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經過後院的一間雜物房,他心裡一動。

似乎這個地方沒有找過,他直奔雜物房走了過去,破舊的木門虛掩著,走近門口,隱約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

他輕輕的拉開門,耀眼的陽光照入昏暗的雜物房的瞬間,洛泱驚慌的抬起了面容,臉上還掛著殘留的淚水。

見識司乘,洛泱急忙抬手擦了擦眼淚,面色平靜的問道:“找我有事?”

一雙眼睛在陽光的間隙中,閃著令人心疼的水光。

司乘心底微微一疼,他邁步走到她面前,俯下面容輕聲問了一句,“人已經走了,節哀順變.”

洛泱不知道今天自己聽了多少句節哀順變,每一個說的人都是院長曾經親手撫育過的孤兒,可是每一個說起來的時候,都像是在說旁人的事情。

難道她的愛換回來的只是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節哀順變麼?洛泱為媽媽感到不值得。

尤其剛剛她來找院長的遺物,準備頭七的時候一起火化的時候,才發現院長所有的衣服都很破爛,沒有一件沒有打過補丁。

她那麼美麗善良的女人,若是穿的好看一些,大可以找一個富裕的人家過幸福的日子,可是她卻奉獻了自己的一生來撫養這些……白眼狼。

一種難言的傷痛突然席捲了整個心臟,她再也無法忍住一直強忍的悲痛,獨自哭了來。

媽媽走了。

這世界上唯一讓她牽掛的親人走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港灣能讓她停靠,再也沒有一個她以為可以回的家。

……司乘見洛泱很久都沒有回應,一直瞪著一雙悲痛的眸子看著自己,一直看得他莫名的心慌。

他說錯了什麼……麼?心慌的別過視線,才發現洛泱腳邊放了一堆陳舊破爛的衣服。

他隨意的掃過,每一件都打著一層層的補丁。

在如今這個物質豐裕的年代,很難想象還有人會穿這種衣服。

他蹲下來拿起一件,洛泱突然一把搶了回來,“別碰媽媽的衣服.”

她惱火的瞪著他的模樣,好像一隻齜牙咧嘴的小幼貓,明明一點傷害都沒有,偏偏拼命的想要維護自己不要被別人侵犯一樣。

“這些都是院長的衣服麼……要是早知道她過的這麼苦,我可以多捐助一些錢的.”

司乘嘆息著說道。

洛泱彷彿聽到了天底下諷刺的笑話,冷冷的笑了出來。

“捐助?你們還能想得起院長麼?院長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可是你們哪一個感恩過她的付出!今天來的人哪一個為媽媽掉過一滴眼淚?我真的替媽媽感到不值,她值得為了這些根本沒有心的孩子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她大聲的控訴,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瘦削的臉頰流了下來。

司乘看多很多女人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見的無數次了,因為他玩弄過的女人太多,也一向擅長將女人弄哭,可是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感覺到一絲心疼和愧疚。

卻從沒有一個女人哭的像洛泱這樣壓抑而爆發,彷彿連自己的眼淚也要一併帶著流出來。

司乘心底一顫,上前一把抱住了淚流滿面的女人,沉聲說道:“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早該回來找你們才對!是我的錯!”

洛泱突然再也沒有力氣推開,她本就是一個懦弱的人,連日來強忍著被他操辦喪事已經讓她疲憊不堪,這一刻突然出現的溫暖懷抱,好像父親一般強而有力,她再也無法勉強支撐,伏在司乘的臂彎裡失聲痛哭起來。

寂靜破舊的雜物房之中,突然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悲傷氣流。

司乘無聲的抱著洛泱,任由他在自己懷裡哭了個痛快,他們沉溺在悲傷之中太過徹底,沒有看到門口一雙含著嫉恨的美麗眼眸之中閃爍的冷冷寒光。

悲傷並不會解決任何事情,洛泱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

她推開司乘,聲音沙啞的說道:“謝謝你的安慰.”

“早說了,我們是同一戰線的,跟我還需要這麼客氣麼?”

司乘故作嗔怒的說道,“你在這麼見外,我就當你是還記恨我呢!”

“記恨?”

洛泱眉頭輕輕的皺起,“我為什麼要記恨你?”

司乘一聳肩,“誰讓我小時候欺負過你呢?你記恨我,還不是理所應當的.”

“小時候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洛泱淡淡的說道,雖然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忘記。

傷痛就是傷痛,怎麼可能以為時光的流逝而忘懷,況且他曾和白欣留下的是嚴重的人格分裂。

可是她沒有必要和司乘說起,至少司乘後來在公司是幫過自己的,年少無心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司乘聽她這樣說,心底不由得暗自竊喜起來。

“原來你早就忘了啊,害我白白擔心一場,早說麼,我也不用在你面前像個罪人似得.”

他故作無所謂四處張望,突然發現角落裡一樣東西。

他邁步走過去,在鋪滿灰塵的櫃子上拿起一本已經發黃的影集。

拍去灰塵,一頁一頁的翻過去,他突然驚喜的發現一張兩個孩子合影的照片。

翻過去,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一行字:洛泱笨蛋,你要永遠記得我。

照片裡蒼白的小洛泱躲著他用力勾住肩膀的手臂,他卻笑得一臉囂張,看起來是最單純年幼的愛情模樣。

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仙仙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大聲嚷嚷道:“泱泱,我可找到你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她突然愣住了,沒有想到司乘也在。

“出什麼事了?”

洛泱站起身來。

仙仙立刻回過身來,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外面來了一大群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你快去看看吧!”

難道還有人來搗亂?媽媽一輩子都和善從未與人結仇過,難道是西區的那些流氓?洛泱急忙跟著仙仙出了雜物房,司乘擔心的跟著一路追在後面。

三個人道前院一看,所有的賓客都整齊的列隊站在了院子的一角,一群穿著統一黑色制服的男人正在井然有序的收拾著宴席的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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