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到有些茫然。

此時朝廷上下正準備向大宋的死敵金國開戰,正在為伐金做著準備,當然要準備很長時間,同時要等待機會,這種機會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出現。

趙忠信年輕那會沒有這種感覺,一門心思的發展、壯大,其後一統天下,可此時趙忠信心中第一次閃現了是否有這個必要?是否有必要花費巨大的代價,居天下之中,受萬國朝拜?一將功成萬骨枯,趙忠信此時已經深深的認可了完顏亮臨終之前說的話,那就是天下是由屍骨堆成的,如此,趙忠信還要繼續著征伐之旅嗎?“官家。

別傷心了。

臣妾。

.”

德妃薛柔見趙忠信呆呆的看著靈位,以為趙忠信是在傷心薛東樓之死,於是勸道,勸著勸著薛柔自己先哭了起來。

“朕無礙”趙忠信擺手道:“來人,傳旨。

.”

趙忠信對薛氏賻賵甚厚,同時下旨將薛東樓以公侯之禮安葬,以報答他當年全力支援黑旗軍之功。

“陛下對我薛氏滿門如此厚恩,微臣滿門老幼萬死難報皇恩.”

偏廳之中薛明清哽咽的謝恩道。

薛明清也是得到了趙忠信恩蔭的,也是有官身的,因而薛明清以臣自稱,只不過薛明清之官是閒官,只有官名,而無實職,因而俸祿也是極低的。

以薛氏雄厚的財力,也不會在乎這點俸祿的。

“薛公快快平身.”

趙忠信連忙說道:“你是柔兒的祖父,也是朕的祖父,就不必多禮了.”

“微臣多謝官家對柔姐兒的恩寵.”

薛明清感動的說道。

薛柔已經為趙忠信產下一女,此時薛柔又有身子了,若再產下一子,薛柔及薛氏滿門將會更加得到趙忠信的恩寵,此為薛氏在大悲之中得到了一件大喜之事。

此前薛氏是江南豪商大賈,與朝廷或各路府州縣的官吏多少還是有些關係的,但當時在朝廷高官的眼中仍是下三濫的商人,地位較為低下,哪裡像目前這樣?趙忠信在廣南、在臨安不斷提升商人的地位,儘量減免商人的苛捐雜稅,同時對薛氏恩寵有加,此使得薛氏及其他商人均對趙忠信感激萬分。

商人確實是唯利是圖,確實是以逐利為主要目的,但商人之中也不乏有不少的義商、儒賞,也有樂善好施、為國為民的商人,如戰國弦高,弦高去成周經商,及滑,路遇襲擊鄭國的秦軍。

於是他冒充鄭國的使臣,以四張皮革和十二頭牛犒勞秦軍,以示鄭國已預知秦軍來襲。

同時,他又急忙派人回鄭國稟告。

秦帥孟明以為鄭國已有準備,遂領兵滅滑而返,從而使鄭國避免了一場大災難。

鄭穆公以存國之功賞之,弦高辭而不受。

還有范蠡等等許多義商。

因此不能說商人個個都是見利忘義之徒。

薛東樓就是因為聽說大宋收復河套、河湟之後,情緒才有些激動,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故去了。

“官家,此為家父早已寫好的一份奏章,欲呈於官家,因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此事就耽擱了.”

薛明清隨後取出一本奏章後說道。

其實並不是沒有機會,乃是商人此時仍是有些自卑。

趙忠信聞言借過奏章細細的看了一遍後嘆道:“曾祖父真是個明白人啊.”

奏章裡寫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提醒趙忠信大宋錢荒之事。

早在廣南之時,趙忠信就與薛東樓無數次探討了此事,解決錢荒的主要辦法找到替代錢幣,目前趙忠信大量發行銀元、開辦錢莊就是為了解決錢荒一事,同時趙忠信鼓勵各國海商以銀兩交易貨物,也是為了解決此事,可這些仍是不夠的,大宋境內的銀礦就那麼些個,是無法滿足宋臣民大量需求的。

因而只有在境外尋找銀礦,趙忠信一直在謀劃此事,因為戰事的耽擱,因而就忽略了這件事情。

應該說薛東樓的提醒還是較為及時的。

“曾祖父如何知道朕有遷都的打算?”

趙忠信隨後問道。

奏章之中的第二件事就是,薛東樓趙忠信詢問趙忠信何時打算遷都?並稱薛氏已經將一些買賣遷至東京開封府,薛氏願意配合朝廷發展東京開封府之商業等等。

“家父曾經說過.”

薛明清聞言答道:“陛下的志向並不在江南一隅之地,而是在整個天下,因此陛下親自坐鎮中原,方可激發天下臣民的恢復之志.”

“知我者,曾祖父也!”

趙忠信聞言嘆道。

薛明清聞言微微一笑後,轉頭對門外說道:“婉婷,進來給官家奉茶.”

趙忠信聞言正詫異間,堂外走了來一名穿著花綢小襖、蔥綠色百褶裙、十六七歲的女子,嬌怯柔羞的端著一杯茶走到趙忠信面前說道:“官。

官家。

請用茶.”

此名女子雙眸恍若盈盈秋水,金蓮窄窄,玉筍纖纖,雙頰邊梨渦還隱約隱現。

“她是。

?”

趙忠信納悶的問道。

“官家,她是柔姐兒的堂妹,名叫薛婉婷.”

薛明清捻鬚微笑道。

“哦?呵呵,婉婷?好名字,婉婷,你該稱我為姐夫.”

趙忠信隨後喝了口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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