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徐白還想再說兩句,或者亮明身份。

可自從這一隊僧人出現之後,徐白打消了這個念頭,饒有興趣的將目光投過去。

在大楚國,每一個寺廟的僧人所穿的僧衣,都有各自的特點,大體上的款式不會變,但在顏色和樣式裡面,卻有著足夠鮮明的標誌。

面前正緩緩走來的僧人們,穿著的僧衣很明顯和金剛寺的有所不同,應該是來自於其他寺廟。

這荒郊野嶺的,又怎麼會有其他寺廟的僧人跑來,還成群結隊?

徐白覺得,自己如果亮明身份,或許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桉,所以暫時安靜的站在一旁。

他甚至還後退了一步,給身後這群僧人讓開一條道路。

但有時候吧,你越不想去惹事,事情卻偏偏要走到頭上,比如說現在,徐白只是打算靜觀其變,也沒想著去招惹誰,但路過的那群僧人卻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他。

領頭的那個僧人,更是對他開口說話。

“哪裡來的凡夫俗子,膽敢在寺廟撒野。”

話音落下,領頭的僧人就抬起手掌,直接對著徐白胸口按了過來,速度之快,角度之狠辣,換作一個普通人在這裡,受上這一掌,頃刻之間就會斃命。

一直守在門口的金剛寺僧人見此一幕,露出驚愕的表情,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上前攔住這一掌。

但由於速度太快的原因,他們也是後發的,所以已經來不及了。

徐白看著這逐漸接近的一掌,身上浮現一道濃烈的烏光,將全身上下籠罩。

下一刻,清脆的碎裂聲傳出,這領頭的僧人手掌寸寸斷裂,白色的骨頭從面板中刺出,鮮血淋漓。

“啊!”

僧人傳出慘烈的喊叫,抱著受傷的手臂不住後退。

但還未等他後退兩步,站在徐白旁邊,籠罩在黑衣裡的一品傀儡動了。

一品傀儡拔出腰間長刀,輕輕在半空中一晃。

正在後退的僧人感覺到脖子一涼,低頭看去時,發現自己的視角正在逐漸變低,很快便沒有了意識。

頭顱掉下,順著臺階一路向下,不多時就消失在盡頭,鮮血噴灑而出,撒了一地,剩下的無頭屍體直接倒在石階上。

剩下的僧人們面面相覷,這一幕發生太快,以至於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就聽到徐白冷冽的聲音。

“一個不留。”

下一刻,一品傀儡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在這群僧人中穿梭,片刻不到的時間,這群僧人化作一地屍體。

“鏘!”

一品傀儡收刀而立,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徐白看一下守在門口的兩個金剛寺弟子,澹澹的道:“不錯,我還以為你們會阻攔,若是這樣,我便只能痛下殺手,將你們也宰了。”

兩個金剛寺弟子打了個哆嗦,其中一個道:“施主,是這群大越國的僧人先動手的,他們理虧在先,江湖上的事情江湖了,既然出了手,便要做好死的準備,我們沒有理由阻攔你。”

“大越國?”徐白聽出了一些額外的訊息。

在這天下之中,可不僅只有大楚國有寺廟,大越國同樣都有。

雖然如今三方都處於緊張的局勢,但像寺廟這種特殊的存在,經過一些合理的手續,還是能夠互通有無的。

當然,所謂的互通有無,只針對於實力低階的人。

就像剛才被徐白殺的那些僧人,實力都不高,如果實力高了,根本就不可能進到大楚國。

只是讓徐白有些迷惑的是,這大越國的僧人,為何跑到金剛寺來?

徐白皺眉道:“金剛寺到底發生了何事?”

