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是個大城,泉州與汴京、京北府、臨安、福州、潭州、金陵一同被稱為八大城。

泉州局勢較為安定,經濟發達,特別是海外通商頻繁,每年有無數世界各地的海商往來穿梭於泉州與各邦國之間。

靖康之恥前後,由於金軍入侵中原,大肆燒殺擄掠,並強逼漢人剃髮為奴,因而大批的原中原漢民紛紛渡江入閩,其中有很大部分來到了泉州。

此時泉州城內人口已達三十餘萬,已經超過了廣州,在黑旗軍佔領泉州之前還有些皇室宗親,這些人主要是從鎮江南外宗正司遷移過來的。

黑旗軍佔據廣州之後,這些皇室宗親幾乎都跑光了。

廣州在經過趙忠信這數年的治理,經濟已經逐漸趕上泉州了,但仍是未達到泉州的水平。

當然泉州最主要的還是造船業最為發達,泉州南門外沿海的後山社、城南廠口街、晉江江畔的申公亭等地均是造船場所,這些造船場所均能製造載重五千斛的大型海船,薛氏家族的造船作坊就位於申公亭。

趙忠信打算將帥府,將黑旗軍衙門遷來泉州,而作為黑旗軍的施政中心。

泉州經濟發達,人口眾多,交通同時也是極為便利,因而是沿海城鎮,造橋業也極為發達,泉州附近的大大小小的石橋共有二百餘座,其中不乏有些如洛陽橋、安平橋等等大型石橋。

泉州並不比臨安差,並且有著“小臨安”的稱號。

此時趙忠信的車駕已經來到了泉州城西部的臨漳門前面的一座石橋之處。

張敵萬、馮湛、陳留嗣、薛舟、張龍、張豹、劉開山、許超等人率領泉州大大小小上百個官吏,早已在石橋處等候多時了。

張敵萬等人本打算迎出十里之外的,不過因趙忠信提前告知,一切從簡,不得擾民,因而張敵萬等人只是在泉州門外石橋處等候。

“懷安軍馬步軍總管張敵萬、知泉州事陳留嗣、沿海制置使馮湛、沿海制置副使薛舟、東興水師都統制張龍、劉開山、許超。

恭迎節帥,恭迎夫人.”

眾泉州文武見趙忠信已從馬車上下來後一起大聲唱喏施禮道。

“呵呵,諸位請起.”

趙忠信微笑著說道。

此後趙忠信下車換馬,憐蕾坐在一頂八乘大轎中向城內走去。

周圍同時也有無數圍觀的百姓,均是墊著腳尖興奮的看著趙忠信一行,不過也只能遠看,周圍有無數神策右軍及其泉州巡檢司的人警戒著四周,閻三彪派往泉州的一些黑鷹司鷹衛也立在四周。

眾百姓遠遠望見如眾星捧月般的趙忠信,均是心中驚奇不已,原來趙節帥如此年輕,身材高大、相貌英武。

人群之中也有許多美小娘看著趙忠信,總是覺得趙忠信如星辰般的雙眼看向自己,於是均紅著臉低下了頭。

“嘻嘻,柔姐兒,他可沒看到你呢.”

百姓人群之中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模樣的人對著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大戶千金模樣的美小娘笑道。

“哼,沒看到就沒看到,我才不稀罕呢,走到哪裡還帶著夫人,爹爹也是的,用得著這樣諂笑嗎?比見了爺爺還親.”

千金輕哼了一聲道。

“柔姐兒啊,他。

他可是你。

你可不能這麼說他啊.”

丫鬟笑嘻嘻的說道。

“他是我什麼?”

千金不屑的說道:“他什麼都不是,他就是個奸猾之徒。

.”

“哎呀,柔姐兒,這可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老爺他。

他也說了。

最近就要了啊。

.”

丫鬟結結巴巴的說道。

“就要什麼了啊?你都知道些什麼了啊?”

千金這時候有些著急了。

“哎呀,不好.”

丫鬟忽然驚呼道:“我若隨姐姐陪嫁過去,豈不是成了通房丫頭啊?”

千金睜著一雙秋水般的美目怔怔看著這個傻丫頭道:“你知道什麼是通房丫頭啊?”

“姐姐,我不知道啊.”

丫鬟答道。

“哦,通房丫頭的意思似乎是與主人住在一間廂房裡的丫頭?”

“哦,是這樣啊.”

兩女於是走到一邊探討通房丫頭的事情去了。

“開山,你個夯貨,沒被泉州花花世界晃花了眼?”

趙忠信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泉州府衙門,邊走邊笑道。

“哈哈哈哈。

“眾人一齊出聲笑道。

“節帥,俺老劉在泉州呆的時間很少.”

劉開山嘀咕道。

趙忠信在劉開山身上錘了一下後落座後問道:“敵萬,你先說說最近宋軍有何動向?他們有沒有什麼犯邊之事?”

