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落下了。

“冬臨大地!”

於是現場的景色第四次變化了。

悠揚的鐘聲漸漸地停止了撞擊。

神幻地換上了呼呼的風聲。

由遠及近地捲了過來。

接觸到黑黝黝的石板,石板之上就出現淡淡的霜色。

接觸到安置蛇蛋的巢穴,於是柔軟保暖的枯枝也開始掛上了冰條條。

一根根地冰凌吹垂落下來,無比地晶瑩好看。

再到半空之中懸停的植物本體。

它喘息的氣息開始迅速地減緩。

幾秒之後,求救的嘶鳴就已經幾乎聽不見了。

再來幾秒,它的嘴巴萎縮了起來。

連帶著表面的囊室的小種子們都蜷縮了起來。

到處都是白霜。

繼而是冰凌。

一條條地從各個角落垂落下來。

而這一系列的變化從頭到尾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植物就那麼當著林飛面,懸空在了半空,以定身術的狀態就那麼睡著了。

潔白的雪厚厚地鋪在了它的身上。

將它猙獰地面目都掩蓋了起來。

之後才是接觸法術效果。

林飛雙手捧著將這植物的本體接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埋在了巢穴之下的枯枝之中。

那是這個植物最初的起源之地。

回到這裡,重傷的它總有一天還有恢復過來的一天。

而他詭主也不至於為了找尋珍寶無端端地傷害一個修行了有些年頭的玩意。

也就是收拾完了植物之後,林飛搓了搓雙手,稍稍將自己的氣血活躍了一下才翻出了巢穴去找外面的尤猴子去。

男子修長的雙腿快速地奔跑起來,輕盈矯健地變幻著周遭景物。

說實話,要不是身邊還有這個花在騷擾,他早就能去援助這個豬隊友了。

也不知道現在人家情況怎麼樣了。

結果……等到林飛循著之前的聲音來到一處的時候,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見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尤猴子。

一個瘦小的男人雙目緊閉就那麼躺在地上。

穿在身上的衣服還給解開了半邊。

赤果果地露著長了胸毛的一邊。

一隻看起來是狗尾巴草的玩意被尤猴子拿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鼻子。

之後就是震天地鼾聲。

外加橫流的口水。

看得出,尤猴子恐怕還沉浸在此生最美麗的夢境之中。

時不時地還能撇撇嘴巴,迷迷糊糊地說著:“老闆,再來兩斤狗肉!”

想不到這個尤猴子脫離了盜墓行業,還真的專職做起了屠夫學起了樊噲?林飛搖頭有些苦笑。

人已經走到尤猴子身邊蹲下來,琢磨起怎麼把那根偽冒的狗尾巴草從尤猴子手中解救下來。

畢竟關閉了一千七百年的修羅地宮之中從來沒有尋常的玩意。

他貿然地用外面無害的手法去碰觸,恐怕也要落的跟尤猴子一個下場。

可是到底要怎麼去分開它們?他坐在邊上,開始細細地觀察起來。

還真別說。

就是看了那麼一會,還真給林飛找到了下手點。

哪就是狗尾巴草和尤猴子接觸的部分。

一處帶著植物絨毛的麥穗顆粒。

尤猴子就算是在睡夢之中還是沒有忘記用這個玩意摩擦自己的面板。

然後,摩擦之後,林飛便能看見接觸的地方有些發紅腫脹。

連帶著發展處一片的紅斑。

極為相似過敏狀態。

只是問題依舊存在。

自然界中人若是要發生過敏,多半還是花粉引起的機率比較大。

因此林飛不得不繼續往下推測。

會不會是自己看見的麥穗就是花朵呢?帶著這樣的念頭,他又使用了開眼。

一看,還真是啊!只見那頂尖的絨毛之中,也就是麥穗的頂端,居然還真的藏著一微縮的花朵。

淡黃色的花瓣,還帶著生嫩的綠色。

分佈均勻的五片花瓣之中還有一圈鵝黃色的花蕊。

密密麻麻地頂著細微的花粉。

隨著尤猴子無意識的動作,這些花粉就從絨毛之中抖落下來,順著慣性落在他光裸的肌膚之上。

引起過敏的腫脹同時,哪發紅的面板之下居然還有細微的小蟲開始在跟著扭動。

林飛到此再次恍然大悟。

感情這個偽裝的狗尾巴草它、它從頭到尾就不是植物?花蕊抖落下來,不是為了讓自己的種子落地生根,而是?餵養尤猴子身上不知不覺出現的小蟲子?這真的是好奇妙的共生啊!既然已經將狗尾巴草的真實目的打探清楚。

那麼接下來針對他而做出的拯救也就不難了。

林飛果斷的伸手到褲兜裡,在裡面悉悉索索一頓摸索,掏出了個打火機來。

之後他按動打火機上的火石。

嚓嚓兩聲。

橘黃色的火苗就冒了出來,溫柔的舔著即將落下的狗尾巴草。

那真叫一個乾柴,烈火。

您揹著打火機才剛按上去不到三秒鐘。

包裹著絨毛的狗尾巴草就開始炸毛了。

砰,輕微的聲響之後。

三四十粒的麥穗開始無端的從杆子之上脫離下來,隨機朝著周圍不同的方向迸射出去。

與此同時,草杆子的主體上則開始鍍上一層接近蠟的玩意兒。

這種玩意兒一接觸到林飛送過來的火苗,馬上就融化成亮晶晶的液體,滴滴嗒嗒的落在了尤猴子裸,露的胸膛之上。

而且說來也奇怪。

自從這個蠟質一樣的液體落在了人體的面板之上,原本藏在面板之下不住亂動的小蟲子忽然都像是封在琥珀裡的標本。

居然就此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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