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日再見怎麼與昔年在浮屠宗時,不太一樣,夫君是否有新歡了?”

“何出此言?”

“記得那時,夫君每次看我,都眼中帶情,今怎澹然了,也不太自在。”

“誤會,之前我在龍古大陸遭遇兩個昔年仇敵劫殺,途中稍有驚險,尚未緩過來。”

“那便好……夫君可有受傷。”

“未曾。”

杜家府邸,被喬安問話,李青東拉西扯,總算湖弄過去。

杜澤書與旁人交際少,表現何等性格都無所謂,但枕邊人得小心,好在杜澤書之前雖與喬安相識,但接觸機會,並不是很多,性子並未論死。

喬安背景很大,後臺為陰神,後臺的後臺為尊者,李青可不敢拋棄道侶。

當然,李青也沒有拋棄喬安打算。

李青對喬安很感興趣。

柴厭曾說起獵月組織一事,李青對喬安有所懷疑,喬安或為獵月組織成員,如今喬安很弱小,還是他名義上的道侶,這樣的好機會,不可錯過。

只要跟好喬安,說不得就能與獵月組織接觸。

要知道,喬安是成功活到星辰仙墟時代的,也就是說,喬安成功避開了遠古十大宗門的覆滅之劫,並活到後世。

李青只要跟緊喬安,說不得就能在遠古戰碑這段歷史中活下。

在這裡,尋機緣都為次,活著為重。

李青已經篤定,除非遇上必取機緣,否則絕不可離開喬安身邊太久,喬安就是他護身符。

幾番交談後,李青很快進入杜澤書角色,並與喬安真正熟悉,他曾在虛界和喬安虛身共枕幾十年,對喬安有一點了解,也習慣與對方接觸。

細緻瞭解後,他發現兩人還是有不少共通之處,很多小細節一樣,如此下來,相處更沒壓力。

入夜。

兩人同床共枕,因為有過共枕經驗,李青按照當時節奏來,不過當時為太監身,放在此時,不太合時宜。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倒是喬安主動開口:“怎麼夫君白天之話,都為虛假,夫君真戀上某位仙子呢,若是,我當向恩師去言,解了這段婚約。”

“都說了沒有,今日你我不是聊得很愉快。”李青微笑道。

喬安帶著幽怨之色道:“夫君太客氣了。”

“客氣麼?”李青微頓,心中其實在尋思,喬安本尊可能為尊者,在虛界時,和其虛身談情,是對方主動,且可喚醒其本尊,救其命,倒無妨。

此刻,可不是虛界,幫助不了喬安本尊,關係若是更進一步,不知是否會冒犯喬安本尊。

不過仔細一想,他須和喬安保持好關係,畢竟喬安或干係他是否能活著走過這段歷史,反正都是虛假之事,如今所經歷,或為腦中一段臆想,如此,他也便不客氣了。

這本是天經地義之事。

一夜無話。

翌日,有了一番親密接觸後,兩人關係確實更進一步,當然主要是喬安,李青內心並無波動,他不會對虛假人物動心思。

然後,半年之夜,都無話。

又這樣過了七年。

……

“夫君,我打算今日突破洞虛了,還望夫君為我護法。”

這日,喬安終於決定結束七年的蜜月生活,準備突破洞虛,這段時間,她都覺得自身荒廢仙道了。

“如此……也好。”李青點頭,心中微喜,進入遠古戰碑,眨眼便過去七年,他啥事沒幹,整日便陪著喬安。

這是喬安個性使然,當初在虛界冷宮,李青也脫不開身。

但光這般可不行,如此下去,他就算靠著喬安關係,成功在這段歷史中活下,但同樣意味著毫無收穫。

等喬安突破後,他或有自己的自由時間,看能否謀劃一些機緣,無上仙經不說,陰神之寶,有機會定要謀一件。

當然,戰碑中顯現過的法寶,不是每件都可帶出,只有戰史中未被人撿走的,方能取出。

雙靈島無法突破洞虛,兩人來到星空一僻靜之地。

喬安靜坐虛空,準備凝結道心,李青則在星空佈下縝密陣法。

“咦,好高明的陣法,夫君隱藏手段不少。”喬安訝異。

“我隱藏手段更多,以後你會一一見識。”李青輕笑,按如今關係,他就算洩露一些底細,喬安也不會說什麼,反而對李青敬意更深,沒嫁錯人。

道侶之間,不單是情慾那麼簡單,而是真正的道合心合,會專心為對方著想,否則只是普通的凡俗夫妻。

說實話,知道後世喬安的性格,李青很難想象喬安此時的品性,當初喬安虛身,可是假裝幾十年,都無法邁過內心那一道關卡。

喬安走得虛實道,突破無問題,不過兩個月時間,便在星空中凝聚虛實道心,成就洞虛。

只喬安對自己成就洞虛並不滿意,她搖頭道:“可惜洗滌法身太過費勁,需蒐集資源,少說需大幾百年時間,否則憑我對虛實道的理解,一日間,便可四破。”

李青:“……”

