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克微笑:“……看在你是老顧客的份上,嗯,這種事情比較簡單,也沒什麼錢吧,就直接免單了吧!你知道的,你今天很幸運。”

染白沒理會藍克說的話,直接拿出來一張卡放在桌面上,對時清詞說了一句走了。

時清詞從容問:“回家嗎?”

染白:“嗯。”

“我也回去,一起。”

染白說好。

時清詞最後淡淡看了藍克一眼,然後同染白一起走了出去。

藍克看看那一張卡,又看了一眼時醫生離開的背影。

他感覺剛剛時清詞絕對是在警告他,這張卡他想動不能動,不要動也不能動。

這是他多年來的直覺和體會。

藍克就很憋屈。

這年代連送上門的錢也不能收了!!

這對於一個財迷來講,簡直就等於割下身上的一塊肉。

心在滴血。

藍克義正言辭的譴責道:“七七,時清詞太過分了!!怎麼能如此公私不分呢?太讓我失望了!”

“那你且失望著。”糖七七直起身來,半透明的冷白手指慢條斯理的拿起那本書,淺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不失禮貌的道:“再見。”

藍克:“……”

他就是個多餘的,

對嗎?

傷心T_T

由於現在染白和時清詞住在一起。

所以每一次因為心臟病情前往醫院的定期檢查和治療,染白都會和時清詞一起去醫院。

當初第一次……

醫院中的醫生或者護士看到時清詞的車上竟然走出來了一個女孩子,震驚到嘴巴幾乎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震驚!!

時醫生竟然和一個女孩子一起來了!

後來才發現這個女孩竟然還一直是時醫生負責的心臟病人。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神仙緣分?

而且接下來這位大小姐每一次來醫院的時候,還都是和時醫生一起。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

醫院上上下下就幾乎全部知道了這個訊息。

沒辦法。

時清詞放在醫院中已經被稱之為了“高冷男神”,“高嶺之花”,甚至還有人湊在一起下賭注,就賭這位清貴禁慾的時醫生什麼時候會墜落神壇。

所以天知道在看到那麼一幅畫面的時候他們的內心究竟有多沸騰。

一時間,

腦補出來了各式各樣的愛恨情仇,絕對可以編成無數個劇本的那種。

轉眼間春季已過,那漫天似雪般的杏花也凋零消逝,在最後一場淅淅瀝瀝,細雨沾衣的春雨過後,也拉開了夏季的序幕。

初夏的風是柔的,依戀著蔚藍天空中雪白的雲,又多情的捲起片片欲盛開的花瓣。

醫院中,

染白剛剛做完了一項檢查,準備去其他的地方,她一個人。

雲漫和鞠世昌現在都在國外,現在是時清詞的工作時間,很忙,不可能陪著她一一做檢查。

她走過醫院長長的走廊,

三三兩兩的,有病人家屬或者是醫護人員走過。

而走廊的盡頭,

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正漫不經心的往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

就這麼一條走廊,

兩個人勢必會撞上。

“讓讓!讓一讓!”隨著那匆忙的催促的聲音,那急促的腳步聲和推車聲逐漸靠近。

幾個護士都圍在推車周圍,動作飛快。

染白微微側過身來,站在走廊牆壁一側,避開了。

而同一時間,

一少年的步伐因為那個推車,停在她旁邊。

等那幾個護士推著推車走過去之後,兩個人同時抬起眸來,都要往對方的方向走去。

不巧,

撞個正著。

江予言:“……”

染白:“……”

對於這種該死的孽緣,

似乎也不是那麼意外了。

少年身形年輕頎長,線條筆直分明。

是桀驁不馴的野性和鋒芒畢露的冷酷感,帶著那幾分漠然。

不知為何,

他臉色微微蒼白,但依舊俊美的過分。

江予言瞥了一眼染白,視線淡涼,他今天心情不好,氣場也顯得壓迫的冷,漆黑狹長的眼眸中是分明的漠然:“讓開。”

同一時間,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十分寒冽,沒有任何的情緒:“別擋路。”

兩句話,同一秒落下。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

這兩個人還真的很有默契。

他們誰也沒動。

染白麵無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嗓音很淡:“怎麼,江予言你真有病啊。”

江予言漫不經心的答:“放心,沒你病重。”

他想也不想就知道染白是來醫院做什麼的,也懶得在這僵持,長腿一邁,徑直走了過去,和少女擦肩而過,獨留乾淨冷香,那背影修長,驚鴻一瞥的側顏剪影冷酷分明,還帶著點慵懶的頹唐。

染白也沒在意,手機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電話。

是雲漫。

她接通了。

對面說了一些話。

染白偶爾簡短的應聲。

最後輕淡道:“我現在就在醫院,你直接讓司機把東西送過來,我給那個人就行。”

雲漫說好,笑吟吟的:“麻煩白白啦,記得注意身體哦,寶貝麼麼噠,拜~”

染白一頓。

她不清楚現在血緣親人的相處方式,原來是這樣的嗎?

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醫院等著。

雲漫讓她帶著禮品順路看望一個人,至於禮物,雲漫已經從國外寄過來了,有給她的,還有給那個人的,還讓她給時清詞。

簡單來講,

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

——麻煩。

vip私人病房中,

江予言剛剛從外面走回來,就看到了站在病房中的身影。

他掀了掀眼,一瞥,隨後漠然甩上了門。

少年靠著門,慵懶又冷淡,隱約有點似笑非笑的意味:“江深,有何貴幹?”

站在那的男人側過眸來,看向江予言,長相斯文俊逸,是並沒有什麼攻擊性的模樣,端的溫文爾雅,只是那雙眸很幽深,和江予言極像。

他顯然對少年的稱呼並不滿意,語氣不溫不淡的提醒:“江予言,我是你爸。”

“哦。”江予言懶懶垂眸,平鋪直敘,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懶洋洋的口吻:“江深。”

江深微微按了按眉心,對少年沒法子,打量了一眼之後,視線定格在少年那張立體深邃的容顏上,平聲問道:“身體怎麼樣?”

“這種沒意義的話,您問時清詞吧。”

江深蹙眉,“江予言,我不是來跟你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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