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魏公公這個層次,很多東西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一個人是否有潛力。

這不是能力,而是閱歷。

從大楚國起步開始,便一直跟隨著楚皇的人,哪個不是從戰火紛飛中起步的。

魏公公原本也是個正常男人,可因為一次戰鬥,一人獨對數十名同階好手,最終落下了不可逆的傷害,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當時,大楚國成立,像他們這樣的開國功臣,那是為大楚立下不朽之功的。

楚皇本想給魏公公封一個大官,可魏公公死活不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哪怕當時楚皇龍顏大怒,也不願當官。

用他的話來說,他已經是個閹人,如果再當個大官,豈不是貽笑大方?

禮數,是魏公公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所遵守的。

既是規矩,也是他的原則,甚至以身作則。

從那時起,魏公公便成了宦官之首。

但朝廷中人,面對魏公公時,亦是非常之尊重。

哪怕是當朝一品,在禮數上出了問題,被魏公公當眾唾罵,也不敢說一個不是。

原因無他,當一個人以身作則時,別人也就無話可說,更何況這還是放棄了無數名利的人。

從那之後,世間少了個朝廷權臣,宮裡卻多了個宦官之首。

至於魏公公有多強,當世有個天下榜,包含大楚大越,甚至還有蠻夷之地。

榜上,魏公公名列二十三。

昔年,曾有數十個高手潛入皇宮刺殺。

當晚,在楚皇的庭院裡,魏公公手提數十顆人頭,讓管事的太監拖出去餵狗。

老則老矣,卻無人可以小覷。

有人曾說,楚皇是走了極好的運氣,這些高手都願意為他俯首稱臣。

唯有魏公公聽到這句話後,只是不屑一笑,對這些話置之不理。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高手,在宮裡能讓一品大員不敢說話的人,卻對徐白有如此評價,若是被人知道,定然引起軒然大波。

這是魏公公的直覺,他一直相信這種直覺。

“果真如此,怪不得王爺要在陛下面前撒潑打滾。”魏公公暗道。

這個時候,徐白也走了進來,剛好和魏公公對視。

他看著魏公公這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總覺得這個宮裡的宦官之首,對他有種莫名的情緒。

“嘶……”

都說當男人沒了那玩意兒之後,就會改變一些性子,難不成……

徐白默默調轉視線。

“徐兄,來了啊,這位是宮裡的魏公公,特地過來傳陛下的密旨。”雲自海也見到徐白了,趕緊招呼一聲。

徐白走了過來,打了聲招呼,雙手抱拳,道:“見過魏公公。”

魏公公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這副模樣本來平常,可在雲自海眼裡,卻一點都不正常。

“極重禮數的魏公公,怎麼會對徐白這種動作無動於衷?”雲自海心頭疑惑不已。

他確實來不及提醒,甚至於寫飛鴿傳書的時候,魏公公都在旁邊看著。

總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別人的怪癖吧?

“雲大人,你很疑惑?”魏公公瞥了雲自海一眼。

雲自海微微一愣,隨後很誠實的道:“是的,魏公公。”

“公主之師,自然不必向我行大禮。”魏公公緩緩道。

公主之師?

雲自海滿臉驚訝,接著轉向縮在徐白身後的楚玉,愕然道:“從未聽說皇室有這位公主,難道是王爺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魏公公也已經點破了,徐白就乾脆承認了。

“徐兄,你瞞得我好苦啊。”雲自海苦笑道。

他也猜過楚玉的身份,但真沒想到,楚玉的身份竟然是這樣。

“魏爺爺好。”這時,楚玉縮頭縮腦的打了個招呼。

但凡在宮裡的皇室子弟,哪個沒有跟魏公公學過禮數,從小到大,那種折磨簡直是深入骨髓的。

魏公公臉上難得露出笑容:“小公主這次的經歷,應該收穫不淺,以後必然不會讓陛下和王爺再擔心了。”

楚玉瑟縮著點頭,還是很害怕。

魏公公收回目光,轉移到徐白身上,道:“徐大人,這次是陛下的密旨,按照大楚國的規矩,就不用行禮接旨了。”

說著,魏公公從懷裡掏出一個摺子。

似大楚國的密旨,都不是用布做成的,而是用摺子做成。

當摺子拿出來後,魏公公身上的氣勢變了,變得深入江海。

“府令雲自海、府驛長徐白接旨。”

徐白和雲自海對視一眼,兩人拱手道:“臣接旨。”

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只是不必行大禮而已。

魏公公點了點頭,道:“此次雲來府一戰,二位居功至偉,於大楚國有大功,現按各位的功績,給予獎賞。”

“雲自海此行有功,獎白銀千兩,四品登雲筆。”

隨著魏公公說完這句話,一支毛筆從魏公公的衣袖處出現,漂浮在雲自海面前。

這支筆通體如同白玉,上面有盈盈的光澤在閃動,一看就不是凡品。

雲自海雙手接過,道:“多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公公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徐白,道:“此番戰鬥,徐白所佔功勞巨大,現決定給與徐白皇室寶庫一月閱覽權,可隨意閱讀四品書籍,需前往京城閱覽。”

徐白:“……”

啥?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月閱覽權?

