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主,詭主?”
馮陪君見人跑神,立刻喊了兩句。
馮溪也跟著喊了好幾聲,林飛這才回神。
“想到什麼了?”
馮溪戳了他側腰一下。
兩人共事相處這麼久,林飛有什麼心事。
馮溪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沒事,馮前輩,您何必下來逛這麼一圈?或者說,為什麼不直接去陰蛟洞?”
“每年,陰蛟洞都要派一位馮旭來消耗,加強鎮壓的蟲陣。
今年正趕上是我,又因為老么作亂,給耽誤了。
所以這才下來,完成一下使命.”
馮陪君雖然話說的誠實。
不過也是避重就輕。
怕林飛怪罪。
然而卻見林飛呵呵輕笑一聲。
“這一趟,我就是來解決這個事情,以後你們不用麻煩了.”
“此話當真?”
馮陪君一瞪眼睛。
顯然是不大相信。
林飛卻沒有繼續往下回答,畢竟他也沒把握。
反而是又問了馮陪君其他的問題。
“蟲陣你已經部署結束了?接下來,你要做什麼?”“我方才只是逛了一圈,檢查各個地方的蟲蓊,然後來這裡取東西,才能去修補.”
說白了,就是剛剛開始。
只是檢查了一圈,還沒來得及動手。
這樣也好,林飛和馮溪可以跟著走一圈。
不止是林飛要看看這裡的環境。
更重要倒是,讓馮溪也多看看。
畢竟,今後不論是詭閣還是馮家,都是要由著馮溪往上爬,帶著走。
他得多瞭解一些事情才行。
馮陪君顯然看出林飛又栽培馮溪的意思。
立刻將另外一隻手中的一個罐子,遞送到了馮溪的手裡去。
“我這兒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一起走一圈吧.”
話落,已經由著馮陪君帶路。
三人從他來時候的路往裡面走。
一邊走,馮陪君一邊給林飛介紹著礁石群的來歷。
像極了帶著人觀光的導遊。
但林飛也知道,馮陪君不過是藉著給自己講解。
破格告訴給馮溪聽。
據馮陪君和馮家的歷史所說。
馮家人的先祖都是春秋之時的兵官。
然而當時他們效忠的國家戰敗。
為了不被俘獲絞首,這才跟著他們追隨的將軍。
一路撤到了海邊。
退無可退的時候,將軍召喚出一條神龍來。
帶著他們墮入了深淵之中。
將軍的法術,讓他們可以在海中呼吸,不需要吃飯。
建造了這礁石之中的國度。
這才漸漸恢復正常。
後來,馮家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放一個人出去探查情況。
當時人多混雜,姓氏自然不同。
後來為了在外面相認,這才固定了一個馮字。
慢慢的,朝代更迭之中。
馮家人越來越多,也越爬越高。
終於有了被庇護的權勢在外面。
這才終於走出石窟。
至於那位將軍,早就在其中一次探路的時候出去,未曾回來。
後來,這裡就變成了馮家選拔馮旭,也就是各個支脈,各個地區族長的地方。
至於當初庇護他們,帶他們逃離絕境的將軍。
自然就是一開始的那個漁夫。
他本是從新效命於新國主。
豈料擋得住外敵,卻沒敵過內鬥。
被奸人所害,將軍連帶著軍隊,十萬人被坑殺。
這才有了後來的鬼王。
再後來的事情,就能順騰摸瓜,繼續理順下去了。
聽著馮陪君這一通話下來。
林飛不由得翻白眼。
原來一切的順序線竟然是如此。
早知道,直接就問馮家人了。
還何必讓宋河費那麼大的力氣去查?而且,這一聽下來之後,林飛心中也篤定了。
水道之中雕刻而出的壁畫。
就是顛倒過來的順序。
是神明降落與塵世,為了人的幸福安康。
耗盡神力,成了人。
最後又被人踩在腳下,變成了鬼。
由神道跌入鬼道,如今好不容易又成了人。
現下陰蛟又躁動。
看來,陰蛟是身為神時的部下。
說什麼是龍子分離出的惡念。
說不定,就是真龍被欺凌。
如今也中了邪,墮入邪道,想要謀反。
聽馮陪君說話直接,三人已經走過了好幾個礁石空間。
馮陪君已經處理過了一個蟲蓊。
所謂的蟲蓊的,倒是像東瀛遍地可見的小神蓊。
只是裡面的神像、媒介等東西。
此時變成了陶瓷的小罐子。
罐子上有一個泥土的塞口這塞口塞的緊,但沒有用其他東西封口。
明顯是為了讓泥土蓬鬆,有空氣進入,不將裡面的蟲子給憋死。
營造出在泥土之中的感覺。
而這裡是礁石,本就有潮溼的氣息。
只要罐子本身填滿了水在混入泥土。
在這種環境之下,一年不幹也是可以做到的。
至於所謂的加固蟲陣。
則是用一個小鏟子,將瓶口的土挖出來一些。
再開啟一個小小的油紙包。
將裡面的東西填入瓶口。
再把土填回去。
最後再用一個大瓶子灌水。
當有水從土壤裡冒出來之後,在停下。
雖然繁瑣,但看上去,就和喂蟲子沒什麼區別。
難怪馮陪君敢自己下來。
這簡直就是動物園的投餵員。
只不過動物園喂的是動物,天天喂。
馮家餵養的則是蠱蟲,一年投餵一次。
馮陪君示範了一次之後。
三人又往前走。
開始投餵下一隻蠱蟲。
這一次,則是讓馮溪來試著操作。
林飛在一旁看著,發現油紙包著的東西和上一次開啟看到的不同。
不再是黏糊糊的東西,而是一種白色的粉末。
看來,每個蠱蟲所吃的東西也不一樣。
剛才馮陪君在準備室裡,是給每個蠱蟲準備一年份的食糧。
馮溪明顯也是煉過蠱的。
他的操作也格外順手。
馮陪君在一邊囑咐著,每個蠱蟲的瓶子是什麼樣子。
吃的又是什麼。
馮溪連連點頭,但瞧他神色分析。
他應該對這些瞭如指掌。
只是礙於輩分,所以點頭乖乖聽人說教。
很快,兩個蟲蓊被搞定。
三人繼續往下一個地方去。
馮陪君看馮溪操作熟練,直接分了一半的油紙包出來,又給了工具。
讓他和林飛一起,他自己一個。
兩方分頭行動。
林飛一開始還擔心,默不作聲,一直嚴肅的看著馮溪。
可眼看著馮溪熟練的手法,還有他有功夫叨叨叨的閒心。
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