵近新月湖,並在湖外建立防守陣地,陣師大布陣法。

勢力之戰,非簡單拼殺,多是曠日持久的消耗戰。

一方若不願退,打個十年八年亦有可能。

……

話分兩頭。

花岐城與白蓮教鬥戰時,中域百越大川,也有一場頂級會議正在舉行。

出席的非築基,而全為金丹。

紫絕老祖作為東道主,面色嚴肅坐於主位。

殿中另坐有六人,具為金丹。

紫絕老祖翻閱著手中資料,皺眉道:“九域洲,老道我算為第一個甦醒金丹上真,佔盡先機,但甦醒後只控中域,嚴令下屬不得行擴充套件之策,只安於種田,可為諸上真留足發展空間。”

“章上真,你控西北半域,與中域接壤,近兩年,你門下兩宗門多次侵犯中域,與我門下大平宗衝突,大家都為結嬰之機出世,何必為金丹之機坐檯謀劃。”

“紫絕,此事不怨我,”殿中章上真反駁道,“大道爭先,門下人自有求道之心,我雖令其種田發展,但金丹機緣就在眼前,誰都會爭一把,攔不住。”

還有上真附和道:“不錯,盛世將臨,我們爭結嬰之機,築基爭結丹之機,歷來如此,無法斷絕,我門下勢力與中域衝突,只為爭金丹機緣,非我之意,到了此刻,一時難以管全。”

“總不至於讓我等出手,將為己種了一輩子田的弟子打殺。”

“不僅是與中域,我等與其他域,也各有衝突,只中域居於四戰之地,方顯得過於頻繁。”

“如我控西南半域,與控西域的郭上真亦有不少衝突。”

“我看要不這樣,”郭上真接過話,“九域之地,只南域無上真坐鎮,不如諸上真一起宣佈,南域為三不管地帶,任何金丹上真不得插手南域之事,引修士去南域爭結丹之機,我們也能圖個清淨。”

“此法甚妙!”章上真當即贊成,“我百分百支援,不過得與另外幾位未到場上真知會一聲。”

“善!”其他上真具贊同。

一場金丹會議作罷,南域修士不知,遠在十幾萬裡之外的中域百越大川,決議出一項事關南域爭道的切身大事。

當諸金丹聯合宣佈南域為三不管地帶時,各地修士紛紛往南域湧去。

……

時間悠悠。

十五年轉瞬即逝。

“築基中期了。”

育靈基地,李青從閉關中醒來。

十幾年來,育靈基地養魚人已增加到三十六人,整個基地養魚規模達到最大,李青不必將一條魚養三十年,最小養了七年就開始使用,以量取勝。

也留有一部分魚往三十年份養。

八年前,整座基地完全封閉,李青再未見過除基地內的外人。

“靈弱時代,少有修士能突破築基中期,多為築基初期,今總算有一絲安全感。”

只繼續往上修,李青明顯感到一點瓶頸,轉化靈氣的效率在變慢,也不知為何。

似乎築基後期離他很遠。

就算靈魚充足,一時亦突破不得。

“是功法緣故麼?”李青疑惑。

只比肩三靈根的假靈根,加中品築基功法,能讓他無瓶頸修到築基中期,已算可以。

不是每個築基,都能修到築基後期,即便在修仙盛世,很多人,一生僅會停留於築基初期,因各種瓶頸無法更上一步。

瓶頸若生成,以時間去熬,或需幾百年之久,因為很多人到死也未突破,期間就熬了上百年。

閉關十五年,李青除修為突破外,便是再凝練出五滴重水,均為一立方水標準。

所謂虛虛實實,對戰時,李青若先丟擲普通重水,對手擋住後自會大意,他再丟出千鈞之重的重水,或有奇效。

重水之間,外貌全然一致,與普通水並無不同。

英子也從修煉中醒來,親暱磨著李青後背。

靈魚多,李青給英子布一萬靈陣,英子懵懵懂懂步入修煉,今之修為,大致在煉氣三層。

見得李青閉關結束,懷愈領著眾養魚人上前見禮:“見過李供奉。”

“又到授課之日麼。”

李青呢喃一句,端坐蒲團,開始講解光影陣,眾人聽後又復去養魚。

養魚人可以吃魚修煉,修為都有長進。

“英子,走矣。”

李青一揮法袍,向前一步邁出,英子瞬間靠上,李青剛好側坐英子之背,英子腳下升力,一躍將李青帶出水面。

湖面之外,建有一座精製大院,懷安就住於內,方面聯絡李青。

李青進得大院,懷安已在等候:“恭賀師叔出關!”

“如何,懷家最近可安穩?”李青擇位子坐下,飲上一杯香茗。

“尚好。”懷安臉有愁容。

“怎的?”李青八年未見懷安,不知外事,他最後一次見懷安時,花家還在與白蓮教在新月湖上大戰。

懷安苦笑道:“師叔不知,十五年前,九域洲的金丹修士似乎聯合出了一個決議,宣佈南域為三不管地帶,然後其他域有大量修仙家族搬入南域,開始倒好,最近幾年已影響到花岐城一帶,爭地鬥戰不停。”

“如今各地宗門、家族層出不窮,花樣百出,整個南域,可算亂成了一鍋粥。”

“這也導致邪修增多,殺人奪寶之事數見不鮮,近日有不少懷家子弟被害。”

李青奇怪道:“在哪不是種田,縱然南域為三不管地帶,不還是種田,靈弱時代鬥戰爭地何用。”

懷安搖頭道:“我亦不知,只一些家族到來後,四處佔地盤,為佔一地,與我們本地家族大打出手者,大有存在。”

“就如新月島,七年前最終一戰,花家成功擊敗白蓮教,佔得新月島,前後花八年時間,損失巨大,可沒過多久,附近來一築基家族,姓封,也說看上新月島,又和花家打了起來。”

“花家這些年,死了兩位築基,不過好在花家存有築基丹,又新培養兩築基,不過長年鬥戰,花家靈液已入不敷出,向我懷家借了不少靈液。”

幾年不聞外事,李青聽得稀奇。

新月島一戰,幾方糾纏,沒想打了十五年。

種田發家,戰爭滅國啊。

“拜仙宗不管?”李青問,拜仙宗有十幾個長老家族,加起來有三四十位築基,比汪如海時期的百越宗還強。

“管不過來,”懷安嘆氣道,“各地都一樣,長老家族均有敵對勢力牽制,只能各自為戰,好在千麒麟還在花家幫襯,花家一時能守住新月島。”

“對了,”懷安又取出一封求援信,遞給李青,道:“花家多次請師叔助戰,我以師叔在閉死關為由拒絕,只天淵坊那邊,也遭遇築基勢力圍攻,因師叔出身天淵坊,其特請信求援。”

李青揭開求援信,確如懷安所述。

天淵坊求援壯勢報價,為完整版的陣道精解,及可讓李青研究島上一個上古殘陣。

“天淵坊不僅請了師叔,獵風國獵家築基,也為出身天淵坊的築基陣道修士,亦收到求援,獵家築基,今就在幫天淵坊禦敵。”懷安補充道。

李青與懷安正說著,一架飛舟兀然降臨寺原城外,隆隆之音從飛舟上傳出:“吾乃封海洋,特代封家接管寺原城懷家種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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