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言關上車門,微微抬起長睫下,深邃眸光不溫不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單手抄著口袋,慵懶懶的繞道了跑車另一邊,見他們都圍在這裡,微不可察的擰了下來,抬腿踹了一腳,淡聲笑罵:“今天帶人,你們滾遠點。”

其他人:?!!

其中一個男生驚呆了:“帶、帶、帶人?!”

這麼長時間以來,

江予言來這裡就從來沒帶過任何一個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從他的車上下來。

現在江予言破天荒的跟他們說帶人了?!

簡直如同扔下了平地驚雷般,瞬間轟炸了。

“不是,江哥你認真的?”

“男的女的啊。”

“讓我瞅瞅!!”

“臥槽江哥你行!”

江予言懶得理會他們,分明漂亮的手指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側身靠在旁邊,唇角微彎:“出來吧。”

外面一個個男生站在那裡使勁伸著脖子往裡瞅,都快要變成長頸鹿把眼珠子黏在上面了。

江予言不悅,眼尾的弧度也冷了幾分,一腳一個把他們踹遠了,空出了一個安靜地帶。

這大抵就是江予言賽車的地方。

染白看周圍的環境可以猜得到。

她從車上走下來,那張蒼白精緻的容顏是沒什麼表情的冰冷。彷彿一副靜止的山水畫,清冷又高不可攀,一身矜貴氣質下意識的令人仰望,也望而卻步。

遠處那些人完全炸了,陷入了沸騰當中。

“女生,是女生!!”

“臥槽所以愛是不會消失的對嗎?”

“江予言單身十九年終於開竅了?”

“副駕駛!這是副駕駛!江哥竟然讓女生坐他副駕駛!!!”

江予言帶著染白,徑直走過,往附近一傢俱樂部中走去。

旁邊那些男生互相看了看,一窩蜂的衝了過來,眼神賊亮,熱情的不行。

“你好!我是唐子健。”

“小姐姐你好!我是……”

“很高興見你,我……”

各種自我介紹接踵而來,撲面而來的激動。

染白淡淡的微微頷首,冷白的月光落在少女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眉目如墨的精緻,是沒有一絲人間煙火氣的清冷出塵,音色也偏冷,“鞠白。”

很簡短的一個交換的名字。

江予言擰著眉,不太耐煩的隔著他們,將染白帶到了自己平時帶著的包廂。

包廂很大,是恰到好處的奢侈,擺放在前方的電視倒映著的是賽車道的場面。

被江予言擋在門外的那幾個少年相互小聲嘟囔,壓抑住八卦的興奮。

“這個小姐姐好像有點高冷啊。”

“確實……沒見她笑過。”

“鞠白這個名字我挺耳熟啊。”

“我知道了,這不是那個鞠家的大小姐嗎?先天性心臟病那個??!”

“臥槽江哥這都敢帶來。”

“冰山病美人?我可了!”

“你別可,被江哥聽到你死定了。”

偌大而乾淨的包廂中,

光線調節的微暗,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了一地清輝。

“你坐。”江予言將人按在了旁邊柔軟的沙發上,勾著唇角笑,垂著眼睫看著女孩子,耐心解釋道:“這裡算是平時玩的比較好的地方,賽車用的。”

“你從電視裡可以看到畫面,感覺無聊也可以換臺,窗外就是山上的賽車跑道。”

染白平靜應了一聲:“知道。”

江予言想了想說:“你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我不能帶你賽車。”

少年單手撐著茶几俯身下來,微微壓低了腰桿,那雙漆黑眼眸蘊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你不要亂走,這地方有點亂,但是有監控,然後有事打我電話。”

“你想要喝點什麼。”少年支著精緻下頜,“可樂什麼的可以嗎。要不我讓人給你買奶茶?或者茶,水?”

染白:“……”

“你不用把我當小朋友。”她自己隨意從桌面上撈起了一瓶水,輕鬆擰開了瓶蓋,“我自己知道,你去吧。”

江予言不放心,想著染白,頓了頓又道:“我還是在這陪你吧。”

染白拒絕,說不用。

江予言又問染白一些話,再三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才走出來。

外面在那裡趴著一堆人在那裡聽牆角,整整齊齊目瞪口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囂張驕矜成江予言那樣的小祖宗,打小養尊處優,眾星捧月的,竟然還會對一個女生殷勤成那個模樣!!

簡直沒眼看!

江予言走出來的時候,視線撞上那群人,冷冷瞥了一眼,關上了包廂的門,語氣漠然。

“她是我帶的,你們今天都給我收斂點,別沒事往前湊,有事照顧好她。”

“咳咳!咳咳!咳!”其中一個男生重重咳嗽了好幾聲,眼神在放光,衝著少年擠眉弄眼,“江哥,什麼關係啊?她是誰?”

另一個人吹了一聲口哨,輕佻的很:“這麼護著,不簡單啊。”

“滾。”江予言壓低了聲音,笑罵一句,懶懶冷冷又風輕雲淡,“她,你們碰不起。離遠點。”

說完之後,

少年指尖點著車鑰匙,往外走去。

染白可以從包廂中那一臺巨大的液晶螢幕上看得到高畫質的畫面感。

對準了數十輛跑車。

她淡淡看了看。

這大概是染白第一次很正式的看到……江予言的賽車技術。

比起畫面中那車速那漂移來講,剛剛江予言開車帶著染白過來的時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蝸牛的速度”。

完全是生死時速。

染白忽然明白剛剛那些男生嬉皮笑臉的說江予言開車簡直靈魂飄逸的話是什麼意思了,真的。

那一輛銀白色的跑車絕塵而去,生死時速,宛若離弦的箭般,閃電似的飛過。

染白下頜輕輕抵著水瓶邊沿,看著那麼一幕,感覺挺有意思的。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受不了的話,她也想玩。

其實江予言這一次有些心不在焉,他開車的時候一直在想著染白。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她的影子。

所以在踩下油門儘快結束之後,江予言跳下車,沒理會其他人,直接走回了包廂去。

江予言身後一排兄弟在譴責他。

“就這……要是沒動心我都不信。”

“江哥完整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見色忘友的極致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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