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日在封存相簿中看到的年輕男人,也確是他。

周立行的表現,確實耐人尋味。

既然是故友的女兒,何至於如此疏遠避諱,還裝作素不相識。

不過看周立行的樣子,就算是問也得不到什麼答案,染白漫不經心的離開,在別墅中轉了一圈,單獨走進了周佳的房間。

周佳的房門半開著,裡面的裝飾華麗而張揚,不少奢侈品擺放在房間中,著實能看出主人高調的性子。

法醫站在書桌處,瓷白指尖劃過桌面,拉開了抽屜。

卻忽然聽到身後響起的一道沙啞聲音。

“宋法醫。”

周立行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就站在門口的位置,那雙漆黑渾濁的眸盯著法醫的背影,在靜了幾秒之後才開口。

染白轉身,一如既往的冷淡,看著周立行,“有事嗎。”

周立行在女子轉身的那一剎那,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精緻容顏,卻遠比記憶中的年輕,他恍惚了下。

真像……卻又不像。

記憶中的那個人永遠是溫和柔婉的,對待每一個人都是那副樣子,好像永遠不會生氣。

但是面前的這個人卻不一樣,甚至截然相反……

生人勿進的冷漠,近乎鋒利的孤高。

如此反差的性格……是因為那件事情的影響嗎。

周立行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喉嚨艱難滾動了下,看向法醫的目光藏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似掙扎,似愧疚,似憐愛。

可是最終,他動了動唇,發出了微弱的幾乎聽不清的聲音:“……沒事。”

染白也並沒有問,只是淡漠打量了眼抽屜,除了那些奢華精緻的首飾以外,日記本的存在在其中倒是顯得格外突兀。

她拿了出來。

周立行見此,無奈苦笑:“我們家一直以來都有寫日記的習慣,佳佳也是……每天都會寫一篇日記。”

可誰能想得到。

日記會永遠停留在那一天了。

法醫白皙手指抵著日記邊沿,翻閱了兩頁,可以從日記中看到周佳的成長和心情。

越到後來,越是扭曲。

【9月3日,晴。

她們都討厭死了,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許夢那個賤人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

今天遇到了一個蠢貨,唯唯諾諾的樣子真好笑。

我讓許夢把她帶到廁所扒了她的衣服,看她崩潰的樣子多像一條可憐蟲哈哈哈!

這就是樂趣吧。

我有點開心了。】

【9月7日,晴

趙影竟然敢反抗我?

真是可笑。

一個窮人家的孩子連生活費都是靠著兼職,有什麼資格跟我動手。】

染白大致看了整篇日記。

其中記載類似事件的並不少,最多提到的是趙影的名字,也有其他人。

徐澤霖之前說他遇到一個女同學,姓趙名影。

“周先生。”染白語氣無波無瀾的叫了一聲。

周立行應下,莫名其妙的不安:“怎麼了?”

法醫問,那雙清墨的眸深邃的很:“您看過周佳的日記嗎。”

“沒有。”周立行聽到染白的話之後,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解釋道:“佳佳從來不讓我進她房間。孩子嘛,總有自己的秘密。”他試探著問:“是日記上有什麼事情嗎。”

“您可以自己看看。”染白並沒有說些什麼,將日記放回抽屜中。

死者還是一個大學生,並沒有入社會。

平時的社交圈子也不多,其他地方徐澤霖和染白也去過了,並沒有其他發現。

兩人回警局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黑了。

徐澤霖也看過那個日記。

不得不說。

按照現在僅有的線索來看。

趙影有一定的嫌疑。

也不僅僅是趙影,還有可能是其他被周佳為首的小團體實施暴力欺凌的人。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將,那兇手不一定會就此罷休。

平日和周佳一同胡作非為的人,例如許夢,也很可能被害。

這還是初步的結論,在接下來徐澤霖會進行更細緻的調查,

“時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他對染白說:“一個接一個案子的,也沒時間好好休息。”

法醫嗯了一聲,淡聲說了句你也是。

夜色深了,眾星捧月。

秋風帶著薄薄的寒意。

在離開警局之後,染白不緊不慢的開著車,車窗半開,夜風吹了進來,拂亂了女子的髮絲,襯著眉眼如畫。

不知不覺間,

染白已經把車開到了童話附近。

清冷禁慾的法醫單手搭著方向盤,有些漫不經心的側眸,可以看到街道對面的那一家甜品店。

童話。

在滿是霓虹燈閃爍著的夜色中,唯有它顯得乾淨又典雅。

染白看了兩眼,清墨凌狹的眼眸中沒什麼情緒,也沒想著進去,正打算直接離開。

卻毫無預兆的聽到一聲清透好聽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懶散的笑。

“法醫大人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染白即將要開車的動作一頓。

頎長挺拔的身影逆著月光的清冷光華,一步步向她的方向走過來。

蔚然大抵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碰巧看到了染白。

他走近了,倒也不生疏的直接側身靠著車門,姿態有些難以言喻的散漫,那雙腿長而筆直。

蔚然微挑著精緻眉梢,看著駕駛座中的人,他手臂微曲,有些隨性的搭在開啟的車窗邊沿,那雙手修長漂亮的很,恰似瑩瑩月色般的冷白。

“怎麼,在這睹物思人?”青年半撐著車窗,身後是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卻不及他眉眼間溫柔蠱惑的笑意,薄唇噙著的弧,他拖腔帶調的調笑。

染白瞥了一眼蔚然懶散搭在車窗上的手臂,淡淡道:“手拿開。”法醫面無表情的,“我升車窗。”

蔚然今天仍穿著身淺白色的風衣,敞著懷,襯衫乾淨而雪白,風衣款式和之前不同,長至膝蓋,襯著那雙長腿線條優越,襯衫釦子一如既往的解開了兩顆沒有系,不太正經,因為俯身的動作,隱隱可以看到鎖骨凹陷的弧度,無端的迷人又性感,聲線低沉:“法醫小姐姐這是惱羞成怒?”

染白眯了下眸,視線挺淡的落在青年鎖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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