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崗峽位於京兆府通往靈州的環靈大道之上,其為透過環靈大道必經之處。

青崗峽附近有數個軍寨,其分別為青岡寨、白馬寨、洪德寨等。

此時青崗寨、白馬寨為西夏所控制,而洪德寨被黑旗軍所控制,雙方南北對峙,共同控制著清崗峽。

青崗峽谷坡較為陡峻,兩側均是綿延不絕的山脈,中間就是一條通道,通往靈州等地。

此時一行八人騎著馬悄悄的透過青崗峽,向著西夏腹地前行。

黑旗軍關隴大軍參謀軍事王雲益看了看周圍險峻的地勢,皺眉問道:“還有多久出谷?”

“快了,過了前方那處山口就出谷了.”

任得敬一名心腹見王雲益有些擔憂的神情後說道:“王參軍勿憂,此路小人再熟悉不過了,此處是沒有夏軍的.”

“但願如此.”

王雲益點頭道。

既然宋朝廷廷議決定攻滅西夏,並以任得敬為內應,那麼趙忠信就提前給張敵萬、虞允文等人下了道密旨,命他們做好出兵的準備,畢竟此次攻夏是以關隴大軍為主。

於是雙方信使就不斷來往,傳遞著各種資訊,並約定出兵的日期。

此次張敵萬、虞允文命黑旗軍參謀軍事王雲益將一封密信帶給任德敬。

王雲益一行離開洪德寨約有二十餘里上下,就來到了青崗峽。

出了清崗峽就是平坦的大道,可直通目的地。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王雲益等人剛剛出了青崗峽谷口不久,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彪人馬,穿著打扮明顯不是宋軍,也不是平民百姓。

“不好,有埋伏.”

“是夏軍!”

眾人見狀頓時大吃一驚。

幾乎與此同時,上百騎夏軍就縱馬衝了過來,直奔王雲益一行而來,不過他們並未放箭,估計是想抓活的。

“快快下馬受降,饒爾等不死.”

夏軍邊縱馬疾馳邊大聲喝道。

王雲益一行人見狀拼命撥轉馬頭,就欲原地返回。

夏軍既然是有備而來,豈能讓他們跑了?王雲益一行八人剛剛跑出沒幾步,身後又出現了一彪人馬,攔住了去路。

“下馬受降,否則殺無赦!”

眾夏軍大聲喊道。

“王參軍快走,末將護你殺出重圍.”

一名名為龐勇的護衛頭領,撥出長刀大聲喊道。

王雲益臉色蒼白,看了看越來越近的夏軍後,從懷中摸出密信,塞進嘴裡幾口就吞了下去。

“龐隊將,你帶人快殺出重圍,快回去給大帥報信,事情已經敗露了,快走.”

王雲益隨後焦急的喊道。

“王參軍,不可.”

龐勇焦急的吼道:“大帥命末將護衛王參軍,若王參軍出事,回去也是死罪啊,快走啊,快,快.”

王雲益聞言撥出長劍,搖頭道:“不行的,本官是個讀書人,無法衝出去的,你快走,只有你能衝出去報信,快走,否則本官死在你面前.”

龐勇無奈,只有帶著四五名護衛縱馬向身後的夏軍殺去。

龐勇前面上百名夏軍騎兵見對方五六人居然想衝陣,於是均哈哈大笑,揮舞著兵刃迎了上去。

“一個都不許跑了,抓活的.”

一名夏軍將領獰笑道。

雙方距離是越來越近,對方的面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扔!”

電閃雷鳴之間,龐勇大喝一聲,五六名黑旗軍騎士同時掏出雷珠,利用戰馬的速度,猛地向夏軍人群扔去。

片刻間,轟轟轟數聲巨響,五六顆雷珠同時在夏軍人群之中炸響。

此時黑旗軍的雷珠已經與十餘年前的完全不一樣了,完全是天壤之別,此時的雷珠不但是威力大了數倍,同時設計的也較為趁手,可以極大方便黑旗軍將士投擲。

投擲距離當然也是越來越遠了。

數聲巨響過後,七八名夏軍連人帶馬被威力巨大、近距離爆炸的雷珠炸得轟然倒地,胳臂、大腿到處亂飛,連肉帶血噴得遍地都是。

“殺!”