驚喜來得這麼大嗎?

徐白聽到這個訊息,整個人都愣住了。

如果四品的書籍能夠看一個月,少說也是肝個好幾本的節奏。

這獎勵,完全是符合他的要求。

不過……

天下真有白吃的午餐?

徐白摸了摸下巴,暗道:“還要我去京城啊……”

這就有點東西了,還需要去京城。

“徐大人?”魏公公見徐白一直沒有答話,開口問道:“可有什麼疑惑之處?”

“沒有。”徐白反應過來,道:“臣領旨。”

先接下來再說,後面再看看情況。

魏公公嗯了一聲,目光轉向楚玉,道:“小公主,跟我走吧,我送你去軍中。”

楚玉哦了一聲,轉了轉眼珠子,道:“少爺,和我們一起吧。”

還不等徐白答話,魏公公卻開口打斷了:“徐大人需要三日後啟程,而且和我們走的路線不同,小公主,切莫玩鬧,失了禮數。”

“禮數”二字一出,現場瞬間安靜。

楚玉縮了縮脖子,低頭道:“好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又轉了轉眼珠子,看向徐白。

“以後要經常來軍隊看我哦。”

徐白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接下來,並沒有發生徐白想象中的事情,比方說會不會出現什麼嫌隙,一切進行的安穩而又平澹。

楚玉跟著魏公公離開了,前往他老爹的軍隊,而徐白這邊,正準備一個人回到陰驛,卻被雲自海給拉住了。

“徐兄,你此次進京,怕是沒有這麼簡單,不單單只是過去閱覽皇室寶庫中的書籍。”雲自海當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拉住徐白之後,臉上露出一抹凝重。

這個獎勵來得莫名其妙,要是雲自海的話,獎勵幾本書也就算了,為何卻要徐白親自前往京城,去皇室寶庫之中閱覽?

雲自海想不通,陛下搞的什麼心思,又有什麼計策?

“還有三天時間,足夠我想明白了。”徐白道。

三日後才會啟程,而這段時間,徐白完全可以考慮各種線索,看能不能得出一個結果,哪怕是一個朦朧的結果。

“希望沒事。”雲自海說道。

“沒事,我先走了。”徐白搖了搖手,告辭離開。

離開了府衙之後,他直接前往陰驛,吩咐劉二最近這段時間,多多打理陰驛的事,就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良久之後,才睜開眼睛。

他總感覺這裡面肯定有事兒,但又想不出是什麼事情。

皇帝不可能要對他動手,如果真要動手的話,剛才在雲來府就已經夠了,魏公公直接出手,就能夠解決所有問題。

既然不是想要對他動手,那就肯定是有其他想法。

“去還是不去?”徐白沉思道。

雖說已經接下了這密旨,但還有三天的時間,他完全可以考慮去不去的問題。

想了半天,徐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定決心。

——去。

不說其他的,光是一個月,能夠閱覽皇室寶庫的所有四品書,他就已經心動了。

而他現在最缺的,恰巧就是進度條。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如果真的能夠呆足一個月,那絕對是賺的。

不對!

徐白原本已經打定主意,突然間他想到一個事情。

真的是賺了嗎?

他現在已經達到五品高手的層次,所有的技能大多數也都到了五階的層次,雖說四品的書很難找,但不是絕對。

只要找個地方,穩一點,充其量也就是時間長一點,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可如果不冒險,那就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了,畢竟直接抗旨這件事,好像罪也挺重的。”徐白暗道。

接旨,再抗旨,這操作的代價有點大。

“皇帝這一手是玩得真熘啊,表面上給足了獎勵,卻要我親自趕赴京城,從表面上也說得過去,最關鍵的還不能拒絕。”徐白一隻手放在下巴的位置,另一隻手把玩著桌上的茶杯。

可不是玩得熘嗎,表面上給了他獎勵,其實暗地裡不知道憋著什麼招呢,而且這獎勵在明面上還是挺不錯,最主要的就是,這是皇帝的獎勵,還不能夠拒絕。

就在徐白準備做著決擇的時候,沒想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

這裡可是驛長住的地方,外面那群驛人,就算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踏足這個地方。

他順著腳步聲的聲音看去,見到一臉慈祥的魏公公,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過徐大人,看來徐大人還沒有選擇出正確的方向,所以我來幫徐大人一把。”魏公公進來之後,極有禮貌的打招呼,站在徐白前方,雙手垂在兩邊。

徐白默默將手放在鬼頭刀的刀柄之上,道:“魏公公不去送楚玉,怎麼跑到我這個小地方來了?”

