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死?”

梁杜目光幽冷,嗤笑一聲,“打蛇要打七寸,藍任,這可是你教我的?”

看看他現在的處境,算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你想讓我做什麼?”

事到如今,藍任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退路,涼月灣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裝聾作啞罷了。

自然,梁杜是不會允許他一直置身事外的。

“我在書房等你.”

藍任把左婉安頓好,人被帶回房間卻又是歇斯底里的發狂。

她還是看到了客廳裡的血,滿眼的血,那個總愛朝著自己的笑的王嬸回不來了。

對於藍任的接近,她打心底裡牴觸。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毀於一旦,左婉甚至比之前更討厭藍任。

擔心她傷害到自己,沒辦法,藍任只好把人鎖在床上。

萬一沒把人看住再惹到梁杜,他真的擔心自己會護不住她,讓自己終生遺憾。

關門前,藍任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還在哭泣的左婉,斂下眸子,內心泛起無奈和苦澀。

在藍任沒看到的地方,床上的左婉看過來,眼底是一片清明。

書房裡,梁杜掌心捧著一本《孫子兵法》,上面講的計謀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然爛熟於心。

事實上,她一直奉行著兵法,能走到今天,這本書有不小的功勞。

藍任沒看她,徑直走到書桌那邊坐下,語氣很衝,“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啪”的一聲,梁杜把書合上,單手搭在椅子上,把手中的書舉起來在藍任手中晃了晃。

“這是我十五歲送你的禮物.”

還記得那個時候藍任就許諾自己,一定會把它擺在書房顯眼的位置。

已經許久沒來藍家書房的她一眼就在書架中找到了它,說明某人也沒有把過去忘得一乾二淨。

藍任抬眸草率的看了一眼,平靜的“哦”了一聲,陷入了無端的沉默。

梁杜討厭現在兩人相處的方式,再也找不到曾經的半點影子。

而這一切,都是拜左婉所賜。

或許當初救下左婉並把她帶到藍任身邊就是一個錯誤。

她不主動開口,藍任只是平靜如水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事實上藍任本身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一直扮演著一語驚人的角色。

可梁杜想不明白,他現在的沉默是在跟自己做無聲的抵抗還是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了半點默契。

拉過椅子時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梁杜把書摔在藍任的手邊,言語裡不由多了幾分譏笑,“你真想跟我作對?”

“不敢.”

他回答的倒是快,卻不摻雜一分感情。

不敢?這樣的話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不,他從來不說,只是用實際行動證明,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隔了千山萬水,無法修復。

雙手搭在桌子上,梁杜稍稍平復一下情緒,“像我們這種人不該動真感情的.”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話,更是外婆和媽媽教給自己的。

外婆為情所傷,那些痛苦從小灌輸給媽媽,不然媽媽也不會把男人當成懷孕生子的工具,教給她的都是薄涼的東西。

但有一點梁杜想不明白,外婆和媽媽都想讓自己遠離愛情,為何當初媽媽還收養藍任,讓她身邊不再寂寞。

久而久之,朝夕相處的陪伴不知在何時變質,但梁杜沒有辦法承認。

軟肋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她給別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冷血無情,刀槍不入。

藍任移開了他的視線,目光落在書上,五指扣上去,坦然言道:“我做不到.”

是不是自己還應該誇他真誠啊?梁杜的指甲掐著掌心,狠狠的掐著,極致壓抑要迸發出來的憤怒。

“說吧,”藍任當著她的面把書放進抽屜裡,面色依然冷冷的,“我該配合你做些什麼?”

“我需要左婉當誘餌.”

梁杜丟擲這句話就死死盯著藍任的臉,不放過任何他臉上的任何情緒起伏,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痛惜被她捕捉到,心底的怒意灼燒著她的理智。

“你該知道,百里扶夢一行人躲進了涼月灣,那個地方易守難攻。

況且我沒有心情跟他們一直耗下去,而左婉是最好的誘餌,想必無論是百里扶夢還是權邢雲都會有興趣的.”

這一點藍任早就想到了,現如今梁杜能用的籌碼無非是左婉。

可他不想拿她冒險,全身心的拒絕。

清了清嗓子,他對上樑杜冷下去的眸子,提議道:“我可以親自出面幫你拿下……”“你知道是不可能的,”梁杜往後倚去,腳輕易抬起搭在桌子上,鞋底的塵土落在桌子上,格格不入,“藍任,你別無選擇,若是左婉乖乖當誘餌,我或許可以饒她一命。

但你若想帶著她離開,那就有好戲看了.”

赤裸裸的威脅,藍任不得不承認是有效的。

而且當初自己在梁杜的外婆和媽媽墓前發過誓,一定會幫她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只有梁杜真正勝利了,自己才可能功成身退。

眼下這是藍任唯一的機會,他很清楚,若是不答應,左婉只會死的更快。

而且,他也厭倦了受制於人、刀山火海的日子,真的想帶著左婉過平靜的生活。

“想讓我答應你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玩著自己手指的梁杜抬眼看了看他,放下腳往前湊了湊身子,口吐芳蘭。

她自詡瞭解藍任,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

“除了我的心頭大患,我送你和左婉離開.”

“成交!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七天後,我會親自把左婉交到你手上.”

離開藍家,梁杜的心情沒有比來之前緩和,反而更加惱怒。

一離開藍任的視線,她就對著牆壁拳打腳踢,肆意發洩心中的不滿。

雖然達成了協議,但同時印證了藍任多麼迫切的想擺脫自己。

從小就拴在一起的命運,藍任真的以為自己會因為她變成好人嗎?“早晚有一天,”梁杜一拳把牆砸出坑來,視線不知飄向何處,“我定會手刃左婉.”

人只有絕望才能更好的驅使,她是不會允許藍任有軟肋的。

只是在不知不覺中,梁杜還沒有發現,藍任已然成了她的軟肋。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至尊神婿-1

錦鯉少爺

簽到諸天從港綜開始

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