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海上絲綢之路。

趙忠信與歷掌櫃簽好文書後,也想考察一下賺銀子的道道,就帶著大憨、張翎、胡天水去了臨安夜市。

其他人喝酒的喝酒,睡覺的睡覺。

聽厲掌櫃介紹臨安瓦子主要的也是最有名的是清冷橋西熙春樓下的南瓦子,市南坊北三元樓前的中瓦子,市西坊內三橋巷的大瓦子,趙忠信等人去了南瓦子。

熙春樓是個大型的勾欄,裡面有說書、說經、猜謎、賣藝、雜耍,有傀儡戲、影戲、雜劇等表演,還有妓館以及沿街拉客的妓娘,圍繞熙春樓有酒樓、茶社、歌館以及小吃攤、小商販,唱曲聲、叫賣聲、拉客聲以及吵鬧聲此起彼伏,一片嘈雜、熱鬧的場景。

趙忠信居然還發現了製冷店鋪,專制各種冰鎮飲料,冰鎮檸檬汁、蘋果汁、牛奶、赤豆、綠豆等等等等。

趙忠信等人因穿著比較普通、破舊,且是武夫的打扮,宋代重文輕武,故妓娘、賣貨的都懶得搭理他們。

大憨正睜著兩隻牛眼瞪著妓娘中的一個比較水靈的發呆時,熙春樓忽然一下更加嘈雜起來。

“出來了,出來了.”

“今天是哪位啊?”

“狂二姐、悍八娘.”

“哪個比較威猛?”

“當然是狂二姐啊.”

“鳥,悍八娘一個頂倆.”

趙忠信看到一群人往一個大門口湧去,趙忠信忙拉住一個身穿灰色直裰的一個年輕漢子,問道:“敢問哥哥,發生了何事?”

那直裰漢子不耐煩翻著白眼道:“相撲要開始了.”

說完就疾步朝大門口走去。

相撲?不會罷?聽剛那幾人說的名號,好像還是女子相撲?這得去瞅瞅,於是趙忠信、胡天水等四人也往那大門口擠去。

“一百文一位.”

那大門口兩側各站了兩個彪形大漢,伸手攔住了趙忠信等人。

“直娘賊,這麼貴?”

趙忠信心裡嘀咕道,肉痛的掏了四百文。

走進大門,只見一個極為寬大的院落,院落中央坐落著一個離地三尺的寬大石臺,兩側各有石頭臺階,臺階下方各有一個小門,臺階上左右各有一個十尺開外的綢布條幅,左側黑色條幅上書“威猛天下秀”五個白色大字,右側紅色條幅上書“不旺此間來”五個黑色大字。

院落兩側各有兩層樓閣,樓閣隔成了數十間,看樣子是達官貴人或者富商豪紳的雅間。

趙忠信等人的“站票”只有跟著數百人亂哄哄的擠在中間。

“開山,山開.”

隨著兩聲吆喝,兩側小門洞開,各出來四個小斯,四個小斯手中各捧著絲巾、茶具、羽扇、文房四寶,趙忠信納悶,玩出汗了打扇、絲巾擦汗再喝口熱茶,這可以理解,文房四寶是幹嘛使的?四名小斯後面各跟著兩名彪形大漢,噢,不對,各跟著兩名彪形大姐緊接著上了臺階。

左側那彪形大姐上穿一個緊身露脖短袖黑衣,下穿一黑色扎腰紮腳燈籠褲,右側彪形大姐一身紅衣紅褲。

那左側彪形大姐一拱手,半蹲下,雙膝朝外,雙腳一前一後“咚咚”兩聲跺在石臺上,全身肥肉亂抖。

“狂二姐,狂二姐,狂二姐.”

臺下眾人狂呼。

那右側彪形大姐雙臂向上伸展,然後猛的向前一跳,雙腳“咚”的一聲落地。

“悍八娘,悍八娘,悍八娘.”

臺下眾人亦是狂呼。

隨著一個手持藤棍的漢子嘴裡唸叨一通後,一聲令下,兩壯妞躬身慢慢靠近,隨即就扭在了一起。

相撲起源於先秦,名為角力,在南宋得到了發揚光大,成為大眾喜愛的一種普遍流行的娛樂專案,現某島國的國技其實就是起源於中國相撲運動。

南宋主要是男子相撲,一般在男子相撲前為吸引觀眾,都先有女子相撲助興。

相撲手的打扮就跟現代某島國相撲選手差不多,上身赤裸,下身兜襠布,女子亦然。

宋仁宗這位仁兄一開心跑去跟市井百姓看了幾次女子相撲,玉體肉搏,這位仁兄樂的大加犒賞,結果司馬光就是司馬光砸光的那個司馬光看不順眼了,覺得有傷風化,上了一折,將宋仁宗痛罵了一通,不知道司馬光為甚麼這麼激動,司馬光一輩子無生育,夫人給他找了幾個美婢,這老兄沒甚麼反應,於是怒髮衝冠抗議有傷風化,宋仁宗心中不爽,但也無可奈何,於是掃黃打非行動開始,從此後宋代女子相撲就大為收斂,穿著也沒那麼暴露了。

