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松的死,蘇族新聯盟的建立再也沒有人反對,更沒有人反對跟沈墨聯合。

因為他們親眼目睹了裝備了火槍的野牛部落是如何在轉瞬之間就一邊倒地對白羊部落進行了一場屠殺式的打擊。

這再次證明了只有裝備火槍,才能對抗那些貪婪的白皮強盜們的事實。

只是證明這個事實付出的代價未免太過沉重。

在接下來的初步會盟中,各部落公開推舉了新聯盟的領袖,瘋馬以多數票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新聯盟領袖之一。

而且這次建立新聯盟,瘋馬按照沈墨的建議提倡只設三名領袖,並且將新聯盟的領袖稱作長老。

三名領袖組成長老會。

遇到大事由三名長老進行商議,若是三個人意見一致,自然不用多說。

如果三個人意見不一,那就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只要有兩個人同意或者反對,就能透過或者否決某件事情。

長老會只是負責大事,所以在長老會下面還要設立一個負責日常事務的常設機構。

瘋馬還是採用了沈墨的建議,提議將這個常設機構命名為議會。

議會的主要成員就是參與到新聯盟當中的各部落的大酋長和戰鬥酋長。

長老會作為最高執政機構,而議會則是作為最高的權力機構。

長老會由議會選舉產生,每三年重新選舉一次。

而議會的議員卻是終身制的,除非卸任了大酋長或者戰鬥酋長,由繼任者繼承議員席位。

議會也可以對長老會做出的重大決定進行表決。

這一套制度顯然比以前的舊聯盟的四大領袖來主宰一切事務的制度要先進很多,讓每一個參與進來的部落都有權力,這樣聯盟才真正的被賦予權力。

雖然沈墨只是給提供一個大概的權力框架,很多細節還需要他們以後自己日漸完善。

但是顯然,這個新聯盟的成立將會讓蘇族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

議會成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選舉長老會的三大長老,除了瘋馬之外,又另外選出了兩名大酋長作為長老,一個是中等部落的白楊部落,還有一個則是小部落的河馬部落。

這樣也是一種均衡,不能讓長老會全部被大的部落把持。

有一個小部落加入,也方便日後瘋馬和對方進行聯合,實現在長老會的主導權。

沈墨並不是要真的讓蘇族走上資本主義的民主道路,他的目的還是要讓瘋馬能夠在這個新聯盟裡擁有絕對的主導權。

無論是長老會也好,還是議會也罷,其實都是為了安撫和拉攏其他部落的。

本質上其實就是一種忽悠。

但是顯然,沒有人看出來這一點,大家對這個結果還都是比較滿意的。

只是有一個較大的部落的大酋長沒有如自己預料中那樣被選為長老,所以心態有點失衡。

不過這不影響大局。

要麼選擇服從,要麼就選擇退出。

服從的話好處多多,但是退出的話卻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壞處多多。

所以,即使心中再不爽,也得忍下來。

這邊初步達成了協議之後,瘋馬派人將訊息送到了新鄉城,問沈墨他們時候能夠去新鄉城拜訪。

歸根到底,這個新聯盟的能夠成立的底氣主要就是來自於沈墨的支援。

如果沒有沈墨的支援,他們根本就玩不起來,更別說跟英國人抗衡了。

沈墨很快回信,說是五日後可以在新鄉城接待他們。

瘋馬心中大定,於是以新聯盟長老會的名義要求各部落回去準備。

準備什麼,既然是要去拜會支援他們的大佬,肯定不能空手去啊。

而且如果各部落還想從沈墨那裡購買火槍火炮或者邀請沈墨派出教官訓練他們計程車兵,以及購買其他的華夏貨物的話,肯定也要準備金銀等。

這才是重頭戲,也是眾人加入新聯盟的主要目的之一。

眾人紛紛告辭,回去準備,四天後在野牛部落集合,然後到時候一起前往新鄉城。

在離開之前,新聯盟議會針對白羊部落的事情做出了一向表決,一致同意黑松之前的舉動不能代表白羊部落所有人的意志,所以依然同意白羊部落加入新聯盟。

白羊部落如果願意加入新聯盟的話,四天後可以讓新選出來的大酋長帶著禮物也一起來野牛部落,跟著眾人一起前往新鄉城。

白羊部落畢竟是四大部落之下人口最多的一個部落,如果因為黑松的事情將他們排斥在新聯盟之外的話,這不僅對新聯盟的含金量會造成影響,而且還有可能會將白羊部落退到四大部落那一邊去,甚至極端一點有可能會讓他們投入英國人的懷抱去。

