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打得非常的響亮,在這黑暗的院落裡尤為刺耳,佟府令摸著自己的臉,已經目瞪口呆了。

他突然受到這個刺激,久久都沒辦法回過神來,畢竟這一巴掌來的太過突兀,讓他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持續了很久。

徐白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木箱子又為何失去了效果?

其實這一切很簡單,就是因為這個木箱子是用的機巧。

早在陳管家抱著木箱子經過的時候,徐白就聽到木箱子中機關跳動的聲音。

四品散人,要是連這點東西都聽不到的話,怎麼配得上這個稱號?

武夫不到二品的話,真氣無法透體而出,但不代表其他行當沒有這個功能。

徐白又不是武夫,真元力也不是真氣。

機巧之類的,都是能夠隔空操縱的,否則做出一些機關,又怎麼可能臨空而發?

區別只在於,製作機巧的人更熟悉。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兩個人都會機巧之術,其中一個人做了一把機巧,另一個人想要控制非常困難,因為做機巧的人本身更熟悉。

但陳管家不會機巧。

徐白有滿級的機巧。

兩者相對比之下,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了。

在陳管家走到佟府令門前的過程中,徐白已經破解掉了裡面的重要東西,讓木箱子並沒有發揮它的作用。

趁著佟府令捱了一巴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徐白也不羅嗦,直接一腳踢飛面前陳管家。

陳管家已經沒了雙手,但徐白並沒有留下他的打算,反而想立刻解決掉他。

原因也很簡單,既然是對方派來的人,那麼肯定已經在腦海之中種下了種子,想要問出什麼,根本就沒有效果,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會讓陳管家立刻死亡。

最重要的是,徐白並不清楚,如果引發種子讓陳管家死亡,對方會不會知曉。

他可是還有後續計策的,可不能在這方面出現任何問題。

陳管家被徐白一腳踢飛,慘叫著飛向半空,這時,徐白另一隻腳抬起,將木箱子同時踢到半空之中,真元力湧動,木箱子中的機關轟然啟動。

“轟!”

機關被引動的瞬間,木箱子陡然炸裂,無數碎片爆裂開來,將陳管家全身紮了個通透,氣絕身亡。

碎片是範圍式的攻擊,有一部分朝著徐白他們飛來,但由於距離的關係威力大大降低,輕而易舉的就攔了下來。

“唰!”

黑刀百裂歸鞘。

徐白轉過頭,看向佟府令,語氣帶著嘲諷的味道:“現在懂了嗎?我為什麼要扇你一巴掌?我現在就是再扇你一巴掌,你也不敢阻攔。”

佟府令本來已經緩過勁來了,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他又再次陷入呆滯,整個人彷彿一根沒法動彈的朽木,久久地站立在原地。

如果到了現在,他還是看不出這其中的微妙之處,那也不可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上。

很明顯,對方只是想要殺了他,而為何要殺了他,或許這一切和徐白有關。

畢竟從陳管家出謀劃策這件事情上來說,其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徐白,只是用他做了一個藉口而已。

“是我錯了。”佟府令終於低下了頭,雙手垂在兩邊,整個人看著彷彿老了好幾歲,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他時常認為自己是個讀書人,就看不上這些草莽江湖人,而徐白本身就是江湖人出生的。

所以他也看不上徐白,至於封賞這件事情,他只是認為徐白走了大運而已。

“錯在哪裡?”徐白繼續問道。

“錯在不該聽信讒言,做出有違讀書人原則的事情。”佟府令面色發苦道:“徐大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已經認栽了,這件事情如果捅到皇帝陛下那裡去,他根本就沒有好果子吃,但他既然已經做了,那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只能選擇默默的扛下來。

聽信讒言,謀害朝廷命官,甚至是馬上要去京城接受封賞的人,後果是什麼他也很清楚。

死算是最輕的,說不準要給關進大牢,受到無盡的痛苦。

徐白露出笑容,語氣平靜:“其實我也並不想讓你受到很大的懲罰,但是這一切,要看你是否能夠將功折罪。”

佟府令本來已經準備迎接徐白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可聽到這句話之後,勐地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不可思議之色。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徐白竟然既往不咎,想要將功折罪?

“想要活命,就聽我家公子的,明白了嗎?”葉梓臉色冰冷的道。

“明白!明白!”佟府令點頭如搗蒜:“我一定按照徐大人說的去做,只要徐大人給我一次機會。”

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面前這個男人不是他能夠得罪的,哪怕是以他的性子,現在也真正低下頭了。

升幽王讓他低頭,而現在,徐白同樣讓他低頭。

“從現在起,你已經死了。”徐白很突兀的說了一句:“按照流程,如果一個府的府令死了,要怎麼調查?”

