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位皇帝,文安帝段正淳之子,段正淳出家為僧後,將皇位傳餘段正嚴,段正嚴二十五歲即位,已在位達三十二年之久。

巴總管躬身微笑著道;“皇上,顏大人有訊息了.”

巴總管已年逾古稀,“哦?有何訊息?”

於是巴總管遞過來一封書通道:“這是顏大人的書信,皇上請看.”

段正嚴接過書信細細的看了一遍,沉吟半響道:“明高是輕易不會夸人的,明高居然將此人誇的如此了得,這倒是很少見.”

“皇上說的是.”

段正嚴接著說道:“巴總管,給明高回封信,讓他見機行事罷.”

……天色已晚,趙忠信與張翎、劉開山、大憨等人喝了酒後從酒樓出來回自己的住處去。

趙忠信這段時間一直在思索李清照的話,南宋重文輕武,武人地位低下,整個朝廷,整個國家都是這樣的,這是包括自己在內的整個武人階層的悲哀,這種狀況能改變嗎?說起容易,做起難,長期以來形成的風氣,豈是短期內所能改變的?不說自己只是個小小的武進士,就算若干年後能掌握實權,可想有所改變,談何容易啊?不過李清照說的對,想做就去做,而且堅持去做,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總是付出了努力,就算是失敗,也問心無愧,沒有遺憾。

這倒不是趙忠信有甚麼野心或者狂妄的想法,只是作為一個被歧視的群體,一種想努力改變目前的狀態,只是想不再被歧視,不再被人看不起,特別是上層士族階層。

從酒樓到趙忠信的住處要經過一個長長的小巷子,小巷子兩側圍牆內有幾顆高大的樹木,枝繁葉茂,遠遠望去,漆黑一片,月光穿過樹蔭,漏下了一地閃閃爍爍的碎玉。

整個小巷子顯得特別安靜,平常夜間蟲豸的鳴叫聲都聽不到了。

不好,有問題,多年的戰場經驗告訴趙忠信肯定有問題,一般有經驗的老兵不是看甚麼飛鳥,哪有那麼多飛鳥給你看?而是聽蟲豸的鳴叫,蟲豸的鳴叫聲消失不見,必是有人埋伏。

趙忠信舉手示意,讓張翎等人停下後,趙忠信右手握住腰間長劍劍柄,將長劍輕輕抽出劍鞘。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黑暗中高大樹木的枝葉間發出細微的“塔塔”的扣動扳機的聲音。

“嗤嗤嗤”三支弩箭成品字形朝趙忠信胸部急速飛來,箭尖在月光下閃爍著綠色的光芒,顯得特別瘮人可怕。

箭上有毒!“大郎,小心.”

張翎奮力揮刀拍落其中一支弩箭,早在趙忠信舉手示意的時候,張翎就已撥出了腰間短刃,可弩箭的射速太快,距離又近,張翎最多隻能拍落其中一支,這已經是反應很快了。

趙忠信幾乎同時也舞箭拍落了另外一支弩箭。

這還是趙忠信在提前警覺的情況下,才擋住了兩支弩箭,如若不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三支弩箭齊射,趙忠信將必死無疑。

可第三支箭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了,眼看著就要釘在趙忠信的胸口了。

正在這電閃雷鳴之間,大憨怒喝一聲道:“大郎,閃開.”

大憨猛撲過來,將趙忠信一把推開。

“噗”弩箭釘在了大憨的左臂上,大憨痛的呻吟了一聲。

“大憨!”

張翎等人齊聲大喊。

趙忠信大吼著道:“都趴下,趴下.”

都站著不動的話,那就成了活靶子了,殺手再射幾箭,如何抵擋?趙忠信拖著大憨將大憨摁在地上後,將巷子裡的一塊小石板立在了眾人的面前,可一個小小的石板,如何護得住眾人?但有甚麼辦法?趙忠信等人就趙忠信有把佩劍,張翎腰間有炳短刃,並無任何遮擋之物,也無弓箭等物,連反擊都反擊不成。

“嗤嗤嗤”弩箭破空之聲又響了起來。

果不其然,又是三支弩箭飛了過來,兩支釘在了趙忠信身前石板上,一支釘在了地上,還好殺手目標是趙忠信,其餘人並未受傷。

趙忠信焦急的望向右側高大的樹木,想看看弩箭是從那裡射出來的,可抬眼望去,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人影。

