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少女夜話
對於端木槐來說，消滅這些惡靈只是易如反掌，不僅如此，他還順便結識了愛子這個辣妹。
嗯，也算是一大利好。
在那之後，愛子似乎也對端木槐產生了興趣，加上端木槐技術好出手又大方，所以她好幾次還主動約端木槐去酒店。對此端木槐自然不會拒絕，說實話，他還挺喜歡這種不糾纏太多感情的關係。
成瀨澪和瑪麗她們與端木槐感情是不錯，所以端木槐自然不會輕易對她們出手。畢竟對於端木槐來說，瑪麗可是自己重要的同伴，至於成瀨澪嘛………他是把對方當可愛的妹妹來看的。
說白了就是幾人之間的感情比較複雜，所以端木槐也不希望搞的更復雜。
像愛子這樣就挺簡單的，出去約個會，吃個飯，上個酒店，然後給點兒零花錢。接著就“大叔下次再見”這樣，乾脆利落，沒有任何麻煩與糾葛。在端木槐看來，這就挺好的。
至於為什麼愛子明明是高中生，卻要出來做這種事，端木槐沒問，愛子也沒說。畢竟都出來幹這行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的。不過端木槐可不會做那種不識趣的人———以前端木槐還聽過一個笑話，說是香港的風俗女覺得大陸來的客人最有趣。每次事情結束之後，對方就往那裡一坐，然後抽著煙勸她年紀輕輕不要出來做這種事………
端木槐可沒這麼蠢，畢竟你像那些酒吧裡的坐檯小姐，還有可能是因為黑幫脅迫或者父母欠債，不得不在酒吧裡坐檯。但是愛子這種在路邊打野食的那基本都是自願，至於為什麼這麼做嘛………愛子不說，端木槐也不會去問。
再說，就算問了，人家嘴裡隨便編一個父母雙亡無家可歸流浪為生的可憐故事，你也沒辦法不是？
而端木槐有了打發時間的手段之後，日子也是過得飛快，很快就是一個星期之後，到了中世古香織和高坂麗奈兩人對決的時候。
這一次端木槐沒有出現，他知道自己的威懾感很強，如果他在場，那別人搞不好還以為是他逼的。所以端木槐只是從瑪麗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行吧，這種無聊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接下來就是正式比賽………希望這群小鬼別讓我失望。”
“這不廢話，隨便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高坂麗奈肯定會全力以赴。如果她拿不出自己的實力，那不反而證明了瀧照顧她的謠言是真的了？高坂麗奈又不是傻的，再加上她對瀧的維護勁兒，肯定不會放水。那中世古香織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
哪怕是女更衣室他都能躲進去不被人發現好吧！
雖然端木槐沒有這種興趣就是了。
“端木先生你要來現場嗎？”
放下手中的書，莉雅絲皺起眉頭，盯視著封面思考起來。現在看來，審判庭的核心方針就是人類至上主義———這種主義本身莉雅絲並不陌生，畢竟也有類似的天使或者惡魔至上主義，核心也都一樣。認為自己的種族是最優越的，其他種族完全比不上他們。
最後結果嘛……………
“還是高坂麗奈同學負責小號獨奏。”
端木槐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現身，那搞不好就和加藤葉月說的一樣，其他學校的學生看見自己就嚇的不會演奏了。不過對於擁有血鴨子潛行技術的端木槐而言，想要偷偷找個地方躲起來完全不是問題。
端木槐擺了擺手。
放下手中的茶杯，瑪麗好奇的望著端木槐，後者則呵呵一笑。
不得不承認，單純作為小說來看的話，還是很有意思的。
“是………瀧老師也挺壞心的，在兩人演奏完之後，他就直接詢問中世古同學，她是否打算獨奏。然後中世古同學沉默了許久，最終主動放棄了獨奏。並且高坂同學也向中世古同學道歉，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
只不過………審判庭的做法，哪怕以魔界最極端的激進主義者來看，也太過於極端了。
