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當然也知道輸油管道的事。

不過,寧家的態度跟杜家、陸家、黃家、沈家這些家族,不太一樣。

杜家他們那幾家,現在可都眼巴巴的想著摻和一腳進來,分一杯羹,最重要的是,藉此提升家族影響力。

而寧家則沒有這個打算。

說到底,跟那些權貴家族不一樣,寧家終究只是一個商業資本家族。

輸油管道這個專案,所牽扯到的政治利益太大了,寧家不願也不敢隨便往裡摻和。

一個不好,人家杜家他們,尚有自保之力,可他們寧家就不好說了。

所以一直以來,寧家在這件事上,也只是在默默的關注著,並沒有其他打算。

寧珂一看杜紹坤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把李東拉到這裡,就猜到他們在聊什麼。

話說這幾個傢伙,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餘菲菲才剛去,也就剛提起了筆,別說八字還沒一撇了,連落筆都沒有落呢,這幾個傢伙,或者說,他們背後的家族,就坐不住了。

不過,寧珂倒也談不上鄙夷。

他完全能夠理解這些家族的做法。

這種事,越早參與進來,好處越大啊。

而且,還有一點,輸油管道這件事,僅靠東來一家,是很難完成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

也許在沙士那邊,東來一家就夠了,畢竟人家沙士看重東來,看重李東。

但是國內這邊,就不行了。

若是他們幾家不聯起手來,國內這邊只怕很難推進下去。

絕對的阻力重重。

而國內這邊不推進,就只是在沙士那邊,幫人家建個輸油管道,那毫無意義啊。

所以,杜家他們這幾家,才迫不及待的過來找李東。

胡琛他們並不詫異寧珂猜到這件事。

本來他們也沒打算瞞著寧家。

杜紹坤就說道:“還能有啥事?我們就是想問問這傢伙,當初為何要拒絕,還有,這傢伙現在,到底是真的打算推進這個專案,還是,僅僅只是去做個樣子.”

不得不說,這些傢伙,還有他們背後的家族,一個個的都不傻。

李東先是很乾脆的拒絕,然後,經過何立春和胡琅的連番勸說,又同意了。

這背後的原因,他們也有諸多的猜測。

他們必須得搞清楚李東的真實想法啊。

得搞清楚李東是真的打算推進這個專案,還是說,僅僅只是做個樣子。

畢竟,到現在為止,一切僅僅都還只是停留在預想中。

餘菲菲也只是打著考察的旗號,去了沙士那邊。

一份協議,甚至連一份計劃書,都還沒有做呢。

要推動輸油管道這樣一個專案,國內這邊,勢必會面對重重阻力。

不可能說推就能推動的。

哪怕是中樞那邊發話。

很多工作,必須提前進行。

比如,為了儘可能的多得到一些話語權,多減輕一些阻力,他們必須提前就去鋪路。

該做交易的就做交易。

如果不提前做,那就來不及了,會耽誤很多時間,甚至直接推進不下去了。

可是呢,如果李東那邊,並不想推進這個專案,只是去做個樣子,那他們現在在國內自然也就沒必要費力去推進了。

可別到時候,他們這邊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終於鋪好路了,可李東那邊不幹了,那他們豈不是白白的浪費精力?所以,他們必須弄清楚李東的真實想法。

李東想幹,那他們就跟著幹,抓緊時間幹。

李東不想幹,那他們就不必瞎折騰了。

對於背後這些原因,說實話,李東並不清楚。

但是,他能看出來,胡琛、杜紹坤、黃豐年他們,對這件事的確是極為的看重。

略一沉吟,李東便說道:“你們想聽真話?”

杜紹坤翻翻白眼:“廢話,誰特麼想聽假話啊?”