趙忠信無奈只好儘量壓低身體,伏在小石板之後,只有寄希望殺手弩箭耗盡,否則眾人將必死無疑。

正在此危急時刻,忽然一個身影從左側樹木像一個飛鳥一般撲向那右側樹木,片刻間兵刃交加之聲響起,枝葉撲簌簌響個不停。

趙忠信只見黑暗中有人從高大的樹木下跳進了巷子旁的院子裡,隨著兵刃交加之聲,腳步聲漸漸遠去。

趙忠信鬆了口氣,同時也感到很奇怪,為甚麼每次危急時刻,總像是有高人在相助自己,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是甚麼人?是甚麼人一直在幫著自己,難道是恩師的人?可看這樣子也不像啊,一次在風花雪月酒樓收服石俅那次,也是提前有人提醒,甚至最後出手將石俅攔住,一次就是這次,武藝高強,功夫了得,而且應該是個小娘子,恩師派人的話不可能派個女人來罷?趙忠信也無暇多想,忙去察看大憨的傷口,大憨趴在劉開山的身上已經暈過去了,傷口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張翎看著趙忠通道:“箭上有毒.”

趙忠信衝張翎說道:“取火來.”

張翎聞言撕下衣襟,在遇襲時砸爛的燈油中蘸了些燈油,取出燧石點燃後遞給趙忠信。

趙忠信將大憨衣袖撕開,用短刃在火上烤了片刻,將刀插入大憨皮肉中將箭剜了出來,一般這種箭都是有倒鉤的,直接拔是拔不出來的。

大憨痛的哼了一聲,趙忠信接著吩咐劉開山、張翎將大憨按住,將火在大憨傷口處反覆燒烤。

經過野外求生訓練趙忠信知道,中毒的情況下,應第一時間燒灼傷口,使毒素在高溫下變質。

大憨又給痛醒了,痛苦的掙扎著,劉開山、張翎拼命摁著不讓他動彈。

趙忠信接著又取出布條用力捆紮在大憨左臂上,以阻止靜脈血向心髒回流。

然後趙忠信將嘴湊在大憨的傷口上……“大郎,不可.”

張翎急道。

劉開山也道:“大郎,讓我來罷.”

趙忠信擺了擺手,用力吸了幾口黑血出來吐在地上,然後用酒漱了漱口,趙忠信知道只要口腔無潰瘍就沒事。

最後趙忠信又用短刃切開傷口,將酒倒在傷口處,反覆清洗。

“好了,抬著大憨兄弟回府,進去時動作輕點,別讓母親知道了,開山你去找最好的郎中.”

……“歷順到哪去了?這小子去哪也不打個招呼.”

歷掌櫃問道。

“掌櫃的,不清楚啊,早上出去採辦食材就沒回來.”

歷掌櫃惱火的道:“知道了,回來就知會我.”

這大半年的時間歷掌櫃跟著趙忠信經營酒樓,雖然中間有些磕磕盼盼,可基本上還是比較順利,酒樓生意越來越紅火,賺的錢也越來越多,歷掌櫃也越幹越起勁,一直感慨當時選擇是多麼的正確。

厲掌櫃正想著,忽然一個夥計跑了進來,著急的對厲掌櫃說道:“掌櫃的,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厲掌櫃嚇了一跳,連忙道:“慢慢說,別急,出甚麼事了?”

那夥計喘了口氣道:“您快回家看看罷,你家裡出事了?”

“啊?我家裡出甚麼事了?”

“你兒子、女兒被人綁票了.”

“甚麼?”

厲掌櫃驚的目瞪口呆,厲掌櫃只有一兒一女,女兒十二歲,厲掌櫃老來得子,兒子只有五歲。

自己老老實實過日子,怎麼會被人綁票了?……傍晚時分,臨安一個河流岸邊。

“啊,快看,一個麻袋.”

“快撈過來看看.”

一些河工在河水中忽然發現一個麻袋從河水中浮了起來。

這些河工將麻袋撈起來開啟後,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只見麻袋中出現一具被河水泡的浮腫慘白的屍體。

“快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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