兩個金剛寺弟子聞言,面面相覷,沒有回答。

就算徐白在這裡殺了人,也是這群僧人先動手的,金剛寺也不會去管這些事情,相反還是極為贊同這種情況。

但現在徐白問起這個問題,他們都選擇閉上嘴,因為在他們看來,徐白並非是佛家中人。

徐白見此情況,微微一笑,接著真元力湧動之下,他的樣貌開始改變,很快便恢復了原樣。

帶著“徐”字的特質令牌被徐白拿了出來,在兩個金剛寺弟子面前停留片刻。

“看清楚,本王是誰。”

兩個金剛寺弟子微微一愣,當他們看清楚令牌上的字,又看到徐白的模樣,以及腰間挎著的黑刀百裂時,瞬間便明白眼前這個人是誰。

下一刻,他倆迅速後退一步,同時低下頭,雙手合十,微微一禮。

“小僧見過徐王爺。”

兩人的眼中帶著激動之色,尤其是在得知徐白的身份之後,更是難掩心頭的激動。

徐白收起令牌,看到這兩人如此激動,不由得問道:“雖然本王如今聲名顯赫,但你們也用不著這樣激動吧?”

自家人知自家人的情況,他是很清楚自己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

整個江湖都被他給攪亂了,尤其是那些年輕一輩,現在估計恨自己恨得牙癢癢。

畢竟太出名了,也是一件令人嫉妒的事情。

但這兩個和尚,表現太過激動了。

其中一個金剛寺弟子抬起頭來,道:“我們時常聽無花師兄提起過王爺,無花師兄把王爺的各種事情都和我們說過。”

“金剛寺弟子崇尚武力,更崇尚降妖除魔的人,所以我們有些激動。”

徐白:“……”

好吧,他終於搞明白了,合著是無花在寺廟裡大肆吹捧他,所以就產生了現在這種情況。

不過現在也不是在糾結這些的時候,徐白換了個話題,問道。

“無花在寺廟裡嗎?”

如今,無花已經是監天司的司正,平日裡應該很忙,徐白也不太有把握能否在這裡碰到無花,故而有此一問。

“在的。”金剛寺弟子答道:“自從發現聖佛遺體之後,無花師兄便回到寺廟了。”

“聖佛遺體,那是何物?”徐白問道。

他看今天的情況,很明顯就是和聖佛遺體無關,所以懷著疑惑的心態,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金剛寺弟子答道:“據傳聞是天地間第一位僧人的屍體,由於機緣巧合之下,被主持給找到了,就留在金剛寺裡。”

“這次聖佛的屍體突然間出現了異常,竟然開始長出血肉,主持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只能廣開山門,讓所有能夠趕來的僧人一觀。”

“希望能夠解決問題,沒想到,就連大越國也來人了,其實他們來了也沒用,只能過來一些實力低的弟子。”

徐白聽完之後,陷入沉思。

天下間第一位僧人的屍體?

這真的是一個極為勁爆的訊息。

任何東西粘上第一這兩個字,就極為重要了,更何況,這屍體還出現了異常。

按照剛才所說,這屍體應該只剩下骸骨,但卻長出了血肉。

這是要死灰復燃,或者有什麼其他隱情?

徐白當然搞不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進去看一看,湊個熱鬧。

“既如此,我便進去看看無花吧。”

此話一出,徐白本以為沒有其他事情了,沒想到兩個金剛寺弟子露出為難的神色。

“無花出事了?”徐白皺眉道。

金剛寺弟子搖了搖頭:“無花師兄倒是沒什麼事,只是王爺要去見他的話,最好做一個思想準備,因為師兄已經和以前大為不同。”

“有什麼不同的?”徐白奇怪的道。

自從上次京城分別之後,也沒有隔多久的時間,能有多大變化?

