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山兮氣蓋世.”

“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兩個個時辰後,兩人聲音比誰都響。

“好酒啊好酒.”

秦矩喊道:“忠信弟弟,能與你相識,吾三生有幸哉.”

兩個酒鬼已經斬雞頭,拜了把子。

“哥哥,我也是.”

趙忠信醉眼朦朧的答道,兩臺酒再好的酒量也快撐不住了。

秦矩忽然酒杯一丟,抱頭痛哭:“忠信弟弟,你說我該怎麼辦?”

“甚麼怎麼辦?出啥事了?”

“忠信弟弟,你說老天會讓我重活一次嗎?我可有選擇的機會嗎?”

“甚麼重活一次,你甚麼意思啊?”

趙忠信一頭霧水。

“我爹爹,父相他……”趙忠信驚出一身冷汗,父相?爹爹?趙忠信急忙問道:“你爹爹?你父相是誰啊?”

“我姓甚麼?”

“秦儈!呃……秦相公?”

我滴那個娘喲,我居然與大漢奸、大權相、大奸臣的公子斬雞頭了,拜把子了?我滴那個娘喲讓我死罷。

趙忠信酒都嚇醒了,我可是嶽武穆的記名弟子啊,雖然人家不承認,也不認識自己。

“秦衙內,這個,這個,在下不知是衙內您啊,冒昧了,冒犯衙內了.”

其實趙忠信想賴賬。

秦矩“嗵”的一下照肩膀給了趙忠信一拳:“你小子不當我是兄弟?再者說這也沒甚麼好炫耀的。

喊哥哥,啊?”

是沒甚麼好炫耀的,這尼瑪的太不好炫耀了,趙忠信心裡苦笑。

“你說我父相干的那些事……哎……”秦矩繼續抱頭痛哭。

是啊,瞧你爹乾的那些事,排除異己,坑害忠良,雖說是奉了上意,雖然有後來某些上位者如康麻子大帝為了自己的統治,為了樹立忠君愛國的典型,為了樹立權奸的典型,有些刻意的成分在裡面,雖然慶父、趙高、董卓、來俊臣、李林甫、魏忠賢等權奸為非作歹並不亞於你爹。

但你爹不是為了自己的官位?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為了一味迎合上意?你爹為了求和,不惜自毀長城,無所不用其極,手段卑鄙無恥。

“莫須有”虧你爹想的出來。

求和為了甚麼,你爹自己宣稱為國為民,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賣國行為,偏安一隅,苟延饞喘。

使整個南宋失去了進取與強敵拼搏的精神,最終後果就是成為異族的肉魚。

近代也只有汪精衛可與你爹媲美。

趙忠信心裡將秦矩他爹狠狠罵了一頓。

“銀瓶死了……”秦矩哭道。

“銀瓶是誰?”

“嶽太尉的女兒,就在大理寺外面因替父申冤不成,跳井而亡.”

“賊斯鳥……”其實趙忠信心裡罵的是臥槽,早知道自己搭個窩棚守在那裡,就能改變歷史了。

“我說哥哥啊,要依我說,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爹做個惡……那個……那些事與你何干?你能決定你爹嗎?這麼大的包袱你不必背,你也揹負不起。

你自己活好你自己,你自己要做到真正的為國為民,不忘初心,初心是甚麼?”

老子曰:“人之初,性本善,初心就是人之初都具備一顆與生俱來的善良、真誠、無邪、進取、寬容、博愛之心.”

“好一個不忘初心,愚兄受教了.”

秦矩站起來拱手作了一揖感激的道:“不過性本善是孟聖人說的,不是老子.”

老子也說了,趙忠信心裡暗暗好笑。

趙忠信摟住秦矩的肩膀:“管他奶奶的誰說的,咱哥倆今天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秦矩拍手哈哈大笑:“好好,今天不醉不歸,痛快!痛快!”

“啪.”

一個破鞋扔了過來“你們他奶奶的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你個潑才扔我的鞋幹甚麼?”

……完顏亮自來臨安遞交國書後等待皇帝召見,除了跟宋議和使王倫商討議和事項外,呆在驛館內無所事事。

完顏亮端起一杯茶砸了一口道:“最近臨安可以甚麼新鮮事?”

