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這話說的是心安理得。

葉鴻寶的死,本來就跟李東沒關係。

不過,葉鴻安跟葉詩穎父女倆,顯然不會輕易相信。

葉鴻安看著李貴,說道:“真沒關係?”

“怎麼,你不相信我啊?我李貴對天發誓,我們老闆跟這件事,真沒有……直接的關係.”

李貴指著天說道。

只是說道最後,還是猶豫了一下。

畢竟是對天發誓嘛,話還是不能說的太絕對了。

“沒有直接的關係?那就是有間接的關係了?”

葉詩穎冷笑著說了句。

這時,管家端著茶過來了。

李貴接過茶,吸溜了一口,這才說道:“我要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肯定不信,但我可以告訴你們,葉老三不是我們老闆讓殺的,我們老闆只是讓我來查一查那個黃永剛的事,查到幕後黑手之後,給點教訓就行了.”

葉詩穎說道:“所以,你就自作主張把我三叔給殺了?”

李貴生氣了,說道:“我說你這小丫頭咋就咬定是我殺的呢?我李貴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嗎?再說了,我們老闆沒讓我殺的人,我敢自作主張殺了嗎?我再跟你們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

聽到這話,葉鴻安跟葉詩穎兩人動搖了。

難道,真不是李東干的?

真的是有人陷害李東?

而李東讓李貴過來,就是想跟他們解釋一下的?

葉鴻安便說道:“可是,我三弟那裡,守衛森嚴,那個兇手,是在數十個保安的眼皮子底下進入三弟房間裡,把人殺了,又在數十個保安的眼皮子底下出去了,甚至就連遍及各處的監控,都沒有拍到兇手的身影,這等手段,簡直匪夷所思,我實在是想不到,世上有誰能做到.”

聽了這話,李貴很是的得意。

強自謙虛的說道:“過獎了過獎了,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呵呵.”

葉鴻安跟葉詩穎兩人面面相覷。

這麼快就承認了嗎?

故意的吧?

葉鴻安臉色沉了下來,說道:“這麼說,人還真是李兄殺的了?”

李貴不滿道:“都說幾遍了?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殺的?”

葉詩穎追問道。

“王慧茹殺的啊,還能有誰.”

李貴說道。

葉鴻安跟葉詩穎兩人心下一怔。

雖然他們也懷疑過王慧茹,但是,他們只當是王慧茹透過保安在外面請的殺手來殺的葉鴻寶,卻怎麼也沒想到,是王慧茹親手殺的葉鴻寶。

葉詩穎當即說道:“不可能,王慧茹一直被我三叔拴在床上,鑰匙也一直在保險櫃裡放著,警察都檢查過了,保險櫃沒有動過的痕跡,所以不可能是王慧茹殺的.”

李貴愣了一下:“保險櫃?在哪啊?我怎麼沒看到?”

他當時要是看到保險櫃,肯定得好好檢查一下。

可惜了,當時一進去的時候,注意力全都被床上的王慧茹給吸引住了,把這茬給忘了。

葉詩穎的思路被李貴給稍稍帶偏了一下。

這說殺人的事呢,怎麼又扯到保險櫃上了?

還是葉鴻安說道:“這麼說,李兄當時是在現場了?”

李貴說道:“對啊,我要是不在現場,王慧茹哪能殺得了葉鴻寶啊.”

葉詩穎立馬怒道:“所以,我三叔還是你殺的?”

李貴咧嘴一笑,說道:“‘我只是奉老闆之命,小小的給了葉鴻寶一點教訓而已,就是在他腿上捅了一刀,肯定是死不了人的,只是下半輩子,可能走路就不會那麼利索了。

他在背後搞那些小動作惡心我們老闆,我給他這點小小的教訓,不過分吧?”

葉詩穎又問:“然後呢?”

李貴說道:“然後,我就放開了王慧茹啊。

你說一個女人,竟然被當成狗一樣給拴在了床上,我這樣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怎麼可能見死不救?換成是你們,你們救不救?我教訓完了葉鴻寶,順便把人放開,這有問題嗎?”