端木槐這邊在忙，成瀨澪和莉雅絲她們也沒有閒著，她們現在每天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翻閱瑪麗寫的那些“傳記”。
“端木先生對高坂同學這麼有信心？”
“我當然會去，但是不會在你們面前出現，自己加油吧。”
但是一旦將其化為現實………那就感覺有些複雜了。
聽到瑪麗的回答，端木槐輕哼一聲。
“果然還是這個結果，我就知道肯定沒問題。一群小鬼閒著無聊搞事情，真是浪費時間。”
“原來如此………”
從書裡可以看出，審判庭分辨對方的唯一基準就是顱骨，只要顱骨是人類，那麼就可以保留和挽救。但只要顱骨不是人類，管你什麼東西統統消滅。特別是質量效應三部曲之中審判庭的做法，更是給莉雅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要知道那些賽拉睿人，阿莎麗人和突銳人也僅僅只是和人類不同的種族罷了，但是就因為如此，審判庭果斷放棄了它們，甚至任憑收割者將其滅族。而他們則隔岸觀火，直到最後才出來與收割者一決死戰，並且最終將其擊敗。
說實話，看到這裡，莉雅絲只感覺非常不能理解。畢竟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怎麼看都感覺應該聯合各個種族的力量，一同對抗收割者才對。畢竟對方的目標是所有生命，而並非單純只是針對外星人。
審判庭究竟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多麼大的自信，才會寧可用這種辦法，也絕對不和外星種族合作呢？
不過還好………
想到這裡，莉雅絲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苦笑一聲。
幸運的是，現在魔界裡大部分魔族按照審判庭的標準都算是人類或者亞人類，倒不用擔心他們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
“莉雅絲學姐，你看完了嗎？”
這會兒正抱著大部頭啃的成瀨澪看見莉雅絲放下手中的書，也是驚訝的開口詢問道，而莉雅絲則點了點頭。
“沒錯，不得不說瑪麗小姐寫的還真不錯………說實話，我對審判庭的存在的確有了更深刻的瞭解………你呢？”
“我啊………”
聽到莉雅絲的詢問，成瀨澪皺起眉頭，盯視著眼前這本書，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很為難的開口說道。
“我覺得………這裡面好多敵人，根本就不算壞人………”
對於成瀨澪來說，這種讀書經歷真的很少見。一般來說，書裡作為主角的敵人，要麼是窮兇極惡壞的要命，要麼就是被迫做了壞事，但是不管如何，他們肯定是做了壞事，所以才成為了主角的敵人。
但是瑪麗的小說不同，她一直是站在非常中立客觀的立場上來描寫的，所以在瑪麗的筆下，其他種族並不邪惡，也不野蠻，而它們被審判庭殺光的理由只有兩個。
第一，它們的顱骨不是人類。
第二，它們對人類的存在造成了威脅。
綜上所述，它們必須死。
簡單直接，清晰明瞭，就像1+1=2一樣。
成瀨澪記憶最深的，就是那個食屍鬼小女孩，她也只是想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快樂的活下去，但可惜的是，她是吃人的食屍鬼，所以———只有死路一條。
換做成瀨澪自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一個年幼的小女孩在自己面前，成瀨澪肯定是下不了手的。但是書裡也寫的很清楚了，食屍鬼只能靠吃人類為生，所以你不殺了她，那麼她只有靠吃人才能生存下去………就算她堅持支援死人，可是誰能夠保證，她的後代也不去襲擊人類呢？
從這個角度來說，食屍鬼一族只能被徹底消滅，沒有例外。
還有那個在病毒感染的世界裡，唯一擁有病毒抗體的小女孩。如果她不死，那麼人類就會滅亡。而她的犧牲，則會讓人類繼續續存下去。所以審判庭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犧牲了那個女孩，從而使人類的歷史得以延續………
“我做得來這種工作嗎………”
