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棖眉頭一皺。

其實朱元章的後宮佳麗二十多個,皇后馬秀英賢德,又受老朱寵愛,還生了五個兒子,長子朱標皇太子身份穩固,所以後宮還是非常和諧安寧的。

按照馬皇后的德威,即便是他母妃被幽禁,但為老朱生下皇子,其實也就是該吃吃該喝喝,不會受委屈。

可這徐公公的話就讓他不高興了。

這明顯是要趁機發難。

將宮女充發掖庭宮,一應物件搬走,獨留母妃,母妃又被禁足,那不就是打入冷宮。

母妃本就是安雅文靜,與世不爭的性格。

真要被如此刁難不反擊,小人難纏。

明朝的太監啊!

他離開後怕是母妃要受苦不少。

“慢著!”朱棖起身阻止。

徐公公卻冷哼道:“藍城王,你以為你還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嗎,實話告訴你,若不是陛下心善,此時你已經如呂家那般,被髮配至西南當勞役了。”

“識相的,夾著尾巴離開京城,莫要為自己找麻煩。”

朱棖拳頭一攢,從地上撿起聖旨,指著上面的內容冰冷質問道:

“徐公公,父皇聖旨可曾有靜寧宮一應宮女全部充入掖庭宮?”

“可曾有靜寧宮一應擺件全部搬走?”

“可曾有令你對堂堂嬪妃不敬的意思?”

朱棖已經接受自己的事實,去蘭縣就去蘭縣,可走之前,他必須先解決母妃的事情。

“哼,藍城王,這件事,憑你,還阻止不了,來人,動手。”徐公公傲視無比。

是全然不將靜妃和皇子放在眼裡。

朱棖已經失勢,蘭縣那種地方,說不定過幾年,皇城就會傳來朱棖的死訊。

呂昶被髮配西南,更不可能活著回來。

完全不用怕。

徐公公一聲令下,當即禁衛軍將士便開始動了起來。

隨行的金吾衛衛長郭英只是壓陣,並未說話。

“狗太監你動一下試試,本王警告你,你若敢動靜寧宮一草一木,本王砍了你的狗頭。”朱棖面目惱怒,異常憤怒,實則暗**火。

真要打起來,他是打不過狗太監的,弄不死才是麻煩。

所以必須要拱火恰當。

“有什麼不敢的。”徐公公的確膽大包天,絲毫不怕朱棖的威脅。

“你,很好!”

朱棖點了點頭,平日裡他從不生氣,但今日,不滅了這個狗太監,他朱棖從此倒著走。

一米五身高的朱棖,身形有點臃腫,八歲已經有八十斤的體重。

兩步邁出,朱棖攔在了一名禁衛軍將士的面前,伸手抓在其腰間的刀柄上。

這名將士第一時間想要阻止,按住了朱棖肥都都的小手。

“放手,滾開,便是本王失勢,也輪不到你來忤逆本王。”

朱棖兇厲的盯著這名將士。

這名將士當即著急,可也不敢交出手中兵器,不由目光投向了衛長。

郭英點頭,並未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這名將士當即鬆手。

掙的一聲。

朱棖兩手握刀,將長刀罷了出來。

刀光凌凌,鋒利的刀鋒寒光四射。

朱棖手握長刀站在了徐公公面前。

“你幹什麼?”徐公公被朱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為自己鼓足底氣的怒道。

“錚!”

朱棖眼中兇厲,雖然才八歲,但他六歲就開始接觸刀馬功夫,不是他自願的,而是老朱建立的折磨人的朱家傳統。

朱棖雙手握刀將刀插在地面,冰冷道:“今日,你若想動靜寧宮一草一木,要麼,你踏著本王的屍體過去。”

“要麼,本王殺了你,自向父皇請罪。”

朱棖眼中有兇光,如憤怒衝昏頭腦的威脅徐公公。

徐公公被朱棖冒著兇光的眼神嚇的後退了一步。

‘不過一個九歲孩童,便是皇子,不過一個形同流放的皇子,怕他作甚。’

徐公公當即鼓足底氣怒斥道:“藍城王,今日不管是誰,也休想阻止咱家辦事。”

提刀殺皇子,自是不敢。

可一個九歲皇子,也阻止不了他。

今日這靜寧宮,他搬定了。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千年來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我看誰敢。”朱棖拔刀而出,刀很沉,但他還是死死握在手中,兇厲的盯著徐公公:

“既然你不敢拔刀殺本王,那本王便拔刀殺了你。”

而這更像是朱棖被逼急了沒有任何辦法憤怒表現。

徐公公瞅著朱棖,卻是突然噗嗤一笑,嗤笑道:

“今日這靜寧宮,除了靜妃,咱家連這草也要拔乾淨帶走。”

“藍城王,咱家雖是奴才,但也是陛下的奴才。”

“咱家自是不敢殺藍城王,可藍城王,敢殺咱家?”