佟府令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也瞬間明白了徐白的意思。

好計策!

這是想要來一個將計就計,引出真正的幕後黑手,再順藤摸瓜,將幕後黑手解決掉。

思及此處,佟府令也一一開始回答:“要看是哪種情況,像這種情況,很明顯會讓監天司的人來調查。”

“很好。”徐白道:“你去處理,對了,怎麼你這府衙連人都沒有?”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可就是沒有聲音,讓徐白感到很疑惑。

佟府令也是一頭霧水,這個情況下,應該早就有人趕過來了。

他的髮妻已經去世,而唯一的兒子送到了江南道的書院,所以這裡全是下人和衙役。

“找找看。”徐白道。

幾人開始在府衙之中尋找,很快便發現,這些人已經提前被下了迷魂藥,全都昏睡過去。

見到這些人沒事之後,徐白打消了心頭的疑慮,又接著之前的話題,道:“從現在起,你按照你的流程去做,我繼續回牢房,到時候就隨便給我定下一個罪名,

比如謀害性命的罪名,當然了,這一切要做得非常小心,只能讓你信任的人去做,甚至不能讓那個過來的監天司的人知道。”

他已經想好了,對方所做的這一切,不就是想嫁禍給他嗎?那就讓對方嫁禍好了。

等到嫁禍了之後,再看看對方是怎麼出招的,他再從中反擊,豈不美哉?

他又不是秦風那種人,連一條魚都釣不到,他可是很優秀的釣手。

“好!”佟府令趕緊答應下來。

這是他戴罪立功的好機會,所以並不想放過。

徐白看了看,天色已晚,轉頭帶著葉梓,朝著牢房走去。

佟府令咬了咬牙,最後開始按照徐白的要求做了起來。

雖說徐白安排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但其中的細節他要處理一下,比如說找和他一模一樣身材的屍體,只要弄得血肉模湖一點,像木箱子弄死的就行。

這時,夜已經越來越深了,就連打更的人都泛起了瞌睡。

長夜漫漫,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直到第二天到來。

……

翌日。

陶土府炸鍋了!

根據今天早上府衙傳來的訊息,昨天晚上,陶土府的一府之主,佟府令被暗殺,屍體已經面目全非。

據說暗殺的人也已經找到了,被關在牢房裡。

這個訊息一傳出來,對於陶土府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

畢竟都是普通老百姓,現在卻聽到的這麼勁爆的一個資訊,整個陶土府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無論是茶餘飯後還是街頭小巷,議論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頻繁。

“聽說那個被抓起來的兇手,也是一個朝廷的官員。”

“我還聽說是因為兩人有仇,所以才發生了這次的兇殺。”

“咱們的府令沒了,估計朝廷又要讓新的人過來吧,而且那個人還被關在牢裡,肯定是要等新的人來了之後,再對他進行處置。”

……

街頭巷尾議論聲此起彼伏,而在這些普通的老百姓中,有一個長相一般的人正在悄悄的聽著,聽完之後,他沒有停留,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繞過街頭小巷,最後來到一個隱秘的房屋前。

左左右右的來回打量了一下,男人在確定沒有尾巴後,才推門而入。

房間內漆黑一片,窗戶都被封死了,而在房間的角落,身著輕紗的女人正在打理自己的頭髮。

“主人,計劃已經成功。”男人恭敬的彎下腰,道。

輕紗女人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木梳子,點了點頭,語氣柔和:“好,知道了,現在你清楚,為什麼我不讓你昨天晚上去府衙了嗎?”

“清楚。”男人道:“徐白身邊的女人,在神魂方面有特長,我如果去,很容易被發現,所以主人就沒有讓我去。”

他很擅長隱匿,如果換作平時的話,肯定要親眼去看到的,但徐白身邊突然多出一個女人,而且在神魂方面有建樹,如果被發現,那就前功盡棄。

“嗯。”輕紗女人輕輕的嗯了一聲,帶著慵懶的味道,走到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面前。

隨著她的走動,修長的大腿,磨擦著輕紗,帶起細碎的聲音。

“接下來,就是下一步計劃的時候。”

“屬下這就派人,去牢房中暗殺徐白。”男人趕緊道。

誰知道這句話剛剛說完?不僅沒有得到輕紗女人的讚賞,反而換來一身厲喝。

“胡鬧,誰說讓你去暗殺他的,那只是莽夫的做法而已,如果真這麼做了,我和紫木府的那些蠢貨又有什麼區別?”