李東說道:“一開始呢,我的確是拒絕了。

一來呢,就是我剛才說過的,我跟胡玥,有點心灰意冷了,不想再摻和這些破事了,二來呢,未來兩年,中州那邊,尤其是原油,可能會出現一些比較大的動盪,具體是什麼動盪,我也不知道,只是有這種感覺。

所以,在這個時候,貿然過去投資原油相關的專案,風險太大了,很可能血本無歸.”

胡琛問道:“那你後來怎麼又同意了?真同意假同意?沒事,這裡也沒外人,你就跟我們實話實說行了.”

李東無奈的看了胡琛一眼。

說實話,他現在也嚴重懷疑,胡琛跟胡琅,到底是不是一個爹生的。

兩人的性格秉性,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啊。

胡琛是沒心沒肺,胡琅是心機深沉。

胡琛對兄弟,是掏心掏肺,胡琅……就沒有兄弟。

連他的親哥哥,胡琅都一直很冷淡,更別說其他人了。

同樣是對待杜紹坤他們這幾個,胡琛是絲毫不把他們當外人,而且是發自內心不把他們當外人。

完全是當作自己的親兄弟。

一句這裡沒外人,就看出他的態度來了。

而胡琅呢,一句“他們終究不姓胡”,也看出他的態度來了。

從兄弟朋友的角度來說,李東當然是更加認可胡琛。

胡琛是值得交往的人,絕對是兩肋插刀的好兄弟。

可是,從政治、商業的角度來說,胡琛就顯得有點白痴了。

李東就覺得,胡琛這也就是生在胡家,背後有胡家這棵大樹,也沒幾個人敢算計他。

如果沒有胡家,就胡琛這樣的,很可能跟李東前世一樣,被人騙的褲衩都不剩。

話說,前世的胡琛,會不會的確是被人給騙的褲衩都不剩呢?李東的思緒一下子就飄遠了……還是胡琛看他莫名其妙的就出神了,便催了他一句:“想啥呢?我問你話呢.”

“啊?哦,那什麼……我當然是真同意了.”

李東回過神來,忙說道。

胡琛他們幾個,都靜靜的看著李東。

李東說這話的樣子,敷衍的也太明顯了吧?“咋了?不相信啊?”

李東看大家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就問了句。

幾人齊齊點頭。

李東很無語。

這特麼的,竟然不相信他,不相信就算了。

李東直接說一句:“不信就算了.”

杜紹坤趕緊說道:“不是,兄弟,可能你還不太清楚,這件事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太重要的,我們必須得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啊.”

其他人都跟著點頭。

李東看著他們,笑了,說了句:“咋了,都想過來分一杯羹啊?我說你們幾個,分的也不少了吧?”

黃豐年趕緊說道:“李東,你別誤會,之前我們這幾家,接受了你們東來的一些專案,你跟胡玥,對我們有些看法,這個我們都理解……”李東擺擺手:“這個不用解釋,我跟玥玥都清楚,這事跟你們關係不大,是那些傢伙眼紅東來的產業,暗中使絆子,東來若是繼續抓著不放,他們就會繼續使絆子,所以就只能轉讓出去,與其轉讓給別人,還不如轉讓給你們,至少肥水也沒流到外人田裡嘛,這件事,我跟胡玥從來就沒怪過你們。

只是,輸油管道這件事,你們真的想摻和進來嗎?”

杜紹坤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說,我們幾家,太貪心了,拿到晶片產業還不夠,還想再把輸油管道拿在手裡,小心貪多嚼不爛。

只是,這事怎麼說呢,輸油管道的意義,太大了,甚至比晶片還要大,毫不誇張的說,這不是一條管道,這是一條命脈啊。

誰能把這條命脈抓在手裡,那誰就可以一言九鼎.”

李東聽了,微微點了點頭。

這點他倒是不否認。

一條從中州直通而來的輸油管道有多重要,他這個股神,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一句話,若是將來這條管道真的建成,那管道周圍幾百米,甚至幾千米的區域內,將是軍事禁區。

黃豐年說道:“正因為這條管道非常重要,所以,我們必須拿在自己手裡,不能讓別人拿去.”

