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到這，我瞭解你的基礎有多薄弱了.”
沈昭慕抬手看了眼手錶，隨後起身，拿起自己的書，放進書包中，語氣平淡地說著，“我回去給你製作一個簡單的教學課程，明天開始按照我說的去完成.”
“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
池芫一把拉住他手腕，瞪著眼，“你不會才上崗一天就想罷工不幹了吧！”
她一激動就嗓門大了起來，沈昭慕看了眼旁邊被吵到的同學，不禁壓低聲音安撫解釋著，“主要還是靠你自己做題，以後晚自習時間，你將做好的卷子帶過來，我批改後，錯題自己再做一遍。
這樣可以了？”
難得聽這又呆板又冷淡的少年說這麼多話，池芫還有些詫異。
但她知道，不能再逼人了，這小子惹急了肯定翻臉不理她的。
所以，她聳聳肩，格外配合好說話起來，“行啊，沈老師，那今天到時間了，咱們去吃個夜宵慶祝下正式成為朋友？”
吃夜宵慶祝？成為朋友？沈昭慕嘴角扯了扯，“不了，你自己去吧.”
誰給她的自信，他們是朋友的。
有這種順杆子就拼命往上爬，碰瓷訛人無下限的朋友麼……聽出他言下之意，池芫撇了撇嘴，哼了聲，“不吃拉倒，那我送你回家啊？”
“……不了，謝謝.”
這位少女，怕不是顛倒了性別認知。
“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鴨！免費保鏢，不要白不要！”
池芫臉皮厚，壓根不在意沈昭慕的意見。
不想搭理，但是顯然，拒絕失敗。
沈昭慕頭疼，沒說話，直接往前一步，走到電梯口，按了電梯。
等他們進了電梯，有學生悄悄地拍了幾張圖。
然後原本安靜的三樓，就沸騰了。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那是沈昭慕和池芫啊！”
“我去，大神沈昭慕什麼時候跟一個混混走這麼近了！”
女生氣憤的聲音響起後，就有男生反駁。
“呵呵，沈昭慕不就是學習成績好點長得好看點嗎有什麼了不起！人池芫就算不學無術，那也是富家小姐，你們就是嫉妒吧！”
“什麼意思你？我們怎麼就嫉妒她一個不良少女了？有偏見不怕啊？沈昭慕雖然不顯擺，但是你看看他穿的鞋子，限量版好嗎！”
“……”總之，沈昭慕和池芫還不知道，他們“純潔的補課關係”被添油加醋地扒上了校園論壇。
當然了，後來知道了的池芫也裝不知道。
路上。
“真不吃夜宵？”
池芫一蹦一跳的，像個猴子似的精力旺盛，纏著沈昭慕又不死心地問了一遍。
沈昭慕連白眼都不想給她，面無表情，“不吃.”
給她補課已經夠累了，還要跟她一起去吃夜宵……想想就心累了。
“去嘛去嘛，好學生你一定沒有吃過學校旁邊的大排檔吧？”
池芫索性耍賴，手抓著沈昭慕的襯衫袖子不放，左手傷口才好點，就開始作死了。
“你的手.”
沈昭慕指著池芫還纏著紗布的手臂，不禁沒好氣地扯了扯嘴角，“我先回去了.”
“哎不行今天我生日，你必須陪我吃這頓夜宵！”
池芫哪裡肯撒手？她身子往下一蹲，抓著沈昭慕的手臂，死活不肯鬆開。
生日？沈昭慕愣了下，隨後不冷不熱地接了句，“那祝你生日快樂，我可以走了麼？”
“嗚哇哇哇不可以——你不陪我去的話我就拉著你不讓你走，在校門口撒潑……”沈昭慕最怕就是池芫拉拉扯扯的讓他被學校學生看到，到時候徒增不少麻煩。
一會就到放學時間了，他抿了抿唇線，最後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走吧.”
這兩個字說出來，有千斤重似的。
池芫咧嘴，小虎牙矚目。
“走走走，我請客！”
池芫興高采烈地拽著沈昭慕的胳膊，將人半拉半拖地帶到了學校對面。
“老闆，三斤小龍蝦，六瓶啤酒，還要兩份烤豬蹄，兩盤子涼拌毛豆！”
她走到一家熱鬧的大排檔店裡，招招手，叫來了老闆，熟練並且豪邁地點了分量十足的幾道菜。
點完後，她又偏過臉，問沈昭慕，“你有什麼想吃的？”
說著，將手邊的選單推過去。
老闆在旁邊飛快地寫著菜名，沈昭慕看了眼選單，掃了眼周圍的環境，表情淡定，只是覺得有些嘈雜和……不太衛生的樣子。
“點這麼多吃得完？”
三斤小龍蝦不說，還外加了那麼多有的沒的。
“吃得完，你別小瞧我的胃，你儘管點，吃不完我替你吃.”
這時候啤酒上來了，池芫單手將啤酒蓋給劈開，倒上。
沈昭慕研究著選單呢，一抬頭就看見池芫喝啤酒。
“別喝酒.”
他擰著眉，“未成年，還受了傷.”
池芫一口悶了一杯，聞言不以為然地努了努嘴，“好學生，啤酒而已，別大驚小怪的，你快點菜吧，我好餓額.”
她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可憐的模樣只維持了不到三秒鐘，就又倒了一杯，喝得很暢快。
沈昭慕搶過她手中的杯子，然後將選單合上，對老闆說，“要兩杯酸奶。
這些不要了，麻煩了.”
老闆是個憨厚老實的五十歲男人，他看了眼池芫，眼熟，是老客人了，又看了看沈昭慕，眼生，但看著就是個好學生。
再聽剛剛沈昭慕和池芫的對話，他便了然地笑笑，“好，稍等，馬上就來.”
順手就將還沒開的五瓶啤酒給帶走了。
池芫：“……喂，老闆我沒同意呢！”
“小姑娘家家的，聽男朋友的吧，喝酸奶！”
老闆笑呵呵地走了。
池芫咳了聲，忙看向沈昭慕，後者沒什麼表情，可是耳朵卻悄悄地紅了。
嘖，純情，過分純情。
不過，她喜歡。
池芫說能吃完，就真的當著沈昭慕的面，展現出了高超的吃貨技能。
沈昭慕幾乎沒怎麼動過桌上的吃的，就眼睜睜地看著池芫吃完了三盆小龍蝦後，又解決了豬蹄，然後開始朝著毛豆進軍……“少吃點，別把胃撐壞了.”
他喝著酸奶，終於是忍不住，開口提醒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