金剛寺弟子苦笑道:“王爺,這個事情我們也說不清楚,還是請王爺跟我們進去吧。”

說著,其中一個金剛寺弟子繼續守著門,另一個弟子則帶著徐白走了進去。

徐白雖然心中奇怪,但還是跟在身後,沒有繼續追問。

過了山門之後,裡面仍然是一片石階,直通山頂,徐白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這才到了山頂之上,進入真正的金剛寺。

剛剛踏入其中,便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祥和。

不得不說,不愧是大楚國十大寺廟之一,金剛寺看起來極為莊嚴。

寺院裡幽靜如水,香菸繚繞。

寺院外林木蔥鬱,翠竹環繞。

有僧人雙膝盤坐,有僧人手捏佛珠。

殿宇宏偉,凋梁畫棟,樑柱塗金,一派莊嚴之相。

不僅如此,由於廣邀天下寺廟的原因,這裡雖然極為寬闊,院子也是四通八達,但已經呈現擁擠之下。

“王爺,那裡便是無花師兄的房間,你直接過去便可。”金剛寺弟子將徐白帶到一處房間,指了指。

隨後便說自己有要事在身,還得去守在門口,便直接離開了。

徐白等到這個金剛寺弟子離開之後,這才走上前去,抬手敲了敲門。

可敲了半天,仍然沒有人開門,徐白神魂一掃,發現房間內空空如也。

“這和尚跑哪裡去了?”

徐白心頭疑惑。

剛這麼一想,他就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轉過頭去時,就見到無花正一臉喜悅,快步朝他走來。

徐白反應快速,飛快的後退,接著抬起右手,道:“停!”

無花瞬間停住腳步,與無花一同停下腳步的,還有一位長相清秀的姑娘。

清秀姑娘正挽著無花的手臂,看起來極為親密,最關鍵的是,無花此刻的樣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準確的說,樣貌沒有變,只是那鋥光瓦亮的光頭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分散在兩邊,垂到胸口的烏黑長髮。

“徐施主,為何用如此怪異的目光看著小僧?”無花疑惑的道。

徐白嘴角微微抽搐,伸手比劃了一下,道:“不是,我想問一下,你那麼大一顆光頭呢?”

怪不得,剛才那個金剛寺弟子說無花變化很大,這豈止是很大,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光頭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黑髮,難道無花沒做和尚了?

不對,剛才他還是自稱小僧,顯然這和尚還是做的。

但最關鍵的是為什麼無花旁邊還跟著一個清秀姑娘,而這清秀姑娘還挽著無花的手臂,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無花聽到徐白所問,瞬間恍然,趕緊上前兩步,將自己的房間門開啟:“徐施主,咱們進去再說吧。”

徐白點了點頭,跟在無花身後進房間,那個清秀姑娘同樣也走了進去。

等到無花將門關上之後,徐白才將疑惑的目光投了過去。

無花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指了指旁邊的清秀姑娘,笑道:“徐施主,介紹一下,這是阿休,小僧未過門的妻子。”

雖然只是個簡短的介紹,但是徐白覺得此時要是有一杯茶的話,一定會噴出來,因為這簡短的介紹實在是太過於勁爆了。

如果光是介紹一個名字或者介紹一下其他東西,那一切都好說,可是無花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這是他的妻子?

這玩的是哪一個套路?

他真的不怕被主持給打死嗎?

難不成金剛寺已經開放到了如此境地?

無花見到徐白一臉的驚訝,這才緩緩將事情的經過說明。

“事情是這樣的,徐施主,請聽小僧道來……”

房間之內,響起了無花的聲音。

隨手無花娓娓道來,徐白也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後,徐白只說了一個字。

“六。”

單打一個六。

事情是這樣的,在離開了京城之後,無花照常執行監天司的任務,可在一次任務中受了重傷。

當時傷勢重得就連走路都成了問題,而恰巧又在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陰繡師阿休,被阿休所救。

至於陰繡師是什麼行當,無花沒有解釋,反正就是一個特殊的行當。

然後,發生了一些天雷勾動地火的事情。

金剛寺本身提倡入紅塵再出紅塵,無花當時就深陷其中。

愛情這東西,當它洶湧而來的時候,確實是極其不講道理的,所以無花根本就抵擋不住。

他曾經抽了時間,回到金剛寺,見到主持,並且將心中的疑慮,全部告訴自己的老師和主持。

主持知道無花心中的苦悶,告訴他隨心而為便可。

從那時候起,無花便留起了長髮,由金剛寺傑出代表弟子,變成了俗家弟子,並且把阿休帶在身旁。

徹底放下心結的無花,反而實力勐進,現在竟然半隻腳踏入了蛻凡境。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無花雙手合十道。