趙忠信心中非常明白,朝廷肯定是不甘心丟失了廣南路、部分福建路,特別是福建路是宋朝廷稅賦重地之一,他們一旦有機會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將黑旗軍趕出福建路、廣南路去,甚至剿滅黑旗軍,欲除之而後快。

因而趙忠信不敢有絲毫懈怠。

張敵萬聞言走到沙盤之前說道:“節帥請看,末將令劉副總管率軍五千駐紮在惠安一線,令許統制統兵五千駐紮在永春一線,此兩處是宋軍進入我境的必經之路,同時這裡也離宋軍最近,據報,宋軍最近確實在福州等地調兵的跡象,不但是陸路,海路也在調集船隻,不過據末將估計,宋軍暫時還沒有派軍南下的企圖.”

“嗯,這是為何?你為何如此估計?”

趙忠信看著沙盤問道。

“節帥,其實很簡單,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末將派了無數斥候前往宋地,均稱他們並沒有大規模徵集糧餉、招募民夫,因而末將判斷宋軍暫無南下的打算.”

張敵萬說道。

趙忠信點頭道:“嗯,不過我軍仍是不可鬆懈,必將提前知道宋軍的一舉一動。

開山你那裡陸路情況如何?”

“節帥,您放心,那些個宋軍根本不敢冒犯我大軍的虎威,他們除了調兵之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也沒有犯境.”

劉開山答道。

“嗯,陸路確實好辦,那些宋軍根本不是我黑旗軍的對手,不知海路如何?馮置使你來說說.”

趙忠信接著吩咐道。

“稟節帥.”

馮湛聞言答道:“宋軍水師主要仍是駐防在明州一帶,不過最近調集了不少船隻南下福州,他們仗著船多船大,不斷的挑釁我東興水師,我東興水師秉承節帥之意,儘量容讓,儘量避免與宋軍水師衝突.”

宋軍水師之所以敢這麼幹,不過是仗著黑旗軍乃是新興勢力,是從滇東出來的陸路之師,並且黑旗軍水師也是在降軍的基礎上建立的,宋軍認為黑旗軍水師未經歷過江海作戰,因而沒有江海作戰的經驗,宋軍不但認為黑旗軍水師缺乏火候,其他方面,如戰船的大小、數量等方面也與宋軍相差甚遠,因而才敢如此明目張膽。

“船多船大?”

趙忠信聞言不由得冷笑道:“數量我黑旗軍水師確實比不上宋軍水師,但大船我黑旗軍就沒有了嗎?馮置使,神舟改造的如何了?”

“節帥,六艘神舟已全部改造完畢,針對圍繞神舟出海作戰之策,末將等也已制定,不過神舟還未真正的打過一次仗,一些隱患或弊端仍未暴露出來.”

“彩”趙忠信喜道:“仗是有的你們打的,而且神舟必須出動,不經歷戰火,神舟怎能成為我黑旗軍鎮軍利器?沈監丞,神舟之上的天狼炮情形如何?”

“稟節帥,當初是打算神舟上五百斤的天狼炮的,後經下官等不斷改進,目前神舟之上的天狼炮大多數是八百斤的,且較為穩定,不易自傷.”

沈明答道。

泉州也有軍器監,並且由沈明負責。

“彩”趙忠信喜道:“來人,重賞泉州眾文武.”

雲書海聽到重賞二字,臉部肌肉又開始抽搐了,這才好了幾天了,又要大筆花錢了。

不過雲書海轉念想到目前趙忠信算是財大氣粗了,薛氏家族全力支援,再加上已經解決了借貸危機,並且馬上就開始徵收兩稅了,財源將是滾滾而來。

“馮置使你們做的很好.”

趙忠信接著說道:“就暫時讓他們得意一陣罷,本帥此次前來泉州,就是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我黑旗軍海患,就是為了剿滅海賊而來,望諸位同心戮力,共同清剿海賊,還百姓一個安寧的日子.”

“末將,下官遵節帥令.”

眾人一起接令道。

“蕾兒,此宅子你不喜歡嗎?為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趙忠信問道。

七鎮節度使來了泉州,起碼得有住的地方罷?於是陳留嗣他們將一所不大的宅子暫時作為節帥的下榻之處。

這個宅子是皇親國戚們逃離泉州之時留下的,宅子不大,不過裡面的佈置、用具等等卻是非常精緻、此所宅子一直空閒著,趙忠信來了之後正好派上用場。

“官人。

奴家沒什麼?”

憐蕾仍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宅子憐蕾非常喜歡,宅子裡的佈置等等比憐蕾以往在臨安時還要好,不過憐蕾心中有些苦楚,原因就是憐蕾等人早就知道了趙忠信又要迎娶一位夫人了,而這位夫人就在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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