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更大的風暴來掩蓋和轉移一個較小的風暴所造成的影響,這是他經常見到和使用的政治處理手段。

藍城王一夜端掉涼州兩大盜匪團,這對大明朝堂來說,是一個政治事件。

他藍城王一夜之間破壞掉一個走私金銀的犯罪團伙,這是一個私仇事件,而對於已經擁有兩萬八千兵馬的他來說,從私仇事件上來找他的麻煩,可能性為零。

所以,以政治手段來找他麻煩是必然的結果。

轉移矛盾就變得尤為重要。

幹掉盜匪團,迎來的是朝廷賞賜和獎勵,皆大歡喜之下,便是暗流翻湧而來。

炮轟臨西候府,明目張膽的鞏固王府地盤,便是他主動遞給那些想要暗中找他麻煩的人刀子。

這把刀子會將暗中的較量翻轉在朝堂政治較量之上。

很久很久前他就明白一個道理。

上面想要動你,你出門踩狗屎罵了一個路人,也是不可饒恕的品德錯誤。

上面不想動你,你殺人放火貪贓枉法,也是一個可以被忽略不計的錯誤。

轉移矛盾到明面上,老朱想動他,他也懶得管蘭縣狗屁倒灶的事情,回應天過的日子比這裡好萬倍。

老朱不想動他,這就是上行下效的政治導向。

再以政治理由來找他的麻煩,就會自動被列為打擊報復,黨同伐異。

自爆自身缺陷給敵人攻陷的機會,同樣是交伐的一種手段。

歸根結底,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與那群人勾結在一起的馬家、柳家、李家才是距離他最近的能夠對他造成影響的力量。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

陝西柳家算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但其根源還要深究對外策略。

柳姓起源春秋魯國公子展,食採於柳下,其子孫便以柳氏為名。

但陝西柳姓多源於隋唐以及之前的南北朝時期,唐高祖李淵有鮮卑血統被人詬病,柳姓也多從此處而來,而諸如王、崔、鄭、何也是如此。

就猶如中英名一樣,西魏宇文泰集為鞏固鮮卑族,以賜胡姓和賜漢姓來加強胡漢之間的合作,被賜姓者則認為此舉是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為榮。

如於姓賜為勿忸於,李姓,閻姓被賜為大野氏,周姓被賜為車非氏。

在這樣的賜姓之中,誰佔據了主導地位,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宇文泰集團勝利了,所以陝西漢族多了很多姓氏和很多人!

其實這樣的謀略數不勝數,大明王朝普遍存在的認義子,未嘗不是借鑑!

靈臺縣柳家便是其中之一,當然現在是沒有胡漢區別的,柳家正統的漢族血脈。

而既然是靈臺縣,就代表著這是一場跨區域的軍事行動。

柳家不歸他管。

“藍城王的手,恐怕伸的太長了吧!”

“我柳家雖然不是什麼豪門望族,但陛下天恩浩蕩,也有幾個伯爵在家,藍城王要不要也一起誅殺了!”

柳金陰惻惻的盯著朱棖。

跨縣的軍事行動,他就不相信這種事情還能被允許。

他已經去搬救兵了,只需要拖延片刻,到時候定能讓朱棖騎虎難下。

“那就是說靈臺伯不接受本王的好意了?”朱棖冷漠的盯著靈臺伯柳金。

“孺子休要羞辱我柳家,我柳家……”柳金憤怒的怒吼,可話說了一半,朱棖的手便落了下來。

嗖嗖嗖……

陣陣箭羽的聲音,除了柳金,柳府衝出來的家丁被射殺的到處亂竄。

柳金汗毛倒立的四處亂竄,不可思議的盯著朱棖。

動手了。

他做夢都想不到藍城王竟然沒有半點猶豫的就動手了。

“懶得跟你廢話,私養盜匪抄家滅族,慣的毛病!”朱棖冷漠的催馬走向了柳金,殺氣騰騰。

當然。

柳家嫡親他並沒有想動的意思,不會讓這場以威脅開場的行動轉變性質。

沃茲基碩德說過,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正道的光照的越亮,黑暗就會越暗,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黑暗中點亮幾盞燈,來澹化黑暗,給籠罩在黑暗中人幾點希望之光。

靈臺伯柳金當場認慫了,便意味著柳家也認慫了。

這也意味著,柳家將不甘的認同他重新規劃蘭縣秩序。

陝西李家也不例外,朱棖整頓完柳家之後,衝到了西安府地界,登門李家。

不過李家妥協之快,聽到他前來的訊息之後,第一時間出城迎接,接過了藍城王旗。

這樣的妥協是有道理的。

李思玉的內應也就變得十分合理。

朱棖沒有去見鄧愈,哪怕鄧愈就在西安城內,甚至於此時的徐達也在這座古老的城池之內。

他,只是帶著府兵進行了一次威懾行動。

西安衛沒有動作。

因為接到藍城王帶著數千騎兵南下訊息的西安衛指揮使第一時間將情況上報給了都指揮使司,然後就沒有任何的下文了。

西安府知府馬廄連夜回到西安府怒火中燒的在陝西承宣佈政司布政使李思文的面前大罵豎子不可謀,要懲戒藍城王。

李思文只是聽完了馬廄的發洩的怒火,然後下了一道公文給藍城王府,望殿下自重切莫再幹政!

