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野蠻深淵底部,段烈在和著泥沙和尖銳石子的河水裡慢慢浮了上來,他面部朝上,可以盡情的保持著呼吸,以致於雖然意識還不在清醒當中,卻不至於被潮汐之靈灌溉的野蠻深淵底部的河水淹死,河水順著低窪地勢向遠方湍湍流過,清冷的河水浸泡的面板已經開始發白了。

就這樣沿著河水的流向漂流了不知道多久,段烈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

野蠻深淵底部的河水並不深,隨便撲騰了兩下,就抓到了一塊突起在巖壁的尖石,用了用力,撕裂的痛感從胸口、背部、腹部,甚至全身的骨頭傳來,痛的段烈咧了咧嘴。

他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但是卻瞭解自己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勢,被皮魯特打斷的幾根肋骨隱隱作痛,右腿好像也斷掉了,最可怕的是,他現在就只剩下丁點的鬥氣,連開啟納戒都很吃力。

即便如此,段烈還是掙扎著爬到一塊大石上,顧不得石頭上傳來的冰冷,爬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沒死?命真大啊.”

痛就代表著自己還活著,段烈沒敢多想,利用最後一丁點的鬥氣從納戒裡取出一瓶改良版的痊癒藥劑,用上了吃奶的勁開啟瓶塞喝了下去。

這瓶改良牌的痊癒藥劑可以輕微修復包括骨骼在內的傷患處,與此同時,恢復一些鬥氣。

段烈醒來的一瞬間就喝下了痊癒藥劑,也是他目前存留下來最好的痊癒藥劑,因為奧克斯導師曾經說過,身為一個戰者,只要還保持著清醒,就要保持最佳的戰鬥狀態。

戰鬥狀態是沒辦法保證了,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什麼都不想的在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總算了有了點力氣,估計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段烈才坐了起來,他看了看被冷水泡的發白手掌,大約估計了一下,至少在水裡待了幾個小時了,還有可能更久,也許一天也說不定,沒被淹死,真是萬幸。

這裡一定是野蠻深淵,不過這裡的水為什麼這麼淺,我也沒被摔死呢。

恢復了些許體力,段烈拼命回憶起自己掉下來之前的發生的幾個片斷。

佈雷和艾裡克衝出去了,我們在匯合,該死的血獸獵手,居然把老子掉下來。

血獸獵手?想起那個渾身血淋淋的龐然大物,段烈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四下觀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龐然大物蹤跡,這才鬆了口氣。

也許被摔死了吧,這麼高的地方,不摔成肉泥才呢?可是我在哪呢?伸手扶著溼滑冰冷的巖壁,段烈抬頭向天上看了一看,雖然野蠻深淵底下,好在是白天,他看到自己頭頂大約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條很清晰的線紋,那是被水浸泡過的痕跡,以線紋為分隔,下方的的巖壁很滑很溼,而上面的位置相對乾燥,這說明佈雷在釋放潮汐之靈的時候,大水淹了六到七米左右的高度,深水緩衝了自己掉下來的衝勁,才讓自己免於摔成肉餅的下場。

至於沒有被淹死的原因……段烈猛然間看了看自己的右肩靠後面的位置,那裡掉了老大一塊皮,可能是被水泡的已經化膿了,撕心裂肺的痛隨著扭動的姿勢變得更加強烈……回憶著掉入野蠻深淵中的過程,段烈自己撞了大運了。

本來那隻血獸獵手先撞的自己,自己先掉了下來,但就是因為那一撞,使自己偏離了直線墜落的軌跡,然後撞在了兩側的巖壁上,而血獸獵手這時先自己一步掉了下去,好像還濺起了噴泉似的水花。

段烈記得血獸獵手還狂吼了一聲,然後才是自己被巖壁突出來的石頭磨破了肩膀,還撞到了臂骨,好在借這一撞反彈了一下,並在在半空緩衝過,之後才掉在了血獸獵手身上……“吸……這可真是命大的很吶.”

回憶起自己掉落下來的過程,段烈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佈雷動用了潮汐之靈、要不是血獸獵手撞了自己一下、要不是在巖壁上反彈緩衝了一下,要不是掉在了血獸獵手的身上;整個過程哪怕無論哪一個出現一絲一毫的漏洞,恐怕自己現在也無法活著呼吸野蠻深淵裡難聞的空氣了。

不過活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啊。

段烈坐在石頭上好一陣子慶幸,這一次實在是太兇險了,說實話,就算是玩高空彈跳也沒有這麼刺激過,差點就把小命搭在這裡。

在石頭上休息了很長時間,終於恢復了一些鬥氣,段烈這才站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可以想象的是,這裡是野蠻深淵沒錯,縱寬足有幾百米的深淵巨坑彷彿沉淪在世界之外的寂靜之嶺,抬頭只能看到半圓形的天空,強烈的陽光灑到深淵底部已經沒剩多少了,但是從陽光的強度來看,似乎天上的大霧散去了許多。