所以瘋馬的意見就是將此前的衝突定性為黑松個人錯誤的舉動,不會牽連到整個白羊部落。

只怪罪黑松一人,其他的人都是無辜的。

跟著黑松一起前來的還有剩下的一百多人,他們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回去之後只要將他們看到的如實告訴部落的人,他們如果腦袋清楚的話會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

對於瘋馬的做法,其他部落的人都表示贊同,投了贊同票。

這讓瘋馬這個新任長老的威望得到很大的提升。

訊息傳到了沈墨耳中,他對左右的王嵐清和司馬錯頷首說道:“瘋馬這個人還是有一些領袖智慧的,並非一味蠻幹之人.”

王嵐清道:“這樣的人如果一直跟我們保持友好關係當然最好,但是以後一旦有了二心,恐怕就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物件了.”

司馬錯冷哼一聲道:“他要是真的是聰明人,就最好不要有什麼二心。

主公對他們友善,但是如果他們膽敢有異心,那就讓他們好好嚐嚐背叛的滋味.”

沈墨擺擺手笑道:“司馬錯,不要有這麼大的殺心。

且不說瘋馬會不會有了二心,就算他有了二心,我們也不一定要打打殺殺動用武力。

我只要換一個合作者,他就能很快成為第二個瘋馬。

但是我相信瘋馬不會去做那種蠢事的.”

沈墨是以合作者的身份出現的,並不是侵略者,整個過程當中沒有任何的強迫,完全是大家各取所需。

這樣的合作才是最長久的。

瘋馬只要腦子沒壞掉,就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的。

對於沈墨來說,能夠扶持瘋馬成為新聯盟的長老,那也同樣將他弄下去,換掉一個更好合作的物件上臺。

雖然聽起來似乎有操縱蘇族內政給他們當爸爸的意思,但是話糙理不糙。

本質上的確是這樣的,因為這個新聯盟必須依賴沈墨才能存在。

除非有一一天,他們能夠自力更生,能夠實現武器和各種主要資源自給自足,才能擺脫對外界的依賴,才會擺脫沈墨的影響和操控。

興許會有那麼一天,但是卻會非常遙遠。

對於一個漁獵民族來說,要想實現工業化,那簡直難如登天。

沒有幾百年的時間很難完成這個程序,他們可不是那個神奇的東方古國,能在短短几十年時間內成為全世界工業品類最齊全的國家。

奇蹟雖然有,但是之所以叫做奇蹟,就是因為能夠做到的人非常非常少,發生的機率非常低。

時間很快就到了五天之後,瘋馬帶著新聯盟各部落的大酋長和戰鬥酋長以及他們的隨從浩浩蕩蕩四五百人前往新鄉城。

沈墨派出司馬錯乘坐水師的大型戰艦去新鄉渡口迎接。

當這些蘇族的大人物們出現在新鄉渡口之外的,驚愕地發現一支身穿全身黑色軍服,軍容嚴整的軍隊在渡口外面列隊等待。

看到那些士兵們手中黑洞洞的槍管,眾人大驚,本能地做出了戒備的動作。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士兵分成兩列,讓開了進入渡口的大門,並且齊刷刷地舉起手中的火槍朝向天空,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五百支步槍同時打響。

一時間視野震動,白煙瀰漫。

眾人嚇得不敢動彈,都拿眼看向瘋馬。

瘋馬也有點懵,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

等待白煙散盡之後,就連一名身材魁梧,國字臉,兩撇刀型鬍鬚的黑臉將領騎馬從渡口中緩緩走出,身後兩騎跟隨。

其中一人手中舉著一杆大旗,上面繡著兩個瘋馬他們完全不認識的大字。

黑鷹認出了此人,正是上次一起並肩作戰伏擊史密斯的沈墨手下大將司馬錯,心中一鬆,急忙迎了上去行禮,然後問道:“司馬將軍,這是怎麼回事啊?”