龐勇大吼一聲,趁夏軍慌亂之際縱馬揮刀率先衝進了夏軍人群,此時雙方已經距離非常近了,不能再使用雷珠了。

龐勇戰刀連劈,瞬間就將兩名夏軍劈下了馬背,剩下的黑旗軍騎士幾乎同時與龐勇衝進了夏軍人群揮刀砍殺。

夏軍完全被炸懵了,昏頭昏腦的,不知所措,胯下的戰馬也是被驚得亂蹦亂跳。

一陣急促的刀劍相加之聲響起,不斷有人慘叫著被劈下了馬鞍,被周圍的戰馬踩為肉泥。

片刻之後,夏軍終於反應了過來,欲待拿下這些黑旗軍騎士之時,龐勇已經帶傷衝出了重圍。

不過也只有龐勇一人衝出了夏軍的包圍圈,其餘黑旗軍騎士均被砍落馬下。

龐勇伏在馬鞍之上,縱馬狂奔,待回頭看時,隱隱約約的看到遠處的王雲益已揮劍自刎了。

龐勇心如刀絞,忍痛伏在馬鞍之上躲避著追兵的箭矢,此時夏軍終於放箭了,箭矢如雨,追著龐勇猛射。

噗噗兩聲輕響,龐勇後背與左臂同時中箭,龐勇噴出一口鮮血,忍痛掛上戰刀,取下霸王弩,右手持弩,轉身一箭就將一名追的最近的夏軍騎士射下了馬鞍。

龐勇縱馬狂奔,眾夏軍緊追不捨,山谷之前騰起的塵土足有數丈高。

西夏皇宮“逆賊,果然與宋勾結.”

夏皇帝李仁孝恨恨的怒斥道。

雖龐勇脫逃,雖王雲益自刎而死,夏軍並未拿到任何書信,可夏朝廷此時豈能不明白任得敬已經與宋軍相互勾結,欲行叛逆之事?李仁孝也是在金的提醒之下留意任得敬的動靜,並密旨命邊關守將注意宋軍的動靜,果然沒過多久就差點拿住宋的使者,不過雖宋使已死,也能據此判斷任得敬與宋有聯絡了。

“皇兄,不能再猶豫了,必須馬上動手了,否則宋軍出兵,就大事不妙了.”

李仁孝之弟李仁友焦急的說道。

“宋出兵?不太可能吧?”

李仁孝猶豫的問道:“此時宋大軍正在汴京附近與金大軍對峙啊,雙方劍撥弩張的,此時豈能出兵西夏?”

“皇兄,漢人狡詐,若是宋賊疑兵之計,我等豈不是上當了?”

李仁友連忙說道。

李仁孝點頭道:“可任賊已經逃到了祈安城,且祈安城易守難攻的,並且朕手下軍隊並不比任賊的人馬多啊,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擒住任賊,如之奈何?”

“皇兄,臣弟有一計,可兵不血刃,平定叛亂.”

李仁友將多日以來考慮成熟的想法說了出來:“皇宮可遣使前往祈安城,就說皇兄準備禪位於他,讓其來京師受禪,只要任賊到了京師,即可立即拿下.”

“他會上當嗎?”

李仁孝問道。

“他肯定會.”

李仁友肯定的說道:“此人勇而無謀,剛愎自用,必然會前來京師.”

“也許他如你所說,會來京師.”

李仁孝點頭道:“任賊定會帶著無數護衛前來,僅憑我等手上這點兵馬也不可能擒住他啊.”

“皇兄,你忘了還有五千金軍鐵騎願意協助陛下平亂嗎?”

李仁友隨後說道。

“爹爹哪裡去了?”

任弘其從外面募兵、籌集糧餉回來後焦急的問道。

“國相已經率兵前往京師了.”

一名任府家將答道。

“什麼?爹爹去了京師?”

任弘其聞言大吃一驚道。

“是啊,衙內,國相他接到聖上願意禪位於他的詔令後就率軍去了京師.”

家將答道。

“大事休矣”任弘其心中頓時心驚肉跳的:“此乃李仁孝之計,爹爹為何就輕信他啊?完了,完了。

中計了,爹爹他危險了.”

任弘其最後還是沒有接受趙忠信的條件,不過也沒有當場拒絕,而是以徵求任得敬的意思為藉口,回到了祈安城,並將此事稟報給了任得敬。

任得敬聽說後是憤怒異常,將趙忠信罵得狗血噴頭的,是堅決不接受趙忠信這個苛刻的條件。

其後任氏父子及其族人就招兵買馬,自己準備動手拿下李仁孝。

可任弘其自外募兵回來,就聽說了任得敬已經前往京師了。

“董卓之事,為何他老人家就忘記了啊.”

任弘其不斷的嘆息道。

此前任弘其在臨安之時,趙忠信也提醒過任弘其,讓任得敬無論如何不可離開祈安城,任弘其深以為然,並不斷的提醒任得敬,可任得敬當做耳旁風,最後還是去了京師,此去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走了多久了?”

任弘其問道。

“有兩天了.”

家將問道:“衙內,目前我等該當如何?”

“立即派人追上爹爹,傳令下去,收縮兵力,準備在祈安城附近與敵周旋.”

任弘其看著遠處傳令道。

任弘其隨後望向南面,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切都被趙忠信說中了,富貴、土地與性命相比,就是身外之物。

建武四年,夏國相任得敬中了李仁孝之計,剛至京師就被李仁孝與金軍的兵馬團團圍住,並當場斬殺了任得敬,其後夏主李仁孝詔示西夏各地,宣佈任得敬行謀逆之舉,實乃大逆不道。

任得敬之子任弘其率軍在祈安城附近與朝廷兵馬作戰,雙方殺得難分難解,因任得敬族人在祈安城經營多年,根深蒂固的,李仁孝也一時半會不能攻取祈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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