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陽光從雲層之中滲透出來,璀璨絢麗的光芒,將整個江面、江岸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女子無心欣賞此等美景,暗歎了口氣就欲返回船艙。

正在此時,正在女子最後撇了一眼江岸之時,女子發現遠處江岸一處丘陵之上,忽然出現了一人一騎,因為距離太遠,朦朦朧朧的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孔。

女子心中像是被一記鐵錘擊中一般,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了,女子猛地跑到船舷之側,雙手緊緊抓住船舷,拼命睜大眼睛看著此人。

一旁的兩名婢女連忙扶住了女子,生怕她失手掉進了河中。

人的面容看不清楚,可此人坐下戰馬卻看得一清二楚的,戰馬乃是一匹通體紅色、神駿異常的戰馬。

“紫蘿…紫蘿…紫蘿…”遠處丘陵之上忽然傳來一陣呼喊之聲,聲音洪亮,刺破了黎明的寧靜,此聲音絕不是一個人能夠發出來的。

“你為什麼離開我?”

丘陵之上又傳去一聲齊整的呼喊之聲。

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扶著船舷,拼命喊道:“趙郎,趙郎,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不是我願意離開你,我也不想離開你,我願意與你呆上一輩子,可我害怕,害怕我老了之後,你嫌棄我,而在冷宮之中過一輩子,這種日子我已經受夠了。

不如就這樣,彼此留下美好的記憶就可以了,女子心中泣道。

…。

趙忠信落寂的策馬回到了宮中,翻身下馬就朝內宮之中走去。

宮中的內侍早已習慣了趙忠信,這位君上喜歡騎馬,而不喜歡乘轎或乘龍輦。

趙忠信也明白自己的弱點,那就是對自己的女人太在意。

歷朝歷代君王好少有趙忠信這樣的,能如此在意一個女人,一般都是睡過了就拉倒,睡過了就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趙忠信也明白紫蘿的心思,可趙忠信又能怎樣?總不能為了她將張倩她們都趕走吧?若如此,自己又算什麼?自己倒是是花心還是多情,還是濫情?趙忠信心中暗暗自嘲,大踏步的走進了慈元宮中。

“臣妾叩見陛下.”

張倩帶著數名尚宮一起施禮道。

“哎,倩兒,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家中不必如此多禮,隨便點好.”

趙忠信進門後躺在了張倩的床上說道。

你隨便?我們可不敢,張倩心中暗道,到時候被御史參上一本就麻煩了。

張倩嫣然一笑問道:“官家今日不上朝嗎?”

趙忠信點頭道:“今天起的太早,先補個覺再說.”

沒日沒夜的操勞,趙忠信近日感到異常疲憊。

“嗯,官家應該多休息休息.”

張倩點頭道:“臣妾服侍官家更衣吧.”

趙忠信搖頭道:“不用,躺幾刻鐘就好了.”

“哎,小心受涼了,還是小心點好.”

張倩說完還是服侍趙忠信脫下外衣,換上錦袍,拉了床錦被蓋在了趙忠信的身上。

“官家,讓她進宮吧.”

張倩將錦被蓋在趙忠信身上,輕輕的說道。

“嗯?你是如何知道的?”

趙忠信聞言疑惑的問道。

難道張倩在自己身邊安插心腹親信?張倩嘆道:“哎,臣妾嫁給你已經十餘年了,難道還不知道妾身的夫君是怎樣的嗎?”

上次回來就滿身的香氣,此次…張倩豈能不明白趙忠信在外面已經有女人了?“她走了…”趙忠信閉上眼睛說道。

“走了?官家,臣妾能問問她是何人嗎?”

張倩又問道。

天下之大,她能走哪裡去?張倩心中暗道,只要在宋境,趙忠信只需一道聖旨就能將她招回來,為何趙忠信臉上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張倩心中暗暗納悶。

趙忠信看了一眼張倩說道:“她是個可憐之人,好了,不說她了,孩子們學業如何?”