“小公主暫時在安全的地方,我過來主要是告訴徐大人一件事,然後就真的走了。”魏公公看到徐白把手放在刀柄上,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副讚賞的表情。

他見過太多的年輕人,也見過很多所謂的天之驕子,甚至於被跨上天的驚才絕豔之輩。

但在他的想法中,那些不過都是些溫室中的花朵,經過家族或者門派的悉心培養之下,才逐漸走向如今的名聲。

在魏公公想來,家族和門派資源的傾斜,哪怕是一頭有靈性的豬,都能夠起飛。

而徐白不一樣。

有關於徐白的各種資訊,他早就已經調查過,這個年輕人從起步,到如今的近況,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奮鬥。

可能有奇遇,但這年頭誰沒有點奇遇,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年輕人的性格,很符合他的胃口。

有勇有謀,即使到了這個情況,依然敢於一戰,光是這一點,天下間的很多年輕人都比不上。

那些所謂的天驕,遇到他之後,大多都散了架子,甚至於有的連武器都拿不起來,而這位卻能夠冷靜對待,看這情況似乎還想要和他拼命。

“若我大楚國年輕一輩,皆有徐大人的性格,那大楚國後繼有人,可惜了,太少了。”魏公公發自肺腑的說道。

年輕一輩有沒有能夠媲美徐白的?

天下之大,肯定是有的,但很少。

徐白聽到魏公公的誇讚,嘴角微微上揚:“能夠得到魏公公的誇獎,鄙人三生有幸,但今日魏公公前來,不會只是專門誇獎我一番的吧?”

“當然不是。”魏公公抬起右手,不知何時,他的右手之上,出現一箇中等大小的木盒子。

把木盒子放在桌上之後,魏公公指了指,意思是叫徐白開啟看看。

徐白皺起眉頭,將面前的盒子開啟,當他看到裡面的東西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裡面放著一張地圖,是大楚國的地圖,而在地圖之下,放著二十一本書。

當徐白拿出其中一本之後,他發現進度條仍然停留在木盒子裡。

每一本書都有進度條!

這個情況超出了徐白想象,他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將其中一本書翻開,接著又緩緩合上。

接下來,他將每一本書都翻開又合上,最後緩緩蓋上木盒子的蓋子。

“陛下這個賞賜,未免也太重了吧。”

木盒子裡,全是無名刀經的剩下部分。

二十四本無名刀經,若是能夠合而為一,便能入一品之境。

“陛下說了,你最喜歡做生意,現在也是在和你談生意,既然是談生意,當然要有相應的本錢。”魏公公緩緩道:“這筆生意能接嗎?”

“能不能接,要看是什麼生意。”徐白拿起那張地圖,發現地圖上重點標著一些地方。

魏公公上前兩步,用手指著地圖,道:“徐大人只需要在前往京城的途中,在這些標記的地方停留,便可以了。”

徐白摸了摸下巴,沒有說話,目光直視著魏公公,眼睛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原因,他想知道原因,畢竟不能做沒頭沒腦的事情。

“大楚國從建立到如今,已經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而陛下勵精圖治,更是將一切經營的井井有條。”魏公公道。

“但這天下並不只有一個大楚國,如今的大楚國在當初勐然發展,卻忘了很多彌補漏洞的地方。”

“看似鐵板一塊的大楚國,其實在深處有了很多蟲洞,所以需要下狠心將身上的洞全部填滿。”

說到這裡,魏公公稍加停頓,看起來像是年紀大了,需要緩一緩,但徐白知道,面前這人的實力和年紀大不大毫無關係。

他沒有插話,更是沒有打斷,等待魏公公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剛才魏公公所說的洞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那些隱藏在大楚國暗處,隨時準備顛覆大楚國的人。

但在一切與他又有什麼關係,他總不可能去一一查明吧,他也不是幹這一行的,又如何能夠插人明白?