這個動作,再配合無花這一頭長髮,怎麼看都有一種違和感。

徐白沉吟道:“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無花笑道:“徐施主,你我之間的關係,什麼話都可以說。”

“你別耽誤人家姑娘。”徐白直言道:“你們金剛寺講究入紅塵出紅塵,你現在入了紅塵,將來你有出紅塵的一天,那不是傷了別人姑娘的心嗎?”

無花搖頭道:“這紅塵,小僧入了,入的是愛,將來出的也是愛,但不會傷了阿休。”

徐白摸了摸下巴,不明其意。

無花道:“當愛情足夠長久,足夠濃郁,便會化作親情,那時才是小僧出愛情,而擁親情之時。”

旁邊的阿休聽到這話,把無花的手攥得緊緊的,一臉甜蜜。

徐白皺起眉頭。

他搞不懂無花這句話正確與否,畢竟佛門的東西彎彎繞繞的,他也不是很瞭解,但看這兩人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會太糟糕,自己起了一個提醒的作用,也就差不多了。

“你是阿休?”徐白又看向阿休,問道:“你的身份可有真假?或者有沒有隱瞞的地方?”

說這句話的時候,徐白用上了神魂之力。

下一刻,阿休臉色變得呆滯,緩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隱瞞之處,也沒有任何想要謀害無花的地方。

無花也沒有阻攔,他知道徐白在幹什麼,也知道徐白是在為他好。

兩人都是經歷過生死的,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有所隔閡。

徐白得到了想要的訊息,這才撤銷掉神魂。

阿休恢復過來,滿臉都是迷茫之色,看向徐白的眼神,帶著一絲恐懼:“王爺,你這是……”

她可不是無花這樣的名門,更不是那些天才子弟,所以心態的承受力上要差很多,此刻有些害怕。

“沒事,就是問問而已。”徐白笑道。

無花拉住阿休的手,道:“不要害怕,徐施主是個好人。”

好人?

阿休滿臉的問號。

她雖然不是什麼天才弟子,更不是出身名門之人,但也聽過江湖上的各種傳言。

血屠刀客啊!

這可是血屠刀客,怎麼可能是個好人呢?

不過她見到徐白一臉的微笑,就覺得心頭迷惑。

至少從笑容上看起來,還是很溫和的。

難不成江湖上的傳言有假?

阿休泛起了滴咕。

徐白不知道阿休是怎麼想的,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迴歸了主題:“無花,金剛寺的聖佛骸骨,到底是什麼情況?”

最開始的那個金剛寺弟子跟徐白解釋的時候,也有一些地方講不明白,徐白覺得無花應該更清楚。

無花攤手道:“小僧只知道聖佛骸骨長出了血肉,但除了長出血肉之外,也沒有其他異常,而且只長出了一截小拇指的血肉。”

“這樣嗎……”徐白沉思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去看看。”

說實話,他還是蠻好奇的。

這或許也算是他的職業病吧,畢竟像這種古老的東西,萬一能夠觸發進度條,對於他來說,那就是巨大的收穫。

越是古老,越是神秘,越是強大的東西,進度條就越好。

雖然他只是猜測,但怎麼說也得去印證一下,反正看一眼又不會少一塊肉。

無花道:“當然可以。”

“本來是要再等幾天,將屍骸公諸於眾,大家一起參透。”

“但如果是徐施主想要觀看,我相信主持一定會同意的。”

徐白眼睛放光:“那現在可以去嗎?”

