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城,也是南方第一大城廣州。

趙忠信騎在神駿異常的閃電身上,身著金邊黑色鐵甲,斜披著一件較為破舊但洗的很乾淨的白色戰袍,露出右臂上的虎吞右臂甲,大紅色披風被風吹的微微飄蕩。

趙忠信捻鬚微微頷首向將士們致意。

自趙忠信率黑旗軍紹興十五年九月朔日起兵,到現在已至臘月,黑旗軍整整奮戰、苦戰、血戰了三月有餘了,這其間的艱辛、困苦、血淚、急迫、愧疚、懊惱、喜悅、興奮等等五味雜陳不足以用言語表達。

不過到現在好了,終於拿下了這廣南路第一大城,拿下了廣州就代表著拿下了整個廣南路,其周圍州縣還有什麼人敢與黑旗軍爭鋒?敢捋黑旗軍的虎鬚?想必肯定不是望風而逃就是獻城投降,不但是廣南東路,據趙忠信盤算估計是江南諸路、福建路等都不敢招惹趙忠信,不敢招惹黑旗軍了,當然臨安朝廷除外,臨安朝廷有極大的可能性會派兵南下了,這點趙忠信早已有了心裡準備,並已開始著手準備應對臨安南下的宋軍了。

廣州之戰黑旗軍共斬首宋軍一萬餘,兩萬餘宋軍歸降了黑旗軍,三個月內黑旗軍攻佔了包括邕州、廣州在內的大大小小的州府數十個。

繳獲的糧餉、軍械、金銀珠寶等物無數。

估計要不了多久,黑旗軍的威名將傳遍整個南宋,傳遍整個天下。

威名赫赫,天下誰與爭鋒?王剛、龐弼、索滿倉等等背嵬軍舊將看著趙忠信英武的神態及其鎧甲、服飾,均是感到似乎是岳飛嶽大帥曾經帶領著他們攻破了金軍一座座城池,領軍進城的樣子。

兩人的形象在這一刻似乎重疊了。

“哥哥,哥哥,抱抱,抱抱.”

真兒在妙音的懷裡,被山呼海嘯的吶喊聲嚇著了,於是伸出白嫩的小手想撲進趙忠信的懷裡,因為真兒感覺趙忠信的懷抱是最安全的。

趙忠信對真兒寵愛有加,這段時間營養也很不錯,於是真兒逐漸就長胖了些,臉色也恢復了紅潤,面板也恢復了白嫩。

真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喜歡喊趙忠信哥哥,其實以趙忠信的年齡當她爹爹都綽綽有餘,趙忠信糾正了幾次根本沒用,於是就隨她了。

趙忠信衝真兒微微的搖了搖頭。

“真兒,哥哥太忙了,現在沒辦法抱你,來,姐姐抱你.”

妙音哄著真兒說道。

真兒撅著嘴一副不抱就馬上哭的樣子。

“主公萬歲!主公萬歲!”

青衛營暫代統領黎血仇、暫代副統領雷飆高舉戰刀,高聲大呼。

“萬歲!萬歲!萬歲!”

眾黑旗軍將士跟著大呼。

趙忠信瞪了黎血仇幾人一眼,這萬歲能隨便喊嗎?趙忠信目前名義上並未造反,這萬歲喊出口就是真正造反了。

於是趙忠信連忙揮手止住了眾人的高呼聲後下令道:“令諸將前往州府衙門議事,哦,不對,從現在起廣州州府衙門就是我黑旗軍帥府了,令諸將前往帥府議事,救援營張指揮使.”

張翎聞言連忙過來施禮道:“末將在.”

“令你將我黑旗軍受傷的將士在廣州城內找個好地方,好好安置,盡最大能力救治他們,至於宋軍中的傷兵也救治下罷.”

趙忠信下令道。

“末將遵令.”

張翎應道。

隨後趙忠信給張翎使了個眼神,意思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晚上得好好陪陪趙忠信。

張翎看懂了趙忠信的眼神,於是眼睛水汪汪的瞪了趙忠信一眼。

黑旗軍傷兵聽到後均是感動的熱淚盈眶,剛剛取下了廣州城池,事情太多了,數不勝數,可主公卻是首先想到了他們,這怎能不使他們激動萬分?在激動的同時對趙忠信效死之心就更加堅定了。

投降中的宋軍傷兵更是感動,從前宋軍之中有哪個統帥能真正關心過傷員?可人家黑旗軍主帥卻連敵方的傷兵都要救治,許多宋軍傷兵紛紛都在抹眼淚。

“劉開山.”

趙忠信隨後說道。

“末將在,主公有事請吩咐.”

劉開山連忙應道。

“廣州倉稟糧草、軍械等物情況如何?”

趙忠信問道。

黑旗軍不是第一次攻取城池了,因此攻下城池後並不是所有事都要趙忠信親自下令了,在軍師申世襲安排下,黑旗軍各部各個將領早就有條不紊做了許多事情了,如張貼安民告示、安撫城中百姓、清理宋軍殘餘等等。

其中佔領、守衛廣州府倉的事情也按老規矩是劉開山的事了。

“主公,糧草、軍械、軍餉堆積如山,依俺老劉看啊,這糧草吃幾年都吃不完呢,金銀珠寶更是多的老劉派了好多部下都數不過來呢.”

劉開山咧個大嘴笑道。

這麼多糧草?為何廣州守軍就跟守財奴一樣捨不得多拿有些出來賑濟城中百姓,趙忠信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是他們害怕我黑旗軍圍城太久的緣故罷.”

申世襲看出了趙忠信的心思,於是笑道。

“只許取一條金項鍊.”

