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國羊苴咩城皇宮“顏卿家,真是沒想到啊,他居然如此了得啊,哎,只可惜不為我所用啊.”

段正嚴嘆道。

黑旗軍的威名傳遍天下,大理國也是很快就得到了訊息,段正嚴在震驚的同時也為當初未挽留住趙忠信而惋惜不已,如此猛將,如此治軍之將才,若當初死心塌地的為大理國效力,那麼段正嚴還有何愁?大理國周邊還有何人敢對大理國虎視眈眈?“還有那滇東三十七部,他們何時變的如此仗義了?居然主動出兵相助於黑旗軍,呵呵,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

段正嚴接著說道。

大理國有事,也沒見他們如此慷慨激昂啊,段正嚴心中未免有些酸溜溜的。

“皇上”顏明高答道:“趙忠信乃是滇東三十七部盟主施迦羅頭人的七女婿,此次出兵協助黑旗軍也無可厚非.”

我豈能不知趙忠信是施迦羅的女婿?段正嚴心中暗道,問題是那個老傢伙女婿多了,也沒看他對其他女婿這麼上心過,更何況大理皇室與滇東三十七部歷朝歷代聯姻之事也不少啊,為何施迦羅等人為何偏偏在意趙忠信?兩人之間肯定有見不得人的貓膩。

“皇上”顏明高看出了段正嚴心中不樂,於是說道:“其中黑旗軍與滇東三十七部強大之後對我大理國只有益處而無不妥.”

“哦?何以見得?”

段正嚴其實心中已經明白了顏明高想說什麼了,目前大理國高家又有些不太安分了,目前高家唯一忌憚的仍是趙忠信,仍是黑旗軍,若高家有何異動,趙忠信再率黑旗軍殺回來怎麼辦?高家拿什麼抵擋趙忠信的鐵軍,並且若趙忠信殺回來的話,對高家來說就不會像上次那麼輕鬆了。

顏明高聞言微笑著答道:“皇上,目前為止,趙忠信仍是我大理國護國大將軍,不過皇上,但也仍需再進一步加強與趙忠信的關係.”

“嗯,依顏卿家該當如何?如何加強與趙忠信的關係?”

段正嚴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後問道。

哎,抱歉了小雪,顏明高心中暗暗慚愧不已。

“皇上,皇上可將一名公主下嫁與趙忠信,這樣一來,豈不是一舉兩得了嗎?”

顏明高說道。

“聯姻?”

段正嚴沉吟道。

聯姻的確是一舉兩得,聯姻雖不能將趙忠信牢牢的拴在大理國的戰車上,但也可以將趙忠信變成自己人,其二就是讓高家明白,趙忠信與他的強大的黑旗軍永遠是大理皇室的外援。

金軍大營“趙忠信”完顏亮捏著一封書信恨恨的說道;“早晚我讓你落到我手,到時候,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完顏亮隨後又細細的看了一邊書信,書信上只有“海洋之火,又名地獄之火,不可用水滅之,需人畜尿或沙土,翼拜上.”

二十六個字。

完顏亶越來越倒行逆施,而完顏宗弼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終於有一日,完顏宗弼將完顏亮叫到了身邊,將所有的一切都託付了完顏亮。

完顏亮雖然痛恨趙忠信,但目前是拿趙忠信一點辦法都沒有,中間還隔著一個南宋,除非金軍鐵騎南下,先滅南宋再剿滅趙忠信,但目前是不可能的,完顏亮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爭奪皇位,這才是最緊要的,也是最急迫的。

完顏亮站起身來,望著南方,心中暗暗立誓,早晚有一日我大金鐵騎必將踏上江南之地,江南富庶的土地也將成為我的大金狩獵、養馬之地。

南宋臨安林鎮府邸“林相公,我家主公之事就拜託林相公了.”

黃溫恭恭敬敬的施禮道。

“黃公,快快請起,本官定當竭盡所能促成此事.”

林鎮微笑著說道。

“多謝林相公了,我家主公說了只要辦成此事,我黑旗軍定當另有重謝.”

黃溫拱手道。

趙忠信最缺的時間,趙忠信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給自己、給黑旗軍爭取數年的時間。

早在趙忠信攻佔廣州之時,趙忠信就將黃溫派往臨安,目的就是讓黃溫到處遊說,到處送禮,只要南宋各級官吏敢收,趙忠信就敢送。

一直到目前為止,趙忠信心中非常清楚黑旗軍與臨安朝廷,與南宋軍隊的差距,別看趙忠信擊敗了薛弼的八萬大軍,可黑旗軍與宋軍,特別是與宋軍精銳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這些差距短時間之內是改變不了的,這點趙忠信心中非常清醒,並未得意忘形。