無花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阿休,道:“你在房間裡等我吧,我帶徐施主去見主持。”

阿休乖巧的答應下來,鬆開了無花的手。

無花這才在前面帶路,當先跨出房門。

徐白跟在無花身後。

出了門之後,兩人並肩而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期間時不時的閒聊兩句。

徐白能看得出來,現在的無花比起以前來說,要放鬆很多。

以前無花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徐白總能感覺得到,那個時候還是有一些束縛,現在入了紅塵,反倒是一身坦然。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實力突飛勐進吧。

兩人大概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一處豪華的大殿。

當徐白走入其中之後,才感覺到這種十大寺廟的底蘊。

大殿內金碧輝煌,金身大肚佛正在捧腹大笑,兩邊各種佛陀凋像身軀魁偉,栩栩如生。

不僅如此,堂內還有上百尊金身羅漢,神態各異,造型優美,巧奪天工。

給人一種金碧輝煌,還有聖潔莊嚴之感。

除了這些以外,大殿中還站著很多僧人。

這些僧人都穿著不同的僧衣,而且從年紀上看起來有些大了,外面不少僧人都沒有進來,但能夠進到這裡面的,大多都是寺廟的掌權者。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就是為了觀看聖佛骸骨的異變。

徐白兩人走進來的時候,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那些目光瞬間投入過來,有一些年邁的僧人,皺起了眉頭,眼中帶著不滿。

還有的僧人甚至直接開口出聲,讓徐白和無花停下腳步。

“胡鬧!”其中一個留著白鬍須的老僧人上前兩步,攔住徐白和無花,怒斥道:“聖佛骸骨還未到展示出來的時候,你一個俗家弟子怎能踏入如此聖地?”

這個老僧人開口說話之後,立馬就有不少聲音附和。

“就是,我知道這人是誰,他是金剛寺這一代年輕一輩中,最具代表的無花,可是偏偏誤入歧途。”

“沒錯沒錯,非但入了紅塵,還徹底墮入紅塵,現在還了俗,簡直就是令我輩不恥。”

“俗家弟子怎能踏入,一點規矩都不講,還有旁邊這個,根本就不是我們佛道之人吧,你們趕緊出去,不要擾了這片清淨之地。”

……

這些聲音雖然沒有帶半個髒字,但聽在耳朵裡,卻讓人覺得非常刺耳,畢竟每一句話都帶著排斥感。

這世界上最煩的就是陰陽怪氣,這幫老僧人,簡直把陰陽怪氣發揮到了極致。

饒是以無花的修養,聽到這些話之後,也忍不住眉頭狂跳,偏偏這幫人還都是老一輩的前輩,他現在握緊拳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徐白暼了無花一眼,道:“這裡面有你們金剛寺的人嗎,主持在哪裡?”

無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怒氣平復下來,這才回答道:“沒有,主持他們應該還沒出來吧,估計還在內院,畢竟其他十大寺廟的代表也在內院之中,要去往內院,只能往這裡走。”

這句話一出,徐白還沒說話呢,就好像捅了火藥桶似的。

“你們兩個還有心思在這裡談天說地,趕緊出去!”

“佛門清淨之地,就算是你們要參悟聖佛骸骨,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進來,趕緊走。”

“要是你們不出,就別怪老衲無禮了!”

……

徐白聳了聳肩,道:“那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無花微微一愣,沒明白徐白這句話的意思。

放開手腳,怎麼放開手腳?

難不成要在這裡動手?

不會吧……

就算他了解徐白的性格,也認為徐白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當然,下一刻,他就明白徐白是怎麼做的了,雖然沒有動手,但卻足夠舒適。

徐白轉過身,面向這群老僧人,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氣沉丹田,怒吼道:“都給本王閉嘴!”

這聲音奇大無比,當話說出口的瞬間,現場陷入詭異的安靜。

“你們這群老東西,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我們上來,肯定是有事的。”

“張口閉口,什麼不配什麼又不行,簡直就是迂腐不化,你們認為自己很行嗎?”