“如今的徐大人可謂是風頭正勁,拋開其他因素不談,光是解決這裡的事情,便得到了陛下的厚愛,而這厚愛卻是被人知曉的。”魏公公道:“那麼隱藏在暗處的人,除了有巨大的好處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出來,而現在,好處來了。”

徐白聞言,微微的眯起雙眼。

他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這一路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最後在京城裡,而是在路途之中。

為何是在路途之中,其實也很簡單。

他現在聲名鵲起,就連皇帝也開出巨大的代價,想要他進京面聖。

有人想要他去,也有人想要他不去。

不想他去的人,那自然是要相近一切辦法阻撓。

否則徐白真正抵達之後,那麼皇帝就有了一個有力的助手。

而那些動手阻攔的人,最開始是找不到的,但有了徐白這一路上的行動,那就只等著他們暴露出來,接著被大楚國皇帝連根拔起。

“陛下這個計策,真的很厲害。”徐白道。

“那是當然。”魏公公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雙手緩緩背在身後,認真的看著徐白,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問道:“既然如此,徐大人這是答應了嗎?若是答應了,這剩下的無名刀經便贈與徐大人。”

徐白用手撫摸著木盒子的表面,道:“這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東西。”

剛才就說了,既然是談生意,那麼就要有談生意的本錢,對方已經把本錢交過來了,而徐白這邊當然欣然接受。

無名刀經剩下的書籍,皇帝已經全部收集到了,等於是給徐白減少了很多很多的時間。若是能夠把無名刀經剩下的進度條全給肝完,便會直入一品。

所謂富貴險中求,當一個東西的利益足夠大時,冒險是值得的。

魏公公聽到徐白答應下來,道:“徐大人也儘可放心,那些真正的老怪物們是不敢動手的,因為一旦動手便會徹底暴露,明裡暗裡的,他們若是真的動了,我們就會及時出手。”

話裡話外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一步,最主要的,也是消除那些多餘的手腳。

“那一個月的四品書呢?”徐白覺得,這件事情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個獎勵當然會履行,畢竟那確實是徐大人應該得的,而你手中這些書,只是我們做生意用的。”魏公公道。

徐白笑道:“魏公公真是個耿直的人,既然你們都如此看中這件事,我就答應下來。”

“好,勇勐果斷,不是拖泥帶水之人。”魏公公讚賞道:“你的出現,怕是會另當今世界的年輕一輩人人自危了,我很樂於見到那種場面,既然你答應了,我也告辭離開,得馬上送小公主前往軍營。”

“不送了。”徐白拱手道。

魏公公完成了他的事,也就不再多說,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

徐白一直注視著魏光光離開的方向,直到看不見身影之後,才緩緩收回目光,將目光投向桌上的木盒子。

“好東西啊。”

沒有什麼比進度條更令他看中的,而現在一次性來了二十一個進度條,說不好,那都是假的。

徐白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劉二。”

正在陰驛附近巡查的劉二,趕緊跑了過來:“大人。”

“你跟我進屋,我有事情要吩咐。”徐白道。

既然決定要去,那就把這邊的事情佈置妥當之後再走,防止被人給偷家了。

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徐白的聲音。

……

時間如流水。

人生就像一道美麗的旅行,在這個旅行之中,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停在原地等你,唯獨時間不會等。

轉眼之間,三天時間已經到了。

“徐兄,此行路途遙遠,一路保重。”雲自海站在陰驛門口,拱手說道。

徐白身後揹著木盒子,還有一個包袱,腰間挎著一個紙人,笑道:“別搞得好像生離死別死,我就去一趟而已。”

“大人,快馬牽來了。”劉二牽著一匹好馬,送到徐白麵前。

徐白以前可是鏢師,雖說不至於馬術精湛,但至少騎個馬是沒有問題的。

接過劉二手中的韁繩,徐白翻身上馬,回頭看了一眼陰驛。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我走了。”

他沒有多說,也沒有說什麼“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話,直接調轉韁繩,駕的一聲,騎著快馬直接離開。

雲自海看著徐白離開的背影,直到沒有了蹤影之後,才收回目光。

這處安靜的地方,響起了雲自海的聲音。

“如今便是海闊憑魚躍之時,也不知道徐兄此次進京,會掀起如何的風浪?”

……

這邊,徐白正在朝著目的地趕去,而在另外的地方,響起了各個不同的聲音。

“哦?那個崛起於江湖的青年,已經朝著京城趕去了嗎?”

“好好好,果真是如此,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呵呵,大楚國的皇帝,又想招攬到一個有潛力的人才,那我便要阻攔一下。”

“來人!來人!給我查這個人的路線,你一定要快!”

