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澤聽著耳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模糊。
“這具浮屍因為漂浮在海上過長時間,所以沒辦法辨認身份。
但是她手上纏繞著的項鍊是定製版的,購買地有身份資訊,所以推測她應該是您的太太安凌夏小姐.”
楚越澤看著警察遞過來的證物袋,裡面是訂婚時他讓人特意定製的項鍊,這世上僅此一根。
他突然有些站不住腳,往後退了幾步。
突然被身後一陣推力喚回了神志,他轉身就看見了一臉淚水的許默默。
“楚越澤,這下你如願了吧!你終於把她逼死了,你這個禽獸!你把她逼死了,一步一步把她推向深淵!”
嘶聲力竭地怒罵,許默默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生吞活剝。
許默默為安凌夏舉辦了喪禮,將她安葬在了她生前最喜歡的林園。
轉過身便看見一身黑色西裝的楚越澤,她冷嗤了一聲:“我想她一點也不想看見你.”
許默默走到他身邊,幽幽地說了句:“楚大總裁,你每每夜夜笙歌的夜半時分,但願你不會見到安凌夏!”
小夏,你想見到他嗎?就算不想,我想我也攔不住。
你生前,我沒攔住你在那段婚姻裡沉淪;你死後,我竟然也沒辦法攔住他來你墓前悼念。
楚越澤看著墓碑上笑意滿滿的人,眼睛瞬間被刺痛。
這樣的笑容,他已經三年不曾見過了。
這三年,他每天都在折磨她,更是希望她能代替母親去死。
可是她現在躺在冰冷的地下,他卻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每日混混沌沌,無法思索。
他留下手裡那束花,整齊的擺放在墓碑旁邊。
那是一束滿天星,她生前最喜歡的花。
楚越澤轉身的那一瞬間,風吹散了那束滿天星,小小的花苞在空中不斷翻滾著。
楚越澤抬頭看著刺眼的太陽,他想,這回是真的永遠都失去了吧?那個曾經那麼相愛的人,可是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情,該有多好?楚越澤開始給自己安排很多工作,高強度的工作讓他逐漸麻痺了自己。
他以為他的生活就要這麼一直過下去。
就像一灘死水。
直到在美國的收購會議上遇見林宇,那個參與了安凌夏十九歲前生活軌跡的男人。
還記得整個大學,他都在嫉妒林宇的存在。
“最近好嗎?小夏還好嗎?”
平淡如水的寒暄,林宇這三年在國外,每日都在勸服自己放下。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聯絡安凌夏,可如今見到楚越澤還是忍不住詢問。
楚越澤聽到安凌夏三個字的時候,身體明顯的顫抖。
很久了,他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林宇眼尖的發現了楚越澤身形不穩的細微動作,蹙了蹙眉再次詢問:“楚越澤,是小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林宇知道安凌夏的身體不好,患有血友病,還是熊貓血。
他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詢問的語氣有些急促。
楚越澤頓了頓聲音,“沒有,她很好,我們也很好.”
“是嗎?”
林宇不由得出聲反問,心裡打上了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