男人愣住了,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不殺徐白,難道留著還有用嗎?

如果讓徐白順利的上了京城,那皇帝身邊又多了一個左膀右臂,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白做了?

“我如果要殺他,哪裡會做這些事情?這麼大費周章,無非就是想要一個自己人罷了。”輕紗女人將肩膀上的長髮拿起,輕輕的繞在食指上。

“你仔細想一想,徐白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他的罪名幾乎已經坐實,而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我們。”

“只要他願意投靠我們,讓我種下種子,那麼我便幫他洗清身份,到時候皇帝身邊的重要人物,反而是我們的人,這不比直接殺了他好嗎?”

說到這裡,輕紗女人似乎覺得自己的計策很完美,忍不住用手捂著嘴,輕輕的笑了笑。

男人:“……”

他也沒有想到,主人竟然是用這樣的決策,確實是讓人始料未及。

“那……主人的意思是,咱們下一步反而是要救他?”

輕紗女人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最開始也是想殺他的,但現在已經不想了,你們把他救出來,他只能跟你們走,不走就是個死,他走了,便是一條不歸路。”

“是!”長相普通的男人點了點頭,道:“那小人現在就去處理。”

輕紗女人揮了揮白皙的手臂,讓他趕緊去辦。

等到這個男人離開之後,輕紗女人這才又回到梳妝檯前,看著銅鏡中的容顏,不由得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種下種子呢……這樣一個男人,應該很強吧。”

她的雙腿夾緊,暗暗的想道。

……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發生,必然會引起或大或小的動盪,但一切動盪,都不及時間的推移。

時間永遠不會等人,無論你發生了什麼,都會馬不停蹄的朝前走。

整整一天,這個白天整個陶土府都在不斷的議論著,熱鬧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晚上,才漸漸地消失。

夜晚,又恢復了往日的靜謐和寧靜,除了打更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遊走在街道之中。

一隻孤零零的小貓,在街道的角落,翻找著殘餘的垃圾。

這時,小貓突然抬起頭,警惕的望向一個角落,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十幾道身影從街道掠過,穿著黑衣,臉上蒙著布,手中還提著各種各樣的兵器。

四下無人的街道,成了他們最好的掩飾,他們走得肆無忌憚。

他們的目的就是府衙,準確的說是牢房裡的徐白。

徐白待在牢房裡,打了個哈欠,將頭靠在葉梓大腿上,讓葉梓按著頭。

無名刀經被四品傀儡拿起,剛好舉在徐白視線平行的位置,進度條在緩慢的增長著。

白天的計劃很成功,這個時候,佟府令早就已經藏好了,在牢房中找了一個死囚,和佟府令的身形差不多,做成千瘡百孔的模樣,已經騙過了很多人。

至於中途的其他細節,佟府令也做的很完美,徐白沒有過問,畢竟如果連這些事都做不好,也就沒有當府令的資格。

“公子,早些休息吧。”葉梓的手輕輕拂過徐白額頭,低頭道。

烏黑的長髮垂下,剛好落在徐白臉上,有些發癢。

從徐白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葉梓的眼睛,至於為什麼看不到整張臉,因為實在是太大了。

“用不著了。”徐白突然起身,盯著牢房外面的走道。

這時,葉梓也有所發現,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黑暗的過道中,十幾道身影突兀的出現。

“看來這深更半夜的,還有不少人睡不著覺。”徐白眯起眼睛,將手放在黑刀百裂上。

就在這個時候,領頭的人匆忙的說道:“徐大人先不要動手,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

徐白雙目微眯。

他還以為,這些人又是來伏殺他的,畢竟他的計劃已經散佈出去,肯定會有人過來的,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想來救他。

“什麼意思?”徐白問道。

領頭的人見徐白沒有動手,鬆了口氣,道:“徐大人現在已經身處懸崖,沒有退路了,如果再呆在這裡,恐怕是死路一條,要不就跟我們走吧。”

“你們是什麼人?”徐白皺眉問道:“就是那些專門想要對付我的人嗎?”

不殺他,卻來救他,首先得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

“實不相瞞,我們是看不慣徐大人遭受如此冤屈的。”領頭的人編了一個理由,道:“我們背後的人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能夠證明徐大人的清白,但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時間,而徐大人根本就等不了了,所以才讓我們先把徐大人帶走。”

徐白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對方說出的這個理由,有很多地方值得琢磨。

其中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真的說了實話,他們不是幕後劫殺他的人,第二,對方就是截殺他的人,而有另外的目的。

徐白更加傾向於第二種,原因無他,他在這陶土府內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更沒有所謂的關係。

剛才這個領頭人說的話,完全可以當做放屁。

但如果真是第二種可能,對方做出這些事情,其目的又是如何呢?