趙忠信點點頭後對劉開山正色說道。

劉開山的德行趙忠信再清楚不過,劉開山對金子有一種變態的嗜好,好像金子不是用的,就跟是他親人一樣,因此趙忠信有此一說。

“末將不敢,末將不敢.”

劉開山聞言連忙將脖子上一根粗粗的金項鍊塞進裡衣,尷尬的應道。

“哈哈哈哈.”

周圍眾將頓時大笑起來。

“傳令”趙忠信接著下令道:“令人將城外我黑旗軍糧草都運進城中,令開啟府倉,開倉賑濟城中百姓,讓百姓吃頓飽飯.”

“萬歲,萬歲,萬歲!”

“黑旗軍真乃仁義之師啊,黑旗軍萬歲!”

這時不是黑旗軍將士喊了,而是周圍畏畏縮縮看熱鬧的百姓齊聲高呼了。

趙忠信有些意外的搖了搖頭,就當先騎馬向州府衙門走去。

“圖興會張龍、張虎拜見會首.”

廣州知州衙門,現在改成了黑旗軍帥府之內,張龍、張虎看見趙忠信過來後連忙施禮道。

“大哥,二哥,你們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趙忠信連忙扶起二人道:“什麼會首?你們如此就見外了,就按從前稱呼,稱呼本將忠信即可.”

“哈哈,好,忠信啊。

.”

張龍抬腳踢了張虎一腳打斷了張虎的話。

“大哥,你幹什麼?”

張虎捂著屁股幽怨的說道。

張龍瞪了張虎一眼說道:“我等不敢,會首,海路難走,我與二弟來晚了,耽誤了會首大事,請見諒一二.”

趙忠信目前可不像以往在臨安的時候,現在趙忠信可是擁有數萬軍隊,並且佔領了南宋整整兩路,是坐擁兩廣之地的軍閥大鱷,麾下精兵猛將無數,雖然趙忠信不覺得,但趙忠信的威嚴與日俱增,因此雖趙忠信客氣,張龍可不敢再像從前那樣稱呼了。

趙忠信搖了搖頭,其實趙忠信是不在意的,左右不過是個稱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他們執意如此,趙忠信也不想再說什麼了。

“不晚,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趙忠信接著說道:“不知你們船隻損傷如何?”

“哎,船隻損失了一半多,主要是小船損失的更為慘重,我圖興會的兄弟死傷了一千餘人.”

張龍答道。

兩兄弟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圖興會的船隻畢竟均是以民、商兩用船隻為主,與廣州水師真正的戰船作戰肯定是吃了不少虧,不是有天狼營上百門天狼炮相助,此次張龍、張虎帶來的船隻肯定會全軍覆沒了,這就是差距,短期內沒法改變。

“大哥,二哥,你們不必如此.”

趙忠信勸道:“不是繳獲了大量廣州水師的戰船嗎?這些可是真正的戰船,呵呵,就當補償給你們了.”

宋軍廣州水師在兩路夾擊之下,同時也得到了廣州城池失守的訊息,於是士氣全無,同時有許多戰船歸降了黑旗軍,使趙忠信平白得了一大筆財富。

在趙忠信看來,這些戰船可比那些金銀珠寶值錢的多。

“會首,你的意思是。

?將這些戰船給我們?”

張龍詫異的問道。

“前不久我黑旗軍成立了第一次水師,由馮湛為都統制統帥這支水師,我打算將你們的船隻連同這些歸降的宋軍水師戰船併入我黑旗軍水師,不知你們願意嗎?”

趙忠信問道。

張龍、張虎對望了一眼,齊聲說道:“我等願意,一切但憑會首做主就是.”

圖興會本來就是以趙忠信為首的,況且林二孃派兩兄弟前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趙忠信點點頭道:“那好,命人二人為我黑旗軍水師副統制、正將,與馮湛一同統帥我黑旗軍第一支水師.”

張龍、張虎兩兄弟大喜,連忙單膝跪下行軍禮道:“我等。

末將多謝主公了.”

好傢伙,這一封賞就是統制官,這在從前根本是不可相像的,果然是自家人啊,兄弟二人均想到。

其實趙忠信倒不是看在是親屬的份上,而是黑旗軍目前眾將之中幾乎沒有懂得操練水師、懂海戰的,當然也有些宋軍投降的水師將領,但趙忠信再信任他們也不可能將黑旗軍第一支水師完全交給他們,這其中必須安插自己人,張龍、張虎兩兄弟名門之後,雖未在宋軍正規水師之中呆過,但他二人在水上廝混了多年,操弄船隻肯定是好手。

“此次來的兄弟就一併納入我黑旗軍水師罷.”

趙忠信接著問道:“俺娘,倩兒她們還好罷?”

說了半天,你終於想起問問她們了,兄弟二人心中嘀咕道。

“還好,俺娘讓我和大哥早就將她們安置妥當了,主公你放心罷.”

張虎說道。

“安排在哪裡?”

趙忠信接著問道。

張虎湊近趙忠信耳朵旁,低聲說了幾句。

趙忠信點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倩兒,倩兒,她等了我數年,可現在我仍是無法將她接來,真是委屈她了,還有俺娘也委屈她老人家了.”

趙忠信露出愧疚的神情嘆道。

拿下了兩廣之地後,緊接著就要面對宋軍的反撲,現在將她們接來是很危險的。

張龍、張虎見趙忠信關心自己的小妹,均是暗自欣喜,趙忠信果然是個知恩圖報,不忘本之人。

“走罷,我黑旗軍馬上議事了,你們跟我走。

啊,你。

居然是你?”

趙忠信忽然發現帥府大門進來一人後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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