司馬錯下馬還禮,微笑著道:“黑鷹酋長,無需害怕。

這是我們漢人的禮儀,用我們最英勇的戰士們一起鳴槍來迎接最尊貴的客人。

沒有嚇到大家吧?”

黑鷹有點無語,要說嚇到,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要說沒嚇到,看一個個臉都白了。

只好乾笑道:“只是初次來拜訪沈將軍,所以不瞭解貴族的禮儀。

的確不同凡響,不同凡響啊.”

司馬錯笑道:“沒有嚇到就好,我族這中禮儀,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沈墨授意的,也不是什麼禮儀,完全就是司馬錯自作主張用來展示軍威,想要給這些新大陸的蠻夷們亮亮肌肉的。

司馬錯畢竟是活躍於秦王政統一六國的時期,那時候的秦國已經有了睥睨天下之態,六國軍隊節節敗退,秦軍勢如破竹,一路高歌,自然讓他這個秦國大將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身傲氣。

蘇族這些人,在他眼中連六國那些貴族都不如,分明是一群蠻夷,所以才會搞了這麼一處,就是想讓這些人能夠搞清楚他們的身份,不要做出一些讓大家都難堪的事情來。

他也不擔心時候會受到主公責罰,畢竟在他看來,主公沒有派王嵐清那個文官前來,而是派自己這個武將前來迎賓,本來就有讓他趁機示之以威的意思。

自己若是不能領會主上的用意,那回去才要受到責罰的。

司馬錯雖然搞了這麼一出,但是在接下來戰鷹帶著他介紹認識各部落的酋長時,卻又表現的非常得體,這讓原本有點擔憂的瘋馬悄悄鬆了一口氣。

也開始相信剛才那一出應該真的是漢人歡迎貴客的儀式了。

寒暄過後,司馬錯引領眾人登上戰艦,沿河向著新鄉城駛去。

跟瘋馬第一次坐船的時候一樣,這些部落的大酋長和酋長們前半輩子別說坐船了,根本都沒有見過船。

沒想到第一次坐船就是這麼巨大威武的戰艦,看著被風撐得飽滿的風帆,以及那些威武計程車兵,戰艦船舷兩側伸出來的又粗又長的黑洞洞的炮口,一個個都有點露怯,心中是既好奇又帶著一絲惶恐。

大型戰艦前後兩側都各有一艘戰艦給他們護航,一路逆風而行,劈波斬浪,向著新鄉城駛去。

雖然還沒有見到沈墨,但是光是這些前戲就足夠給這些人的心理造成強烈的震撼和衝擊了。

他們現在更加理解,為什麼瘋馬會這麼堅定的要和沈墨合作了。

對方的實力的確強大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

當然,這些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大平原的酋長們也的確沒有什麼想象力。

畢竟想象力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有一定的見識的,總不能一切都憑空想象。

不可避免的,這些第一次坐船的人其中許多都和上次瘋馬和黑鷹一樣出現了暈船現象,一個個扶著欄杆吐得哇哇的。

黑鷹和瘋馬來回幾次之後已經有點習慣了,看著眾人的樣子突然就有了一種優越感,忍不住的出聲嘲笑起那些暈船的人。

要是在陸地上,黑鷹敢嘲笑他們,以蘇族人的風格,雙方必然是要打一場的。

但是現在一個個都吐得虛弱的,根本沒有力氣打架。

只能默默嚥下這口氣,尋思著等以後有機會再找回場子來。

一個時辰後,船隊終於抵達了新鄉城外的碼頭上。

等船完全停下之後,船上的一群蘇族人終於感覺踏實了許多。

不過他們看到岸上那一大片連綿壯觀,風格雄奇瑰麗的漢族建築時,一個個都有些失神了。

跟這些建築比起來,他們蘇族人住的屋子簡直就跟茅草屋沒有多大區別。

這種高等文明對於落後文明的強烈衝擊,更是讓許多人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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