徐白思前想後,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不成,是想把自己拉到對方那一邊?

越是這樣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不如順著對方的節奏走下去。

“開門吧。”徐白道。

這麼痛快直接,領頭的人反而有些不能接受。

徐白直視著這個人,道:“就像你說的,我現在已經山窮水盡,你們有辦法幫我洗清冤屈,那我暫時跟著你們,又有何妨?”

領頭的人終於緩過勁來,道:“好,那請徐大人出來。”

門外的鎖被一刀噼壞,徐白從裡面走了出來。

出門之後,他這才看到,過道里那些衙役已經倒在地上。

“徐大人放心,我們並未害他們的性命,畢竟我們的目的只是幫徐大人洗清冤屈而已。”領頭的人道。

主人說過做戲就要做全套,如果現在動手殺了那些衙役,可能會引起徐白的懷疑。

徐白笑道:“那請帶路吧。”

領頭的人遲疑片刻,看向葉梓和四品傀儡,道:“徐大人,他們二位也要跟著嗎?”

“我與我家公子不會分開,我家公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葉梓伸出手,拉住徐白的手臂,堅定的道。

領頭的人看向徐白,見徐白沒有說話,顯然也是預設了。

他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在前面帶路。

來之前,主人就已經和他說過,如果這兩個人打算跟著,那就讓他們跟著好了。

外面的天色很暗,徐白走出牢房,跟在這些人身後,沿著這條街道,飛快的走著。

而在徐白離開之後,佟府令從一個隱秘處走出。

他拿出一隻毛筆,在半空中,凌空書寫著。

片刻之後,一幅地圖出現在眼前。

地圖上有一個小小的光點,正在飛快的移動。

“呼……”佟府令暗道:“想不到我一個堂堂的讀書人,也要幹這種跟蹤的事。”

在計劃開始的時候,徐白就和他說過,在徐白身上留下一個可以追蹤的方法,到時候如果出現異常,就可以透過這種方法進行這追蹤。

無論怎麼說,佟府令也是個五品的讀書人,算得上是個戰力。

佟府令看著正在移動的光點,拿出一個面巾,蒙在臉上,朝著光點追了過去。

……

這一路上沒有任何交流,徐白跟在他們身後,繞過各種各樣的街道小巷,最後來到一個隱秘的房間。

陶土府很大,像這種房屋也非常之多,如果篩查的話,會花費大量的時間,而且動靜太大,對方也可能找到機會離開,所以徐白並沒有做這種白費功夫的事。

“徐大人,請進。”領頭的人推開門,道。

徐白點了點頭,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裡面很暗,但是他看到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帶著四品傀儡和葉梓,在領頭人的帶領下,直接走入房間。

“啪!”

身後,房門無風而動,自動關閉。

下一刻,徐白動了動鼻子,好像聞到了一道異香,但不是特別明顯。

他的目光越過黑暗,看到了那道穿著輕紗的曼妙女人。

“徐大人,小女子筱曖有禮了。”筱暖微微彎腰,輕紗之下,若隱若現。

徐白臉上掛著笑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個女人一眼,道:“他們說,你有辦法幫我洗清冤屈,現在說說看如何?”

“他們?”筱暖微微一笑,道:“徐大人,你可能需要在這裡待上幾日,我自然會幫你想的辦法。”

“需要多久?”徐白問道。

“三五天吧。”筱暖溫柔的答道。

說完,她輕輕的揮了揮手。

那些黑衣人直接離開,只剩下徐白他們幾個人。

筱暖來到桌子旁,將桌上的油燈點亮,油燈的光芒照亮周圍,驅散了黑暗。

這個過程中,徐白倒是無所謂,葉梓卻一直緊緊的盯著這個輕紗女人,滿臉戒備。

同樣作為女人,葉梓能夠感知得到,這個名叫筱暖的女人,看起來溫柔如水,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是骨子裡面卻透著一股媚勁。

葉梓本身便是葉家培養出來的,當然很清楚自己的感覺是真的,所以戒備的神色越發大了。

“你是葉家的人吧。”筱暖突然道:“早就聽說葉家有一個女人跑了出來,還在一直被葉家尋找著,看來你是跑到了徐大人身邊。”

葉梓沒有回答,拉著徐白的手稍微緊了。

徐白當然能夠感覺到,笑道:“我覺得現在很尷尬。”