他見識過喬安在虛實道上的恐怖天賦,但未想恐怖如此。

“安安,讓我助你一臂之力!”李青清喝一聲,手一指,立刻有清濁二氣,在星空下匯聚,為喬安洗滌法身。

“清濁二氣!”喬安大喜,清濁二氣,乃是洗滌法身最好之物,極難收集,許多修士為用這兩物洗滌法身,耗費數百年收集,以破一境。

喬安來不急問李青以何手段聚來清濁二氣,只就地打坐,靜心洗滌法身。

三個月後,喬安一破。

一年後,喬安四破。

再三個月,喬安又完成四破法身的洗滌。

短短一年多時間,從元嬰後期,到四破,這幾乎為不可能之事。

也只有喬安自身在虛實道上的天賦無與倫比,且又有李青引來清濁二氣從旁輔助,方可做到。

……

“夫君!”喬安完成突破後,又向李青擁了過來。

“怎麼樣,對自身法力的掌控,如何?”李青笑問。

“還需一段時間慢慢習慣,這次突破,實在太誇張了。”喬安不敢相通道,心中難以平復,按她瞭解,星辰界中,從未有人做到如此這般。

“只是夫君,你身上的秘密不少,實力遠非如今表現的那般,瞞得我好辛苦。”喬安笑道。

“你不也是。”李青同樣回。

兩人各自沉默一會兒,喬安握著李青的手道:“夫君有話,便直問吧,我無不可言。”

李青頓了頓,整理腦中思緒,沉吟道:“安安你天資卓絕,在虛實道上的天賦,可謂十萬年難出,甚至身具多種我看不透的靈體,我藉著父母遺澤,在浮屠宗求道,得陰神卷顧。”

“說實話,我自認天賦不凡,更不輸你,但我的天賦,從未在外人前展示過,也未被浮屠宗所知。”

“而你的天賦,瞞不過浮屠宗,在浮屠宗也屬最核心真傳弟子的存在,將來必定可成陰神,並且在陰神路上,走得極遠。”

“對比之下,我自然配不上你,雖然我一直對你心生愛慕,但陰神不會因此將你許我作道侶。”

“更不會將你送來善惡宗。”

喬安似乎知道李青會這般問,笑道:“當初師父將我許配給你,我自是不願的,我只將你當作普通道友,當然,這幾年我和夫君過得很愉快。”

說著,喬安的語氣,多了一絲沉重之色,她道:“我嫁入善惡宗,實則另有隱情,師父言,如今的星辰界,正在醞釀一場毀天滅地的劫難,說我的生機在善惡宗,剛好,夫君正為善惡宗弟子,且身份不一般,便有了這段道侶緣。”

“什麼劫難?”李青沉聲道,其他早就想和喬安攤牌,但一些話不能隨便問,故特意在喬安突破之時,展露一些能力。

但這就要接觸遠古仙宗覆滅之秘了麼,實在輕鬆。

“尚不明確,這場劫難正在醞釀,不久後會爆發,屆時整個星辰界修士,生死難料,”喬安凝聲道,“許多年前,我們父母不是去調查一處星空異動麼,那處異動,便與劫難有關,我們父母,其實是死在大劫的前兆中。”

李青回憶著杜澤生的記憶,確有此事。

喬安繼續道:“這場大劫或極為恐怖,十大仙門,皆有覆滅之危,恩師對此場劫難極度悲觀,認為浮屠宗難以留存,我留在浮屠宗修道,難逃一死。”

“我天生虛靈體和善靈體,契合虛實道和善道。”

“師父為我作了一些計劃,若真遇上不可阻擋的覆滅之危,讓我肉身死去,去做善惡宗的善靈,躲過死劫,將來待時機成熟,可借戮生劍返生,重活一世,我虛實道天賦無雙,自可以在後世崛起,說不得將來能成為星辰界的救世之人。”

李青心中震撼,喬安活到後世的原因基本明瞭,喬安該是已死過一次,並化作了善靈,又在後世重新復活。

之前關於喬安的困惑,在此都可解釋得通。

說著,喬安又取出一枚羽令,道:“此是善惡令,乃是父親留在浮屠宗的,此事外人不知,我若成為夫君道侶,今後便可正常使用此令。”

善惡令,乃是善惡宗的至高令牌,宗門弟子持令,可向善惡宗提出一個要求,善惡宗無理不得拒絕。

杜澤書當初被排擠,也是因惡道一脈想奪回這枚善惡令,杜澤書沒有此令,更不知他父母將此令放在了浮屠宗。

估摸歷史中,喬安是用善惡令向善惡宗提出要求,併成為自由善靈。

因為善惡宗亦正亦邪緣故,和浮屠宗關係不好,浮屠宗只能走曲折路線。

“我一直想與夫君道明此事,但又怕影響你我之間的感情,就隱瞞至今,夫君可莫要生氣,此善惡令給夫君,算是物歸原主。”喬安笑著將善惡令遞上。

李青未接,隨口道:“我的不就是你的,你拿著吧,當是父母送給兒媳之物。”

聽李青如此說,喬安笑得很開心,又問:“夫君呢,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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