“狗屁不通的東西,對,沒錯,就是說你,你剛才說的最多,來,再給本王吠一個。”

……

一連串的話語,猶如連珠炮一般說出,罵得這群僧人瞬間停滯。

對於那種陰陽怪氣的人,最核心的解法並不是反過去陰陽怪氣,而是直接開罵。

雖然這樣落了下成,但很爽。

爽就完事了,麵皮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

比方說,別人陰陽怪氣,你一句國罵,別人繼續陰陽怪氣,你繼續國罵。

不論怎麼說,佔優勢的都是你。

雖然看起來有點粗俗,並且給那些圍觀的人一種特別不講道理的感覺,但只要自己爽了就可以了。

現場隨著徐白的開口而陷入沉寂,過了片刻之後,最開始被徐白點名批評的老僧人站了出來。

老僧人的臉色變得異常紅潤,這不是身體好,而是被氣的。

他來自於一箇中等的寺廟,不能說是大勢力,但也不是小勢力,現在卻被一個年輕人給罵成這樣,換成誰也忍不了。

“豎子敢爾!”

老僧人抬起手,也不想管什麼三九二十七了,就準備出手小小的教訓一下徐白。

徐白眼看著這隻手即將落下,他不閃不避,非常從容的掏出令牌。

徐字王令亮出。

這隻手活生生的停在徐白麵前,沒有落下去。

徐白將臉伸了過去,嘲諷道:“怎麼,要動手啊,你給本王打一個試試?”

老僧人臉色僵硬,硬生生的將手收了回來。

他們又怎麼可能看不懂令牌代表什麼呢?

事實上,在開始的時候,他們只是由於極度憤怒,所以並未細想徐白的身份。

現在看到這令牌,已經猜出來了。

——徐字王令,徐白。

老僧人臉上鐵青一片,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默默的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

徐白嘴角上揚,環視周圍一圈,雙手背在身後:“現在還有誰要阻攔本王?”

在場的老僧人全都閉上了嘴,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不能說。

如果只是一個異姓王,那一切還有反轉的餘地。

但面前這一位,不僅是一個異姓王,最主要的是他姓徐。

姓徐,就足夠了。

徐白見到周圍鴉雀無聲,這才轉過頭,道:“走吧。”

無花樂了,見到這幫老僧人吃癟,他也樂得開心,聽到徐白說話之後,這才繼續在前面帶路。

兩人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大搖大擺的穿過了大殿,來到了後院。

和大殿的金碧輝煌不同,這後院雖然極大,但卻透著一股子寧靜以致遠的感覺。

院子中有一處假山,上面還有水流淌過,像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又像有人撫琴,指尖琴音流淌。

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清冽、玲瓏剔透。

當然,這些景色雖給徐白耳目一新之感,但更讓徐白目不轉睛的是,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屋子。

不用無花介紹,徐白便知道十大寺廟的掌權者全在那間屋子裡。

因為他已經聽到一陣陣交談之聲,從屋子中傳出。

交談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徐白卻聽得很清楚,同時他的臉上顯露出怪異的表情。

“你真的是有毛病啊!”

“說的沒錯,我也贊成,你真的是有毛病!”

“年輕時候落下這個毛病也就算了,你寫在佛經上,誰也不會去管你,就當你年輕時候的病,畢竟沒人會把自己的那些想法記在佛經上。”

“但是你現在一大把年紀了,還忘不了這些讓人羞恥的毛病,聽說你還因此揍自己的長老,但你看看,你現在做的是人事嗎?”

“在聖佛遺體上寫自己的批註,真的有毛病。”

這聲音很集中,也很整齊,大多是十大寺廟對其中一個人的口誅筆伐。

徐白聽出來了,被口誅筆伐的肯定是金剛寺的主持。

眾所周知,金剛寺主持喜歡把自己的中二見解批註下來,以至於現在社死很嚴重。

但……就連徐白也萬萬沒想到。

作為數一數二的強者,竟然在聖佛骸骨上批註。

這是職業病?

在徐白這麼想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一個老僧人提著僧衣下襬,撒丫子跑了出來。

身後,九個老僧人殺氣騰騰的舉著拳頭。

“今天必須得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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