“咱家在這宮中能到這個位置,也不是被嚇大的。”

“藍城王即將就任封地,可莫要為自己惹了禍事。”

說著。

徐公公毫不退讓,就站在了朱棖的面前。

也算是料定朱棖不敢動手。

“阿秋,搬凳子過來。”朱棖冷冷的盯著徐公公。

狗太監有一米八的個頭,他砍不到頭。

侍女阿秋聞言。

雖然害怕,但還是起身快速的搬過來凳子。

朱棖站在凳子上,兇厲目光盯著徐公公。

“我母妃,是父皇的妻子,是宮中嬪妃。”

“本王,是大明皇朝第九皇子,現在更是藍城王。”

“你一個傳旨太監,不過我朱家養的狗奴才,膽敢以下犯上。”

“你有種,篤定本王不敢殺你,那你就看看,本王敢不敢殺你。”

唰。

就在徐公公筆直站立,絲毫不怯中。

朱棖突然雙手握刀,提刀而起,突然力量爆發,一刀沒有半分遲疑的砍在了徐公公脖頸。

刀起刀落。

骨碌碌!

徐公公人頭滾滾,血淋淋的在地上翻滾。

他次次拱火,就是為了此時。

嘩啦一陣響動。

禁衛軍將士就將朱棖圍了起來。

手握刀柄,只等衛長一聲令下,將朱棖捉拿。

大小宮女也被嚇了的匍匐在地,不敢有半分的抬頭,雙腿都軟了。

“阿棖。”呂靜震驚,她也沒想到,朱棖竟然真的敢明目張膽的殺徐公公。

徐公公乃是近侍,地位甚至可與三品官員相比,為皇帝傳旨,出走在各大王公將相府邸家中,地位不同凡響。

“母妃不用為兒擔憂。”

幹掉徐公公,朱棖連血都沒擦,掃視四周道:“今天本王就把話放在這裡,老子縱然離開應天就任封地,但誰敢欺負我母妃,老子提刀從蘭縣殺到皇宮裡來。”

朱棖就是在殺雞儆猴。

他料定,老朱絕不會因此怪罪他。

殺傳旨太監。

就是在告訴所有人,最好祈禱,他不會在蘭縣活著回來。

而既然到了這一步。

他在臨走之前,必須要見到朱元章。

“郭衛長,我父皇在哪裡,我要見父皇。”朱棖再次將目光投向郭英。

他敢殺徐公公,但對郭英卻是不敢。

朝中關係錯綜複雜。

而這郭英,乃是淮西二十四將之一,濠州將領中元老級人物,最先跟著朱元章打天下。

而且。

其弟弟為武定候郭英,妹妹更是與他母親同級的郭寧妃。

“在奉天殿與朝臣議事。”郭英道。

聞言,朱棖提刀,揀起徐公公的人頭,就要前往奉天殿。

“藍城王,陛下旨意,請九皇子即刻啟程前往封地。”郭英阻止。

唰的一聲。

朱棖不敢對郭英出手,但是,他敢對自己出手。

一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朱棖盯著郭英道:“郭衛長,我知你自父皇起勢便跟隨父皇征戰天下,為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戰功,自是不敢為難於你。”

“但今日,若我就此一走了之,母妃在宮中必是艱苦,迫於無奈,本王便無禮了。”

“今日我一定要見到父皇,若不然,我就死在衛長面前。”

郭英麵皮抽搐了一下。

急忙勸道:“藍城王千萬不要衝動,我放行,我放行。”

“你先將刀放下。”

好傢伙。

這但凡朱棖要是被他逼著自殺了。

不僅他會被上位處置,就連郭氏一族怕是也要落得跟呂氏一族一個下場。

宮中的妹妹怕是也會落得跟靜妃一個下場了。

“此事本王自不會連累衛長,全是本王逼迫衛長退讓。”朱棖刀未落,踏步向前。

頓時。

郭英及金吾衛步步後退,生生退出了靜寧宮。

“阿棖!”呂靜擔憂的在身後喊叫,早已是心神難安。

朱棖頭未回,提刀抹著自己脖子,提著徐公公的腦袋,毅然道:“母妃在靜寧宮中等兒子訊息。”

“他老朱敢幽禁母妃,兒子今天就敢自絕在奉天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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