宋軍只要不顧一切,傾全國之力南下,那麼黑旗軍還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的。

因此趙忠信就黃溫派往臨安朝廷就是乞和,就是想促成南宋招安,招安之後就能分散臨安朝廷的注意力,就能麻痺臨安朝廷。

再說趙忠信雖然只有區區數萬兵馬,但趙忠信現在已經養的很吃力了,入不敷出了,必須靜下心來修生養息了。

招安將會給黑旗軍帶來數年的發展時間,趙忠信只需要數年,只需要三五年時間,趙忠信就有把握再次對陣宋軍精銳能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什麼臉面不臉面,這個趙忠信不在乎,韓信尚有胯下之辱,越王勾踐隻身前往吳國侍候夫差,餵馬嘗便,後臥薪嚐膽,一口氣滅亡了吳國,建立了霸業等等例子數不勝數。

當初趙忠信的本意是先詢問韓世忠的意思,先不急的直接去找朝廷,而黃溫到了臨安之時確實去先去找了韓世忠,韓世忠的意思與趙忠信一樣先別急,可黃溫有些性急,隨後接觸了一些朝廷官員,於是幾乎是次次碰壁,許多南宋高官只是收禮而對黑旗軍之事要麼閉口不言,要麼顧左右而言他,反正幾乎就是不太搭理黃溫,不過看在黃溫的重禮面前也沒為難黃溫,並未將黃溫捉拿入獄,此時黑旗軍大勝宋軍,連克數座大的州府,攻佔除了靜江府之外的全部兩廣與部分福建路之地,威震天下,這南宋官場立刻就像川劇變臉般的,對黃溫禮敬有加,甚至許多高官滿口答應促成此事。

目前黃溫一切順利,唯一就是還未能得到朝廷權相秦儈等人的召見。

其實這也是趙忠信好準了脈,趙忠信心中非常清楚宋的一貫策略,那就是剿滅不了,那就招撫,宋軍之中也因此有許多人馬均是招安的。

“相公,您這是。

?”

周押司在黃溫告辭後問道。

周押司感到今日林鎮對待黃溫與以往有明顯的不太,以往是愛答不理的,今日除了熱情之外,還有些討好的意思?林鎮看了一眼周押司道:“你懂什麼?有些事你還不知道罷?那就是黑旗軍已經擊敗了朝廷八萬大軍,連福建路泉州等州府都被攻陷了,大宋南面已經糜爛不堪了,這今後之事真還不好說,俗話說的好啊,狡兔三窟,呵呵.”

“啊?”

周押司嚇了一跳,隨後反應過來說道:“相公高見,下官茅塞頓開啊.”

林鎮撇了一眼周押司說道:“在我面前你還隱瞞什麼?你做的那些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此事你做的很好,不愧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了,此後你當更加善待那個女人,不得有半點無禮,嗯,再給她安排個單獨的牢房,不得缺衣少食,再送幾個使女給她使喚,去罷,下去安排罷.”

這倒是是坐牢,還是在大理寺監牢來享福來了?周押司心中暗暗好笑。

“小官遵命.”

周押司答道。

其實周押司當初善待林二孃主要是害怕自己的小命玩完,害怕圖興會的會眾會對自己下手,真沒有特別在意趙忠信這裡會有什麼影響。

可現在情勢有些變得出乎周押司的預料了。

“這位是黃公罷?我家相公有請.”

黃溫出門後,一個老家人模樣的人帶著幾個小廝忽然找上了黃溫。

“你家相公是?”

黃溫疑惑的問道。

“我家相公姓秦,黃公請.”

這位老家人笑道。

自從來了臨安之後,黃溫早就去秦儈府邸無數次,拜帖遞了不少,重禮也送了無數,秦儈根本沒搭理過自己,面都不見,此次怎麼忽然想見自己了?黃溫詫異的想到,不過黃溫隨後就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奧妙,那就是黑旗軍戰勝了宋軍的緣故,沒有其他原因。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身份不代表一切,唯有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唯有強者才能真正的掌握話語權,才能真正的得到尊重與肯定。

黃溫不由得想起了趙忠信曾經說過的這句話。

“快,快關門.”

富直柔又從門外急衝衝的跑進來說道。

富夫人呂氏有些無語了,每次都這樣,也不怕這把老骨頭跑散架了。

“老爺啊,咱以後能不能不這樣啊?不就是趙忠信之事嗎?每次都像著火了一樣,可哪次又有什麼大礙?一天到晚的外面瞎逛,盡打聽些道聽途說之事.”

呂夫人雖然仍是按富直柔的吩咐關好了門,可怨言卻是不少。

提舉道觀是不用應卯的,只拿俸祿而已,因而富直柔一天到晚無聊的緊,沒事就出去閒逛。

“啊?你如何知道是趙忠信之事?呵呵.”

富直柔也有些啞然失笑了,確實就像呂夫人所言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對富直柔也沒什麼影響,朝廷也並未因富憐蕾之事而為難富家。

也許富憐蕾還入不了他們的法眼罷?富直柔暗道。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呂夫人看著一直在傻笑的富直柔詫異的問道。

“哦,是趙忠信大敗朝廷八萬大軍,現黑旗軍之名已經威震天下,威震天下了啊,聽說朝廷此次也許要招安黑旗軍了.”

富直柔緩緩的說道。

“啊?”

呂夫人大吃一驚,給富直柔端的茶碗差點落在地上,這回輪到呂夫人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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