各個地方,各種不同的聲音,但都有著同樣的目的。

除了這些地方之外,京城裡,一座奢華的大殿之內。

其中一個房間房門緊閉,裡面亮起朦朧的光芒。

一個年輕女子,緩緩脫掉身上的紗衣,走進面前的水池中。

水池裡,是乾淨的溫水,上面飄著不知名的花瓣。

年輕女人模樣柔美,身材火爆,躺在水裡,水池邊上,一頭烏黑的秀髮浸泡在水中,緩緩散開,遮住水中的無限風光。

但即使如此,露出水面的圓潤白皙肩頭,就讓人不由得為之一蕩,順著看去,在水面連線之間,若隱若現,更顯成熟。

另一雙白皙的手出現,輕輕放在令人迷醉的肩頭,緩緩揉捏著。

九公主閉著眼睛,享受著身後的按摩,突然開口:“青雪,你的心好亂,是因為那個男人來了嗎?”

正在給九公主揉肩的青雪微微一愣,手上稍作停頓,接著搖了搖頭。

“公主,您誤會了,自從成為您的丫鬟之後,清雪便早已經拋開了世俗間的情感。”

“那又為何遲疑?”九公主按住青雪的手,拉到近前。

青雪低頭道:“青雪在想,他若是來了,這京都的天,怕是要變了。”

九公主陷入沉默,片刻之後,道:“若是能到,你便接待他吧。”

青雪答應一聲,輕輕點頭。

九公主道:“繼續。”

她泡在水中,修長的大腿微微蜷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皇宮之中的另一處宮殿。

“殿下,徐白這個人絕非池中之物,他既然要來,咱們一定要好生相待。”

曾經與徐白一同對付八皇子的周青,站在六皇子面前,非常堅決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身為六皇子智囊之一,他覺得必須要提出這個想法。

雖說現在陛下已經對皇室成員開放了限制,但即使是如此,周青還是認為,必須要與徐白交好。

當日的所見所聞,他到如今仍然揮之不去,尤其是徐白如魔似妖的身影,讓他受到的震撼沒有絲毫的減輕。

六皇子皺起眉頭:“我現在還有更多的人才需要招攬,確實顧及不到他,若是他來了,便隨意招攬一下,他不答應,我們也不要得罪就行了,畢竟他是受過父皇賞賜的人。”

“唉……”周青聽到六皇子這麼說,也知道自己這位殿下已經下定決心,他就不再開口了,就是總感覺這樣的機會失去了,會非常的可惜。

徐白,難道真的不行嗎?

不,周青認為,哪怕是京城,恐怕都很難有青年能與之匹敵。

“希望殿下是對的。”他心中想道。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除了那個被皇帝算計的八皇子之外,每個皇室成員都有各自的想法。

另一處大殿中,七皇子滿臉陰沉,用力拍在桌上。

“好,終於來了,我好端端的派人去請你,卻莫名其妙的死了,雖說找不到證據是你乾的,但這是絕對和你脫不了干係。”

在他旁邊,一眾手下站在原地,全都不敢吱聲。

等了半天,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鼓起了勇氣,從人群中走出。

“殿下,徐白既然是陛下請來的,咱們還是不要動他比較好。”

如果是別人動了還好,如果是皇室成員明目張膽的動,怕是會出大問題。

但看到七皇子一副憤怒的模樣,這人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算要動,也得等他看完一個月的書再動。”

只要等徐白拿完陛下給的獎勵,那個時候還算稍微合理一些。

“好!”七皇子道:“既然如此,你們就給我商量出一個好的計劃,他敢動我的人,我必然不會放過他!”

“是!”眾人連忙應道。

皇室成員中,每個人的想法不同。

但無論這些人是什麼想法,也依然阻止不了徐白前進的進度。

時間不斷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好幾天。

徐白已經靠近一處陰驛,打算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這段時間他可沒有休息,即使是在騎馬的時候,也時不時的肝進度條,畢竟他不用認真去讀,只需要把眼睛放在上面就行了。

雖說這樣騎馬有點獨特,但至少能夠在安全之餘,還能讓進度條有增長。

其中一本無名刀經已經快要滿了,徐白估計著,不出一兩天就能夠完善。

其實他不覺得累,畢竟全程都在騎馬,以他現在的身體來說,這點顛簸不算什麼。

但馬兒卻跑不動了,如果不休息的話,無異於殺雞取卵。

好在大楚國修建的陰驛很完善,不多時他便來到了裡面。

徐白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地圖,又吃了幾口乾糧。

付了些錢,給馬兒弄上上好的草料,他也就不去管了。

按照地圖上的標記,他距離第一個標記已經不遠。

在這裡休息一下之後,下一個地方就不用休息了,直接抵達第一個標記的位置。

徐白一邊看著,一邊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眼前有人影晃動,抬起頭來時,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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