趙忠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都挺好的”張倩揉著趙忠信的額頭說道:“嗯,說起此事,有件事情要和官家商量一下,孝文大了,目前的先生還是廣南請的,已經不太適合作為孝文的先生了,臣妾打算再給他請位博學之士,臣妾想徵求一下官家的意思.”

趙忠信點頭道:“你覺得朝中何人適合做孝文的老師?”

廣南請的先生只是啟蒙老師,此時確實不太適合作為大宋皇長子的先是了。

“臣妾以為韓長史適合,官家以為如何?”

張倩小心翼翼的問道。

“韓世襲?”

趙忠信搖頭道:“照理說,韓長史博學多才,應該可以做為孝文的先生,不過此時朝中的情形你也知道,事情太多了,他太忙了,哪有工夫教孝文讀書?不過我倒是有一人,可做孝文的先生.”

“嗯,何人啊?臣妾認識嗎?”

張倩問道。

其實張倩還是中意韓世襲的,韓世襲是趙忠信的左膀右臂,在整個大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若趙孝文拜韓世襲為師,那麼今後…不過張倩不敢再問了,趙忠信明顯不願意讓韓世襲作為趙孝文的師傅,至於忙碌等等只是藉口而已。

“認識”趙忠信微笑道:“當時你不是給他送給柿子嗎?”

“什麼?你是說陳康伯陳相公?他不是回鄉養老了嗎?”

張倩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就是他.”

趙忠信點頭道:“此人學識淵博,見識不凡,並且德量寬博、器資凝重,做孝文的師傅是綽綽有餘。

雖他目前已經回鄉養老,不過朕即刻就下旨讓他回朝就是.”

趙忠信當時在送別陳康伯之時給他留了一句話,那就是有宣召,慎勿辭…陳康伯雖反對變法,但趙忠信並不反感於他,反對變法的就不是好人了?趙忠信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陳康伯乃是老成持重之舉,也是為了大宋江山,忠心耿耿的,日月可表。

“官家為何選他?”

張倩隨後問道:“他…他不是與你…想法不一樣嗎?”

趙忠信聞言微笑道:“我這一輩子註定是要征戰一生的,註定是刀山火海、血流成河,我若打下一片江山留給孝文,他可不能再學他老爹了,他必須以仁義治天下,必須寬厚待民,與民休養生息,如此我大宋江山才能永固,才能四海清平.”

馬上取天下,就不能馬上治天下,這個道理趙忠信明白,趙孝文性情寬厚,適合於守成之君,而不適合做進取之君。

“官家…你還那麼年輕,豈能如此說啊,什麼留不留的,臣妾與文兒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張倩感動的伏在趙忠信胸口泣道。

趙忠信此言一出,張倩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此就表明了趙忠信準備立趙孝文為太子了,此怎能不使張倩心花怒放的?趙忠信撫著張倩的青絲微笑道:“此事不可外揚,改日我與眾臣議事之時,你可以安排孝文在側殿聽政,但不許出聲,讓他學學該如何打理朝政.”

“夫君…”張倩趴在趙忠信胸口感動的一塌糊塗的。

“哈哈,看看,你又來了?”

趙忠信笑道:“既然如此,你該如何感謝我啊?”

“你要臣妾…如何嘛…”張倩知道趙忠信壞心眼又來了,於是忸怩的問道。

趙忠信看著張倩的櫻桃小嘴笑道:“手口並用?”

“你真是個荒淫之君啊…”張倩嗔道,不過還是白了趙忠信一眼,伏了下去。

“夫君,不如喊晴兒一起來服侍你吧?”

張倩含含糊糊的問道。

“今日不必了.”

趙忠信搖頭道。

張倩抬頭看著趙忠信,他怎麼轉性了?他不是個好色之徒嗎?為何幾次三番的拒絕張倩。

“你因嗎?”

趙忠信見張倩疑惑的神情於是笑道。

張倩艱難的點了點頭。

“朕沒錢了…冊封嬪妃要花錢的,朕可是個窮皇帝啊.”

趙忠信嘆道。

“哈哈…”張倩聞言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的傻夫君啊,宮中不是每個女人都需要冊封為嬪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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