嘆了口氣，成瀨澪疲憊的趴在桌子上。如果是像動畫裡那樣，審判庭是一個和邪惡作戰的正義組織的話，那麼自己或許就放鬆多了。可是看的越多，成瀨澪的心情就越沉重，她發現如果讓自己去面對這裡面的難題的話，幾乎每一個她都無法得出答案。
當然，單純以守護人類為答案的話，那麼做出選擇就容易的多了，可是………
“如果伱覺得無法接受的話，去問問瑪麗小姐吧？”
看著抱頭苦惱的成瀨澪，莉雅絲也是微微一笑，給出了建議。
“這些都是她寫的，我想她一定也有自己的想法———畢竟按照書裡來看，她一直跟隨在端木老師身邊不是嗎？那麼當端木老師做出這些選擇的時候，瑪麗小姐的內心深處是怎麼想的呢？”
“說的也是！”
聽到這裡，成瀨澪也是振作了起來。
“我現在就去問瑪麗小姐！”
很快，兩人走出臥室，來到了客廳，只見瑪麗正坐在茶几前喝茶看書，而旁邊的萬里亞則在看著電視………見到兩人走出來，她們也是好奇的將目光投向兩人。
“瑪麗小姐，那個………我有事想要問你！”
“哦？什麼事？澪小姐？”
“是這樣的………”
面對瑪麗，成瀨澪有些緊張，不過她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對著瑪麗說了一遍。而聽到成瀨澪的詢問，瑪麗則是微微皺起眉頭。
“你是問我的………想法嗎？”
“沒錯，的確，從書裡來看，審判庭這樣做好像也的確是不得不這麼做。可是………我總覺得，這實在是有些太殘酷了………”
“我理解。”
瑪麗注視著成瀨澪，點了點頭。
“端木先生做出了不少殘酷的決定，我不能說我可以無條件支援他的每個決定，但是………我想我能夠理解他的做法。審判庭是為了守護人類，消滅一切威脅人類的存在而存在的。說實話，我最開始的時候，也以為審判庭是一個正義的組織。但是跟在端木先生身邊時間長了之後，我發現審判庭的所作所為並不能用單純的正義或者邪惡去定義………”
說到這裡，瑪麗有些猶豫。
“但是，我很感謝端木先生。”
“哎？”
“就像你說的，面對那樣的難題，你無法做出明確的決定。其實我也一樣，或者說我們大家都是如此。這件事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辦法？我們會因此而煩惱，猶豫。但是端木先生不會，他只會果斷堅決的做出決定，下達命令———說實話，很多時候我們反而因此放鬆了下來。因為端木先生揹負起了責任，使得我們不用再思考這些為難的問題。”
一面說著，瑪麗一面望向窗外。
“端木先生是否會為這些決定猶豫，後悔。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希望能夠儘可能的支援他，讓他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所以我才加入了審判庭。畢竟無論如何，審判庭守護了我和我的朋友，也守護了大部分人類………”
“可是，瑪麗小姐。”
就在這時，莉雅絲注視著她，開口詢問道。
“如果有一天，審判庭為了守護大多數人類，而要你或者你的朋友犧牲怎麼辦？”
聽到莉雅絲這個尖銳的問題，不但成瀨澪驚訝的望著她，就連萬里亞這會兒也是偷偷從沙發另外一側探出頭來，好奇的望著這邊。
但是瑪麗的回答，卻出乎意料的果斷。
“老實說，我沒想過。我想，端木先生或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哎？”
不得不說，這讓莉雅絲頗為詫異，她原本還以為會聽到類似“為了審判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類的回答呢。
“我們只是一直在解決眼前的問題，未來的事情如何，並不是我們能夠掌握的。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我們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說到這裡，瑪麗再次望向她們，微微一笑。
“不過我和端木先生，其實都不是那麼想死的。”
隨後，她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