嘿嘿,難道是維魯靈師們都死了,沒有人去維護自然力場了嗎?如果是,那還真不錯。

等等!正想著,段烈突然意識到一個很是嚴峻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殺了皮魯特之後被血獸獵手撞下了深淵,那隻龐然大物也應該在深淵下面,如果它還活著,自己的安危就沒辦法保證了。

想到這裡,段烈不顧一切的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沿著坑道逆流而上。

為什麼是逆流呢?很簡單一個道,以血獸獵手的體積掉下深淵的活,如果自己和血獸獵手同時順著水流的流向被河水送到這裡,血獸獵手肯定比自己慢一步到達這裡,相反,如果血獸獵手在下游,自己逆流而上就可以離它遠遠的,不至於再次相遇。

現在的情況是,遇到和不遇到血獸獵手的關係都不大,反正野蠻深淵很深,那隻龐然大物掉下來估計也得被摔個不輕,就算遇到了,估摸著也沒有多少戰鬥力了,而自己在這個時候則必須節省體力,作兩手準備。

其實段烈的心裡還是很好奇那隻龐然大物是否還活著,如果死了更好,省的禍害人間,假如沒死,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弄死,能夠輕而易舉的把石巨人咬死的傢伙,怎麼著也得有個六七十級吧。

沿著野蠻深淵底部,逆流而上,大約走了十幾分鍾,忽然寬有數百米的深淵中吹來一股涼風。

段烈捂著破的不成樣子的衣物緊了緊打了個哆嗦,心裡不由得好奇:“風怎麼這麼大?咦?不對啊,這風還有股味?”

臭味!段烈捂著鼻子,趕緊走了過去,等到拐了個彎的時候這才看見,一隻龐然大物躺在深淵底部由潮汐之靈創造出的河道中,正是那隻血獸獵手。

“好傢伙,這個牲口沒死.”

段烈嚇了一跳。

他看見血獸獵手正側身躺在河水裡,被河水沖刷著發出嘩嘩的聲音,血獸獵手有一半身子在水外,那血淋淋的樣子早就不見了,換成了一層結了疤的的皮,儘管是結疤,血獸獵手的毛皮還是留有著古神語的痕跡,並十分的清晰只有從脖子到後背大約半米長短的位置沒有任何傷疤,而那裡當初只是血肉模糊,沒有古神語的烙印。

段烈站住了,充滿警惕的盯著血獸獵手,他之所以沒走,並不是因為他不怕血獸獵手,而是他看見,血獸獵手那巨大的雙角頭顱只露出一半,一隻滾圓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血盆大口也是一開一合,頭部不斷的蠕動,似乎準備咬向距離他大約五六米外的一把劍。

那把劍正是七火。

看來這個牲口動不了了,段烈觀望了一會兒,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他的舉動頓時被奄奄一息的血獸獵手發現了,滾圓的眼睛猛的一瞪,散發出逼人的殺機。

段烈嚇了一跳,不過看到那血獸獵手並沒有站起來,頓時膽氣大了幾分,不屑道:“都動不了了,還敢威脅我,真是找死.”

確定血獸獵手不會給自己造成什麼威脅,段烈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將七火寶刃拔了出來。

看著段烈的動作,血獸獵手牛瞳般的眼睛黯淡了下來,露出死灰一般的顏色。

這個表情到是讓段烈錯愕了一下,他握著七火看了看,再看看血獸獵手,把七火伸了過去,也不管血獸獵手聽不聽的懂,問道:“你要這個?”

血獸獵手死灰般的眼睛猛的一瞪,血盆大口再度張開。

“白痴,你居然還敢要我的劍,咦?你要我的劍幹什麼?”

段烈越看越是覺得古怪。

其實這隻血獸獵手自打被召喚出來以後就很古怪,它殘忍、噬殺、暴虐,幾乎就是一個罪惡之星,不僅僅是針對人類,就連召喚它出現的維魯靈師和狂獸人也不放過,說他是極度兇星都不過份。

可是它要自己的劍幹什麼呢?段烈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其實血獸獵手先是中了一個光明懲戒,又從幾百米高的地方掉了下來,已經沒有剛剛出現時那樣震撼人心了,再加上段烈習慣了面對面,現在倒不怎麼害怕了。

看了看血獸獵手,段烈無奈的嘆了口氣,舉起手中的七火對準了血獸獵手有的額頭,說道:“算了,我還送你歸西,省的活著害人.”

說著,他的劍就要落下去。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顫抖了一下,如果沒有看錯,血獸獵手居然流下了一滴委屈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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