李東眉頭微皺:“這條管道就算是建成了,那肯定也是中樞那邊直接管轄吧?”

杜紹坤他們幾個都笑了,杜紹坤說道:“中樞,也是人啊.”

李東愣了下,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是啊,中樞裡的那幾位,也是人。

李東暗自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什麼。

杜紹坤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這幾家,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且,因為東來的強勢崛起,這兩年,我們這幾家,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可權勢日盛的同時,自然也會招人忌憚啊。

一旦我們失勢,可以想象,迎接我們的,將是什麼.”

黃豐年說道:“群狼,一旦我們失勢,迎接我們的,就是群狼。

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我們都給吞了.”

杜紹坤接著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失勢。

一旦這條管道被別人拿去,那別人就有了跟我們相抗衡的實力,此消彼長,我們的形勢就會越來越難.”

黃豐年說道:“但是,這一點,別人自然也能看到,他們當然不會任由我們拿下這條管道,至少,不會讓我們輕輕鬆鬆的拿下這條管道.”

杜紹坤說道:“這就需要我們,提前去鋪路,甚至,付出一定的代價。

必要的時候,我們不得不轉讓出去一部分晶片產業.”

黃豐年說道:“這些工作,必須得提前去做,越提前,阻力越小。

如果等到你這邊管道都建好了,一切障礙也都打通了,就等著往國內通了,到那時,誰都能看到這條管道的巨大利益,誰都會瘋了似地來搶這條管道,我們就算是能搶到手,肯定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現在,因為你這邊八字還沒一撇,那些人也不清楚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到底能不能通到國內來,他們就不至於貿然來搶,那我們拿到手,阻力就會小很多,代價也會小很多.”

杜紹坤最後說道:“所以,明白了嗎?我們必須得知道你的真正想法,你要是真想幹,那我們回去之後,立馬就著手鋪路,可如果你只是想做做樣子,那我們就沒必要去鋪路了.”

兩人跟唱雙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終於是讓李東明白了這件事背後的緣由。

略一沉思,說道:“我是真想幹。

一開始呢,的確是不想幹,甚至,我連做樣子都懶得做,直接就拒絕了卡比爾。

但是後來,二哥給我打電話,他給我陳述了一下利弊,他就跟我說,我要是直接拒絕的話,中樞那幫老傢伙,會懷疑我跟胡玥的立場,那這個問題是非常嚴重的,所以,二哥就讓我好歹做個樣子出來.”

杜紹坤他們聽了,都點點頭,表示理解。

胡琛問了句:“那你後來怎麼又想幹了?”

李東說道:“因為我給二哥的理由是,未來兩年內,中州那邊會有比較大的動盪,現在過去投資,風險太大,二哥應該也如實的跟上邊說了,然後何叔叔又給我打電話,跟我說這個專案,不用急,慢慢來就好,穩紮穩打,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我之所以不想幹,主要原因就是兩年後的大動盪,但是,只要過去那段動盪,那我當然是願意建這樣一條管道了,我又不傻,這條管道的利益有多大,我肯定是知道的.”

杜紹坤說道:“原來如此,那我們就明白了,既然你這邊是真的想幹,那回去之後,我們立馬就著手鋪路,準備拿下這條管道.”

李東又說道:“至於這麼著急嗎?我這邊兩年之內,肯定是不會動手的,而且,就算是兩年之後開始動手,可也僅僅只能是在人家沙士那邊建一條管道,人家讓不讓往國內通,我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我也只能是盡力去爭取.”

黃豐年笑道:“這件事不用你說,我們當然是清楚的。

可就像我剛才說的,這時候去爭取,我們付出的代價,遇到的阻力,才會小嘛,要真是等你這邊都搞定了,我們再想拿到手,可就很難了。

反正投資嘛,總是有風險的,只要把風險控制在可承受範圍內就可以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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