確實很尷尬,莫名其妙被帶過來之後,說要在這裡住上個三五日,換成誰都會覺得很尷尬。

“只需要三五天,如果徐大人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可以拿我的項上人頭。”筱暖很認真的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將門開啟。

“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住處,都是按照最好的標準做的。”

房間內,設施非常的完善,無論是從傢俱的擺設還是周圍的佈置,都顯得非常精緻。

徐白摸了摸下巴,走到房間,直接躺在床上。

那個澹澹的異香還存在著,聞著讓人覺得很舒服。

“我就等著三五天。”徐白道。

“那我就不打擾徐大人了。”筱暖也沒有墨跡,說了一聲告退,轉身離開,順手把門給關上。

等到她離開之後,葉梓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徐白打斷。

徐白來到旁邊的桌子坐下,將桌子中的水倒出,用手蘸著水,在桌子上寫字。

意思很簡單,換這種交流方式,更加的安全。

葉梓也明白過來,來到徐白旁邊坐著,學著徐白的樣子,蘸著水,在上面寫著。

“公子,為何不動手?”

徐白寫道:“沒有確定她的身份,所以不動手。”

他不是聖人,不可能每件事情都料得到,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在沒有確定身份的時候,萬一不是幕後之人,而是真的像他們那樣說的,那便會打草驚蛇。

葉梓輕輕地嗯了一聲,也明白徐白的打算。

徐白看著這個安靜的房間,雙目微微眯了起來,又拿出無名刀經,繼續肝進度條。

既然對方想要讓他等上三五天,那就看看,三五天之後,會發生什麼。

筱暖關上門之後,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離開了之後,她又走出了屋子,在這街道里面到處亂逛,不一會兒,便逛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離房屋已經很遠了。

這時,周圍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最開始的那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出現,恭敬的道:“主人。”

“做得很好。”筱暖緩緩道。

領頭的人問道:“主人,為何不現在給他種下種子?”

“他有毒術,我的藥必須要慢慢的用,三五天才行。”筱暖緩緩道:“對了,這次你們做得很好,我必須獎勵你們。”

這句話一說,十幾個蒙面人同時抬起頭,目光在筱暖身上來回掃過,眼中露出火熱之色。

“呵……男人。”筱暖呵呵道:“忘了當初是怎麼被我種下種子的嗎?現在還像以前那樣飢渴。”

她緩緩脫下輕紗,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那十幾個蒙面人火熱之色越來越多,同時雙目已經變得赤紅一片,上前幾步就準備伸出雙手。

種子,需要一個特定的方法。

而這方法,就是筱暖的身體。

當初,筱暖就是用這種方法,逐一收下這群人的。

她看著這群人火熱的眼神,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眼看著十幾雙手就要靠近之時,異常突然出現了。

這群蒙面的黑衣人全都停了下來,目光變得呆滯,看著筱暖的方向,眼中有恐懼滋生。

他們腦海中的種子,爆了。

一個個黑衣人倒在地上,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唯獨領頭的人實力高強,稍微堅持了一會兒。

他很不解,看著面前這個面色溫柔的女人,喉頭滾動間,說出了一句話:“為什麼,我們對你如此忠心,你卻要害我們?”

筱暖面色平靜的看著這個領頭人,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溫柔得好像水一樣:“因為啊……我討厭像這樣的生活了。”

領頭人一愣,隨後指著筱暖,大聲道:“你想逃離,但那是不可能的好嗎?”

“以前確實不可能,我也一門心思的想要殺掉徐白,但現在一切都有可能。”筱暖彎下腰,用手托起領頭人的下巴,溫柔的道:“只要在徐白的腦海中種下種子,再扮成那個女人的模樣,我就可以永遠逃離現在的生活。”

她站了起來。

那個領頭的人已經氣絕身亡,再也聽不到她後面的話了。

但她仍然在說著,好像不知疲倦一般,絮絮叨叨的說著。

“至於跟在徐白身邊的那個女人,我便讓她成為我,永遠的死在這裡,那麼我就永遠的死了,卻換了另外一種生活。”

“我們到底是圖的什麼呢,大楚國勢力如此之大,就算我們用百年千年,也不可能撼動。”

“與其如此,不如成為這其中的一員,脫離掉原本的身份,永遠安定活下去。”

“從現在起,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了,再也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計策。”

幽幽的話語從筱暖嘴中說出,她似乎說得有些膩了,轉過身子,又朝著後方的黑暗走去。

黑暗的巷子裡,慢悠悠的飄出一句話。

“只要在那個房間裡再待上三五天,他就徹底成為了我的奴隸……”

良久之後,這條小巷子再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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