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池芫就被叫起來,換上嫁衣梳妝打扮了,她看著銅鏡中“任人宰割”的自己,掩飾不住地打了個呵欠,看著又迷糊又乖的。
根嬸瞧見她這模樣,便笑道,“我只見過出嫁前徹夜難眠的,頭一回見你這樣一晚上睡得香噴噴,早晨差點喊不醒的.”
她這話直白,池芫鬧個大紅臉,瞌睡也醒了。
“根嬸……你就別打趣我了.”
根嬸的妹妹也笑,“這說明新娘子是個心寬有福的,嫁過去啊,保準也是個享福的.”
不多時村裡幫工的那些人的媳婦兒女兒也進來湊熱鬧了,一屋子的人說說笑笑,但都很熱情友好,池芫看著這群人,也跟著勾了勾唇。
當她被扶著站起來時,屋內的歡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驚豔地盯著眼前紅嫁衣著紅妝的明媚少女。
她就像是那壁畫上走下來的美人似的,美得精緻又奪目。
不知道是誰讚歎了一句,“我這輩子可是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新娘子!”
根嬸也樂呵呵的,有種自己眼光獨到,撮合了這樣一樁姻緣,以後害怕她做媒沒有人樂意的嗎?她將紅蓋頭給池芫蓋上,然後又在她手裡塞了一條紅綢,外頭響起她兒子大嗓門的一句“新郎官來接新娘子咯”。
根嬸便扶著池芫出門,照例為難了幾下,沈昭慕大方地從門縫往裡頭塞紅包,這才叫大傢伙開了門。
到了根嬸這,沈昭慕還專門給了她一份喜錢,摸著荷包裡鼓鼓的銅錢,少說也有幾十文了,根嬸那嘴巴啊就沒合攏過。
直說沈昭慕的好話,誇得沈昭慕老臉一紅。
不過他如願地牽過新娘子另一頭的紅綢,帶著他從雪地裡救回來便從此和他緣分纏在一處的小姑娘,回了他的家,他們的家。
沈昭慕不大的院子裡擺了幾桌酒席,他帶著池芫進了前堂,在村長的見證下拜堂完禮後,池芫被扶進了新房,而沈昭慕則出去招待客人。
往日裡他都不和村裡的人來往,今日大傢伙卻能名正言順地灌他的酒,一個個便鉚足了勁來的,哪裡想到根叔和根叔的兒子卻是一個老實巴交一個鬼機靈地幫忙喝。
就說沈昭慕自己,他酒量好,又生了一張鐵面,見喝了幾碗後,便開始推拒。
根叔說過,成親當天一定不能喝得不省人事,那就容易誤了事——人生大事。
洞房。
等前邊差不多了,根叔根嬸便給沈昭慕使了個眼色,他腳下生風似的,便朝新房去了。
看得根嬸一頭霧水,她看著根叔,“你是不是和他說了啥子?”
別看根叔憨厚的樣子,他摸著鬍子,笑得一臉神秘,“秘密啊.”
“……”再說池芫,她坐在床上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被子下放著寓意“早生貴子”的紅棗花生桂圓這些東西,她坐著不舒服,剛要起來。
“娘子,我回了.”
就聽見開門聲,以及男人略帶緊張的聲音。
立即坐得老老實實的了。
蓋頭被揭開,她有些不適應地眯了下眼,隨後抬起頭來,便撞進男人灼熱的眼中。
“娘子,你真美.”
池芫抿著紅唇,眼角上揚,心想,可不是麼。
但面上還是做出新娘子該有的害羞來。
沈昭慕嚥了咽喉頭,隨後拿了交杯酒過來,頗有些急躁地和池芫成了禮。
而後便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嗯,本來要鬧洞房的也被打發走了,現在天黑了,可以洞房了。
池芫感覺男人看她的眼神簡直就是要吃了她一樣,難得地有些緊張了。
不為別的,處男有多可怕,那麼大很多號的處男就有多多多可怕了。
她目測……沈昭慕這型號,不是她這身子能扛得住的。
想了想,便主動開口道,“你先洗還是我先?”
沈昭慕一愣,似是想著,不能直接開始?但見池芫扭捏了下,便忙道,“我去給你提水.”
姑娘家臉皮薄,是他太猴急了。
等池芫洗漱完,卸了身上的負擔後,沈昭慕就著她的水,居然直接在屋內擦洗了幾下。
池芫躲在被窩裡,不敢睜眼。
媽媽呀……真是羞死個人了。
殊不知,更羞人的還在後面等著她呢。
月亮悄悄地躲進雲層裡,屋內的喜燭還在燃著,而屋內,情濃意濃。
兩道身影交疊糾纏,伴隨著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疼,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