言外之意是這次就算了,不要有下次了。

次日,臨西候馬廄上書請辭西安府知府,燃燒著滔天怒火上京了,與此同時還有任蘭州參政的靈臺伯柳金等一候三伯一起上京。

一起嚮應天出發的還有朱棖的奏請。

臣藍城王剿滅冷龍嶺盜匪,發現千金萬銀礦石無數,懷疑我大明有人在塞外私鑄金銀運回境內,肯請父皇徹查!

戰火從塞北燃燒嚮應天府,也席捲到大明境內。

將燃起滔天巨浪。

但,管他呢!

回到蘭縣,朱棖美美的睡了一覺,然後開始清點戰利品。

收穫巨大!

王府軍鎮中現在有六千二百一十匹戰馬。

滿編軍制兩萬人,富餘零頭五千人,總計兩萬五千餘府兵。

糧草總計五十七萬石。

鐵匠十四人,鑄匠二十五人,瓦匠七人,軍匠二十七人,弓匠兩人,金匠五十七人,火藥匠一人,灶丁七人,總計一百三十三人,連同將作工匠在內五百六十人,連同礦工工匠在內三千二百人。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灶丁是製鹽的工匠,冷龍嶺發現了一處製鹽的地方,不久前灶丁才到,開春準備製鹽,還沒有開始被他給端了。

金塊三千斤,銀塊五千斤,礦石無數。

可製作三千發炮彈的火藥。

可武裝五千人的鐵粉。

搶劫是來錢最快的一個途徑,尤其是搶劫肥羊,一夜暴富!

而現在,朱棖一夜暴富了。

一人一騎全副武裝六千騎兵,朱棖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訓練,每天清晨便能看到一支龐大的騎兵隊伍從王府軍鎮北門出發,在秦川內肆無忌憚的訓練。

騎兵訓練最簡單的有四個步驟!

只有完成五個步驟才能算是騎兵。

乘馬基礎訓練,在沒有馬鞍的馬背上上下自如,控馬如常,要在屁股上磨出厚厚的膙,才算是合格。

完成第一步,第二步才是馬術訓練,配備馬鞍練習人馬協調,跨越障礙,馬速控制,控制戰馬,跳馬等。

而第三步,才是近戰馬防,防守和進攻。

而最後一步才是騎射的訓練。

這是在老朱帶領下,大明將領研究兵書和結合自身經驗商討總結出來的騎兵訓練之法,經此訓練才算是一位合格的騎兵。

對於其中優異者,還會加入其它兵種。

戰車,重騎兵。

駕馭戰車者為上等,騎馬很容易,但在不平的地方駕車狂奔可不容易。

而只有騎兵之中的優異者才能成為重騎兵。

披甲六十斤,這是重騎兵的硬性要求。

不僅僅對人的要求高,對戰馬的要求更高。

據郭英說,塞北要塞,只有北平有五千重騎兵,其他為輕甲騎兵。

騎兵的兵種有很多,輕甲騎兵要比普通騎兵裝備要更多,比重甲騎兵速度要更快,是塞北的主力騎兵。

輕甲騎兵每個人配備長度達到丈二的破甲槍,戰馬以草甲為主。

瞅著亂糟糟衝出去的騎兵,朱棖是深覺任重而道遠。

有了糧草,練兵便成為了主基調。

騎兵要練,步兵也要練。

而對於千戶,百戶而言,學習反倒是成為了主基調。

包括朱棖在內,所有人都在聽郭英講課!

聞鼓而聽令,見旗而聽令,這是作為一名統兵將領最基礎的軍事技能。

只有做到這些才能去追求協同。

不管是什麼時候,軍隊不是發揮個人主義的地方。

最基本的要求便是令行禁止。

“最直接的方式,便是拉著兩萬五千人去前衛,跟元軍大戰幾場,折損三成以上,剩下的將士便是精銳將士。”

“不過我大明不再使用這種殘酷的練兵之法,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沒有經過訓練的將士上戰場。”

“剿匪練兵,戰時抽調衛所兵馬,各府兵馬,戰時無法停息之時便就近補足衛所兵馬繼續練兵!”

“而對於上戰場的將士,儘可能的做到每人都有甲在身,鐵甲不行就草甲,胸甲,背甲,哪怕在身體關鍵部位多縫補幾層裡衣也能減少點傷亡。”

“陛下行伍十幾年,親自參與的大小戰上百起,自是體量將士們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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