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馬克終於明白，為什麼古代人口這麼容易上去了。
冬天賊無聊，為了打發時間，馬克除了一邊繼續用【知識之眼】讀書，並不時用淨化過的靈質強化靈魂，剩下的時間要麼是跟手下打牌，要麼是嘗試各種不正經的組合。
時間飛逝，在沒有大事發生的情況下，來到了一月底。
契卡洛夫造船廠，大鬍子廠長兼總設計師尹萬諾夫介紹著各種改進。
“德斯天尼閣下，我們不光對常規動力系統進行了改進，改換成柴油機和燃氣輪機聯合的雙重動力系統。以適應寒冷的極地氣候。”
這世界還沒有地球航母常用的蒸汽渦輪。這已經是現今最好的引擎了。
要知道，原來光靠【加勒比號】本身的引擎，船跑得不算快。
馬克還要考慮到各種因素，比如萬一拉船的布提斯被敵人做掉，船還能自己跑。
尹萬諾夫繼續介紹：“最關鍵是我們給這艘大漂亮做了一個船重心的偏移系統，當遇到冰層時，透過改換船隻重心，就能讓船頭不斷高昂起來，然後以船的重量壓碎冰層，加上船頭加裝的高熱融冰系統，只要有足夠的靈力支援，這艘船可以破開兩米厚的冰面。”
這就很誇張了。
果然科學不夠，玄學來湊。
馬克點點頭：“看來我的錢花得挺值。”
尹萬諾夫笑了：“閣下的錢每一個子都花在刀刃上。”
什麼改換更堅固的船頭、改可移動的船重心，改引擎，這些是總體改造。
馬克在參觀中驚訝地發現，船隻在好多細微之處做了進一步的改造。比如原來郵輪講究的是舒適，畢竟船的噸位擺在這，以不去特別大風浪的海區航行的前提下，並沒有考慮太多船上物件固定的設施。
這一次，別說是他和追隨者們住的豪華套房，連船員和侍者居住的小間也有了不少極具人性化的傢俱改造。
比如多了好多固定物件的托架，比如深色不透光的床鋪拉簾，比如走廊和樓梯上，多了一大堆方便固定身體的扶手。
這不見得要花很多錢，絕對凝聚了巧匠特有的心思。
“機械神教的工匠都這麼獨具匠心的嗎？”馬克忍不住問這個大工匠。
尹萬諾夫對他脫帽致敬：“這是安娜斯塔西亞殿下的指示。”
馬克愣了一下：“好的，替我謝謝她。我領她的情。”
不大，但確確實實是人情。
“殿下聽到會很高興的。”
本來新改造好船，一般人會興沖沖地開船兜風。
作為一個穿越者，馬克很清楚，新裝修的船室那股味有多衝。
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防甲醛的常識，這不等於某穿越者沒有。
加上一月份正值隆冬，馬克下令船隻全面開窗通風后，打算2月處再擇日出發。
就在馬克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有點意外地看到隔壁船塢裡露出的一截船身。
“那船……”
“那是奧斯特丁之殤了。”尹萬諾夫深深地嘆氣：“皇帝改變主意了。那艘寶貝，不可能以帝國軍艦的名義下水了。”
尹萬諾夫無限感慨的聲音觸動了馬克的神經。
他斷斷續續地解釋起來。
比爾帝國一向是個陸權至上的國家，雖然一直有一個海上強國的夢，可惜夢醒得太快，三十年前，它曾跟維多利亞帝國幹過一架。
比爾帝國集全國之力，沒幹過維多利亞一支分艦隊。
至此之後，上代皇帝就消沉了。
本來比爾大有轉向南面開拓領土的氣勢，可惜這任皇帝彷彿著了魔似的，突然推翻了爭奪海權的方針，重新回到‘光榮而無敵的陸上霸業’中。
這下，一堆戰船造到一半，就放在這了。
“這原本是瓦圖京號輕型巡洋艦，排水量一萬兩千噸，船本身已經裝好引擎和輪機組，可以航行，可惜炮塔等武器系統是沒法指望了。”
百年海權不是吹出來的，一艘戰艦的建造，對於小國來說是要傾國之力。就算是大帝國，一艘巡洋艦的造價可以輕鬆武裝兩個萬人師團，而維護費則可以養活三個師團。
尹萬諾夫帶著馬克，參觀了一下這艘建了一半的戰船。
船本身質素沒問題，就是原本應該安裝炮塔的地方留下一個個大窟窿，看著怪瘮人的。
“怎麼樣？閣下有興趣不？”
“有點，但不大，我不知拿這艘船來幹什麼。”
尹萬諾夫當然知道，馬克這樣狗大戶有多麼稀罕，不失時機地推銷起來：“閣下可以拿來裝作是護航船啊！”
“噗！”馬克笑噴了：“你也知道是‘裝作’了。我帶著它，以後還要不要進中立港口了？”
小國看到一條大郵輪，或許會屁顛屁顛地接待馬克。
一條足以一船滅國的戰艦呢？
好比麗薩聯邦共和國這樣的小國，全國海軍拉出來都不見得有一條船比這條大。
說是輕型巡洋艦，這船的長度跟加勒比號一樣是180米左右的長度，但一眼看上去就是標準的軍艦啊！
馬克擺擺手，正想放棄的時候。
羅莎琳拉了拉他的袖子：“馬克，你忘記了，你沒法帶凡人進行靈界航行。”
玻利瓦一戰，他也是先卸下凡人侍者和船員，再靈界航行到玻利瓦湖，摧毀了反叛軍的抵抗之心。
馬克一拍腦門：“好吧，這玩意多少錢？”
尹萬諾夫猶豫了一下，豎起兩根手指頭。
馬克齜了齜牙：“軍艦就是貴。兩千萬來特元是吧，好吧，我要了，幫我改成補給支援船，有一定自保能力就好。等下讓人先帶五百萬和幾萬點券給你，回頭幫我改建一下。”
“好……”
一陣寒風吹過，老設計師在風中凌亂。
一群船工湊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老大，怎樣，那凱子肯買條軍艦去玩嗎？”
“買……買了。”尹萬諾夫顫抖著。
“多少？一百萬？不，至少要八十萬吧。皇帝拖欠了我們的船資，就拿這玩意抵錢。我們好歹拿回點血汗錢吧。”
“不……兩千萬。”
大家幾乎懷疑自己幻聽。
由於長期接不到任何訂單，比爾帝國的官方造船業實際上已經分成了多家小企業。其中奧斯特丁造船廠算大了。而且這些船廠現在正在窩裡鬥，前不久還在搶奪一艘輕型護衛艦的訂單。這艘護衛艦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工，但缺乏後續資金處於停工之中。
而且這艘護衛艦的排水量僅有1600噸左右。
就算是這樣一個訂單，都能讓比爾帝國幾個造船企業爭得頭破血流。可見帝國的造船企業已經窘迫到了什麼程度。想當年奧斯特丁造船廠建造的可是2萬噸左右的戰列艦，結果皇帝急速轉向，最終淪落到現在這一地步。
兩千萬大單砸下來，大家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