悍八娘猛的朝狂二姐肚子上踹了一腳,狂二姐痛的身體萎了下去,悍八娘趁機一手按住狂二姐後脖處,一手摟住襠部將狂二姐奮力按在地下,肥碩的身軀也壓了上去,狂二姐拼命掙扎,雙手撐地用力上頂,悍八娘雙手用力卡住狂二姐雙肋,“滋啦”一聲,衣服破裂胸腹間白肉露了出來,悍八孃的褲子也因用力過猛導致破裂,大片的臀肉也露了出來。

“好個悍八娘,彩.”

“是啊,是啊,我說悍八娘一個頂兩罷.”

“狂二姐用力,使勁.”

“悍八娘,壓死她.”

“好大,好白”大憨喊道。

臺下眾人瘋狂喝彩,尤其大憨聲音最響,大憨最喜歡大胸大屁股的娘子。

“鄉下土包子.”

忽然一個聲音從二層閣樓裡飄出來,大憨大怒,扭頭朝二樓望去,只見二樓一個雅間內,四五個公子哥打扮的正嘲諷的望向趙忠信等人。

“賊斯鳥.”

大憨罵了一句,擼起袖子就有要上去動手,張翎趕忙緊緊按住大憨,張翎雖然體型長的沒有大憨粗壯,但力氣不小,按住後大憨一時半會真還掙扎不脫。

趙忠信對張翎點點頭,轉身拱手道:“敢問這位仁兄,為何嘲笑我等?”

公子哥中間有個頭戴墨綠色噗頭,身穿墨綠色圓領長衫,領口、袖子繡著金邊,長得唇紅齒白,身材有些偏瘦,臉色有些許蒼白的英俊瀟灑的年輕漢子,剛剛入春臨安天氣傍晚還是有的寒冷,那英俊漢子手持一把摺扇。

將那摺扇一合道:“我等在此相聚,被那黑廝狂言壞了我等的雅興.”

這英俊小哥乃御史中丞万俟楔之子萬子青,今年新科探花郎,哥幾個正開心的邊喝酒邊觀看相撲,眾人正請萬子青吟詩作對,探花郎端起酒杯被大憨一聲大吼嚇的詩意全無。

“照你這麼說,你們喝酒,我等不能發聲咯?”

“你說吶?”

“你們看戲,我等不能看咯?”

“不能”“這是甚麼地方?”

“熙春樓.”

趙忠信轉頭衝身後數百人問道:“熙春樓不準發聲,天下可有這般道理?”

“沒有.”

身後數百人一起回答。

“熙春樓不準看戲,天下可有這般道理”“沒有”萬子青頓時面紅耳赤,萬子青邊上一個身穿黑衣的漢子大怒,拎起一個酒壺就朝趙忠信扔去,這漢子名叫張子正,為樞密院使張俊之子,二十五六歲,脾氣比較火爆。

趙忠信伸手穩穩的接住酒壺,嘿嘿笑道:“多謝衙內賜酒.”

雅間內一個身穿灰白圓領衫的大約二十二三歲的漢子站起來勸道:“子青兄、子正兄,何必跟此等粗鄙之人一般見識?來來,我等繼續喝酒吟詩.”

此人名秦矩,為秦儈的小兒子。

秦矩此人倒是有點老實,本來來此勾欄就是見不得光的好事,被萬子青等人強行拖來的,秦矩也不願意將此事鬧打。

萬子青很恨的看了趙忠信一眼,冷冷的坐下。

粗鄙武人,以後看我的手段。

他孃的,整的沒甚麼興致往下看了,於是趙忠信微笑著拱手道:“綠帽兄,就此別過.”

說完轉身就帶著張翎等人走向門口。

“哼,算你識相.”

背後傳來萬子青的聲音。

趙忠信大怒,就想轉過身來,但還是忍住了,還能怎麼著?狠揍他們一頓?趙忠信等人目前無權無勢無名,屬“三無產品”,這幾人一看就是達官貴人的公子,趙忠信等人再怎麼能打,能打得過衙門差役?能打得過御營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漢不吃眼前虧,看以後老子坑不死你,趙忠信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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