葉鴻安跟葉詩穎兩人,竟無言以對。

葉鴻安略一沉吟,說道:“你放開了王慧茹,然後王慧茹就去殺了我三弟?”

李貴說道:“葉老三把人家霍霍成那個樣,人家過去捅兩刀,不過分吧?”

葉鴻安跟葉詩穎再次無言以對。

葉詩穎又問了句:“那……那最後王慧茹怎麼又被拴在了床上?”

李貴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說道:“不管她有什麼樣的理由,她殺了人了,這就是不對的!是必須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我作為一名有良知、有道德的正義之士,遇到這種事,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的,所以,我就又把她栓起來了,不讓她跑了,這有問題嗎?”

葉鴻安跟葉詩穎,又一次的無言以對。

葉詩穎再次質疑道:“可是,你為什麼不報警啊?”

李貴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葉詩穎,說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白痴啊?”

“你!”

葉詩穎氣了個不輕。

還是葉鴻安抬手製止了葉詩穎,然後說道:“可王慧茹最後卻去了雲城,這怎麼解釋?如果沒有你們在背後安排,她能這麼快去雲城?又恰好去了雲城?”

李貴說道:“是我們老闆讓她去的雲城啊?”

葉詩穎說道:“所以說來說去,這一切還是李東在背後謀劃的,對不對?”

李貴霍然起身,指著葉詩穎怒道:“小丫頭片子,我忍你很久了啊!你是不是對我們老闆有偏見啊?在這兒一個勁的栽贓嫁禍我們老闆?我們老闆,那個……那個……宅心仁厚、通情達理,那個……還有什麼?哦,心胸豁達,心地善良,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我們老闆家裡到現在還供著佛祖、菩薩呢,天天燒香拜佛,你竟然誣陷我們老闆謀害葉老三,你還有沒有良心?”

葉詩穎都被李貴這一通指責,給整懵了。

坐在那裡,都不知道說啥了。

葉鴻安也很無奈,說道:“李兄稍安勿躁,坐下喝杯茶,咱們還是繼續聊正事。

我就是有點不解,李東為什麼要把王慧茹接去雲城?哦,我不是懷疑李東在背後謀劃,而是純粹有些不解,因為你看,他這個時候把王慧茹接去雲城,這不等於是明擺著告訴我們,他跟這件事有關嗎?而且實不相瞞,之前我們還在想,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嫁禍李東的,誰承想,是他自己乾的.”

李貴正色道:“所以說,我們老闆宅心仁厚、心胸豁達啊。

我把王慧茹的事,跟我們老闆說了之後,我們老闆很是同情王慧茹,也很敬佩王慧茹,王慧茹如果繼續留在這邊,那遲早會被警察抓去的,憑你們葉家的勢力,那王慧茹還有活路嗎?肯定得殺人償命啊是不是?所以我老闆就讓我趕緊安排王慧茹去雲城,我當時還勸過我們老闆,說他這樣做,等於是引火燒身啊。

你們猜,我老闆怎麼說?我老闆當時正義凜然的跟我說,他就算是引火燒身,也必須要保護王慧茹!王慧茹受盡欺辱,奮起反抗,親手殺了葉鴻寶這個禽獸,這是多麼可歌可泣的事情啊,是多麼讓人敬佩的女人啊,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死在那些宵小之輩手中!哪怕明知道這樣做會給老闆自己和東來、甚至胡家引來麻煩,老闆也在所不辭!用我們老闆的話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們聽聽,這是多麼崇高的精神,多麼寬厚的心胸啊!我為有這樣的老闆而感到自豪,我李貴,願意為我老闆奉獻一生!”

葉鴻安跟葉詩穎看著激情澎湃的李貴,又又一次的無言以對。

葉鴻安真的很想跟李貴說一句:李兄,咱能不能好好說話?