“倒也沒甚麼事,只是最近開了一家叫甚麼風花雪月酒樓,生意比較興隆,臨安百姓談論的比較多.”

隨從答道。

“哦?風花雪月?名字倒也風雅,是做甚麼的?”

“火鍋,風花雪月酒.”

“火鍋?是幹甚麼的?風花雪月酒?”

“小的去吃過,就是將肉食和菜蔬置於一個炭火烤的禍內,味道鮮美,吃了後身上暖洋洋的,風花雪月酒勁倒不大,可味道多種多樣,口感極好.”

“哦?倒是有趣,有空去瞅瞅罷.”

……“原來宋代酒是這樣釀造的……”在趙忠信的吩咐下,厲掌櫃收購了一家較大的釀酒作坊,這日趙忠信帶人在作坊裡到處亂轉,施小雪也跟著來了,這時正跟個好奇寶寶一樣東看西看,不時發出一聲驚呼。

宋代以前的酒無非都是發酵酒,後世的所謂白酒其實是蒸餾酒,發酵酒就是將糧食或穀物等釀酒原料混入酒麴,經發酵後釀造出來的,蒸餾酒是發酵後在經過蒸餾後釀造而成的,發酵酒的酵母菌在酒精濃度達到百分之二十左右後就無法繼續發酵,因此發酵酒的度數都比較低,無法釀造出高度酒,而蒸餾酒經過蒸餾後可繼續發酵,因而能釀造出較高度數的酒,趙忠信這個原理知道,但蒸餾裝置怎麼製作,趙忠信可是一竅不通。

趙忠信正考慮怎麼製作蒸餾裝置時,作坊門口忽然鬧哄哄的。

趙忠信皺眉道:“出了甚麼事?”

“東家,是個蒙古韃子,天天吵吵的想在這裡找活幹.”

回答的是這個釀酒作坊的作坊主,名為李淨,臨安釀酒作坊太多,自己作坊釀的酒沒有甚麼特色,銷路非常不好,入不敷出,被趙忠信收購後,所有釀造出來的酒都被酒樓收購,量也比較大,這幾天正樂的合不攏嘴。

“哦?蒙古人?去瞅瞅罷”“東家,那就是個乞丐.”

李淨嘟囔道。

趙忠信沒理會他往門口走去。

“那漢子,別吵了,這是我家東家.”

李淨呼喝著那蒙古人道。

那蒙古人個子不高,矮胖矮胖的,三十來歲的樣子,聞言忙摘下頭上破爛不堪的皮裘帽,笑道:“小的見過東家.”

趙忠信打量了一眼那漢子問道:“何事吵鬧啊?”

“東家,請東家賞口飯吃,家裡揭不開鍋了……”那蒙古漢子哽咽著說道。

“哦,你叫甚麼?你會幹甚麼?為何這般田地?”

“東家,小的名叫阿爾布穀,小的是蒙古商人,長期來往大宋和蒙古之間販賣些皮草、酒等貨物,這次來臨安,貨物半路被劫,小的身無分文,流落到處,小的會釀酒,小的有一身的力氣,甚麼都能幹.”

“哦?你會釀酒?釀的甚麼酒?”

阿爾布穀訕訕的道:“這個……小的只會釀燒酒.”

“燒酒?高度酒?”

趙忠信心裡一跳。

連忙問道:“夠勁不?”

“東家,夠勁,我們蒙古草原天冷都喝燒酒,喝下去就像把刀子在肚腹中刮過,喝完心裡暖洋洋的,這麼說罷,一個人能喝十碗黃酒,燒酒我保證他三碗就倒,只不過這味道……以前也販了些燒酒來臨安賣,也就一些窮人買.”

燒酒味道是不怎麼樣,可經自己勾兌成雞尾酒,味道不比臨安現在的酒差甚至更美味,價格還便宜,關鍵是夠勁,哈哈,估計以後全臨安的人都跑咱這喝酒罷?趙忠信心裡美滋滋的,趙忠信看著阿爾布穀好像看著一個金佛。

阿爾布穀被看得心裡發毛,怯怯的說道:“東家,釀酒其他活我都會幹……,求你賞口飯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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