可這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沉默了一陣,葉鴻安才說道:“那也就是說,這件事一開始,是李東讓你來調查黃永剛的事,你查到是我三弟所為,李東又讓你去教訓一下我三弟,你去了之後,又意外見到了王慧茹,出於……正義之心,你在教訓完我三弟之後,又放了王慧茹,然後王慧茹當著你的面,殺了我三弟,你又把王慧茹給拴起來了。

只是後來,警方跟我們,都沒有懷疑王慧茹,把王慧茹給放了,而你也再次接到李東的指令,冒著引火燒身的風險,把王慧茹接去了雲城,再然後,你又來到我這裡,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我說了一遍,讓我不要再懷疑李東,是這個意思嗎?”

李貴眨巴了幾下略顯茫然的兩眼,努力捋著自己的思路,覺得葉鴻安說的沒太大的問題,便點點頭說道:“差不多就是這麼個事.”

葉鴻安長嘆一聲,說道:“好吧,你回去告訴李東,就說我知道了。

葉家這邊,會繼續追查兇手,你讓李東……小心一點.”

李貴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們隨便查,不過,千萬注意分寸.”

葉鴻安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本不想撇清什麼責任,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這件事情,是我二妹他們在背後謀劃的,而我二妹他們,說到底也是被別人給利用了。

我已經訓斥過我二妹他們了,加上三弟之死,也讓二妹他們心生畏懼之心,他們不會再招惹你們的,還請李兄回去告訴李東,希望李東能饒過他們,畢竟,你們真正的對手,不是我們葉家,而是那些人.”

李貴笑了笑,說道:“葉總總算是說了句明白話,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從一開始,我們老闆就沒把你們葉家放在眼裡,之所以殺葉鴻寶,說到底,也是為了殺雞儆猴,告訴那些人,以後別再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否則,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

葉鴻安說了句:“明白.”

李貴站起身來,說了句:“明白就好,葉總,好好約束一下你家裡的那些人吧,別一個個的不知天高地厚。

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走。

葉鴻安跟葉詩穎父女二人送出門外。

臨分別之際,葉鴻安又問了李貴一句:“李兄逗留在這邊,沒有跟王慧茹一起回去,不會只是來跟我葉某人說這些話的吧?”

李貴呵呵一笑,說道:“當然不是了,我準備去澳城一趟,臨走之前,順便來跟你說一聲的.”

葉鴻安眉頭微皺:“你要去澳城?是為了洪家?”

李貴說道:“不然呢?”

葉鴻安忙說道:“洪家跟這件事沒關係.”

李貴說道:“可是,葉鴻寶說,洪家跟這件事有關係.”

葉鴻安怔了一下,然後說道:“也許,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只是為了把洪家拖下水。

李兄,我可以發誓,這件事,真的跟洪家沒關係,這件事的背後,是洛菲的戴維,以及國內的李家、趙家、周家,你們的對手是他們,不要把洪家牽連進來.”

李貴看著葉鴻安,意味深長的說道:“葉總這麼著急,是在擔心你那個妹妹跟妹夫嗎?”

葉鴻安一時無言以對。

李貴又說道:“葉總,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那個黃永剛,是洪林盛找來的。

如果洪家沒出面,就憑洪林盛,能聯絡到黃永剛?你以為,我不知道黃永剛是什麼樣的人?也許,洪家的本意,確實沒想著跟我們為敵,但他們的行為,已經觸及到了我們的底線。

所以,我必須去一趟。

這一趟,不光是告訴洪家,也是告訴天下所有人,我們東來,不是好惹的.”

說完,李貴轉身走了。

葉鴻安父女二人,站在原地。

直到李貴的身影看不到了,葉鴻安才長嘆一聲:“看來李東這一次,是真生氣了.”

葉詩穎不忿的說道:“我看他就是欺軟怕硬罷了,他不去找洛菲、三合、李家、周家、趙家,卻只是去找洪家,算什麼本事啊?”

葉鴻安看了女兒一眼,搖頭一笑,說道:“洪家都成軟的了?當今世界,有幾人敢如此不把洪家放在眼裡啊?你能說出欺軟怕硬這句話,其實就已經承認了李東的恐怖勢力.”

葉詩穎默然無語。

是啊,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可是在她內心中,洪家在李東面前,卻是有點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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