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受不住。
直接拉著沈昭慕，逃也似地跑了。
沈昭慕視線落在手腕上那隻白嫩的小手上，緩緩勾唇，笑容溫潤漂亮得如琉璃。
他發現，他已經不追究自己身體的異樣了，甚至沉溺於這種不受控制的異樣。
而這一切，他明悟，都是因為芫芫。
好像……也還不錯？他自覺歸為——師徒情深。
認為好感度85能甜甜甜走戀愛線，而喜滋滋的池芫如果知道他開竅是開竅了，卻歪到西天上去，估計能一口血噴他臉上，再把他腦袋裡的水給搖出來。
“師父，咱們現在是雲州城的大紅人了，走哪都不方便——要不，晚上咱們易容下，出來看燈會？”
還不知道歪樓了的池芫羞答答地摸了摸小辮子，對小仙男發出了約會邀請。
害，師父這方面比較遲鈍，還是她自己多製造約會機會，趁熱打鐵吧。
但大姑娘主動求約會還是頭一回（自認），難免有些羞答答不好意思。
沈昭慕卻完全沒發現小徒弟的害羞之情，見她低著頭看著她自己的腳尖，以為是被當下引人注目的情形感到煩惱。
所以，想也沒想的，就應下了她的要求。
真——沈.有求必應.昭.寵徒狂魔.慕。
雲州城極為富庶，又是幾城通衢，是以，沒有一日不是熱鬧繁華的，而花朝節前後更甚。
池芫說的燈會，是雲州城花朝節前後持續十天的熱鬧盛會。
每晚整個城內街頭巷尾都掛著漂亮的花燈，昭示著百花齊放的美好願景。
而且子時時分，還會有一場煙火，放一炷香時辰，用來慶祝花神的生辰。
在現代來說，就和七夕+過年沒什麼差了。
若有，那就是一次將兩個節給過了。
燈會……多是妙齡少女邂逅英俊少年郎的故事場景。
也算是個約會聖地了。
池芫為此，專門換了一身淺黃色的百花裙，換下花樣百出的綠裙，再將頭髮梳成兩個漂亮的麻花辮，分別掛了個鈴鐺在發端的髮飾上。
叮鈴鈴地就朝沈昭慕的房間走去。
“師父，走吧！”
她很滿意自己現在這一身，水嫩嫩又靈氣活潑，不信迷不到小仙男。
沈昭慕倒是簡單，依舊是白衣，他似乎沒有別的顏色的衣裳，就來來回回一個顏色，花樣也少，款式除了袍子就是長衫，說是易容，他除了掩去修為，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池芫看了眼原模原樣出來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第一次正式約會，她還以為他會捯飭一番的。
結果？有顏任性，仗帥行惡？好吧，再怎麼溫柔也還是改變不了芯子裡直男的本質。
“師父，你看，這樣還能認出是綠衫姑娘麼？認不出吧？”
池芫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漂亮的百花裙層巒疊起，像是真的沾到了花瓣在裙子上一般，鮮活靚麗。
沈昭慕微微失神，看習慣了徒弟綠衣打扮，換了一身嫩黃的花裙，自然是被驚豔了下。
而且兩條麻花辮又長又黑，末端的鈴鐺叮鈴清脆作響，聽著極是悅耳。
他不由看了眼她那兩個小鈴鐺，眼底漾開笑意，“喜歡將鈴鐺當髮飾佩戴這點，怕是很難找到第二個.”
言下之意，換了身裙子，卻沒換標誌。
池芫摸了摸自己的小鈴鐺，扁了扁嘴，“我的小鈴鐺多好看啊，到時候戴上面具不就行了？”
她事先了解過，燈會不少姑娘出來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很多是戴著面紗或者是燈會上買的面具。
沈昭慕忍笑，但一想到自己也沒換一身裝束，不免又將笑收了回去。
算了，兩人就這麼出去吧。
“師父，我這身好看麼？”
池芫原本轉一圈就是想暗示某人誇一誇自己的新裙子的，但明顯，對方接收不到她的訊號。
她只好直白地提出來了。
沈昭慕愣怔了下，隨後點頭，表情寵溺，“好看.”
池芫眯眼：“敷衍.”
沈昭慕：“……”他明明說的是實話，沒有敷衍。
“行了，我們快走吧，去晚了佔不到最佳位置看煙火了！”
池芫皮一下很開心，趁沈昭慕不妨神時，伸手就拉著他將人帶著下樓。
“沈師叔，池師妹，你們這是去哪？”
剛走到一樓，就碰到從廚房出來端著一個裝了一碟點心的托盤的溫瑤兒。
她冷豔的面上掛著一個禮貌友好的笑，掃過池芫拉著沈昭慕手腕的手，眼底劃過一絲深邃的暗芒。
語氣卻帶著恰當的好奇。
沈昭慕微微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池芫便衝溫瑤兒笑得燦爛，張口卻是懟了句，“要你管？”
說完，大大方方拉著沈昭慕的手越過她朝外走去。
溫瑤兒端著托盤的手下意識捏緊了些，她轉身，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目光帶了幾分惡毒。
這般不遮掩，池芫可真是生生將把柄往她手裡送啊。
想著，溫瑤兒看了眼二樓，忙上去，敲了敲門。
“進.”
清邈清冷的聲音低低響起。
她推開門，將點心放到桌上，走到床前，清邈正盤腿打坐，閉著眼，容貌俊美清冷，神請冷淡。
“師父，吃些東西吧……”辟穀期結束，清邈偶爾心情好也會嘗一些食物。
是以，溫瑤兒一早便去找掌櫃商量了下，然後去廚房做點心。
她前世為了討好那個不喜歡自己的師父，學了一手做點心的手藝，總是起早貪黑地做好吃的，但卻換不來對方一絲一毫的好臉色。
雖然她怨恨，但對著清邈，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證明自己在他眾多弟子中的不一樣。
清邈微微睜開眼，淡淡地看了眼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點心，沒有什麼反應，只清冷地道，“放著吧.”
也沒說不吃。
溫瑤兒咬了咬唇，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清邈這才將目光落在她臉上，“何事？”
“師父……有一事，瑤兒不知該不該講與您聽……”溫瑤兒似是猶豫了一會，方才開口，為難地蹙著眉心，望著清邈，嘆了一聲，道。
“講.”
當清邈清冷地吐出這一個字後，她卻微不可聞地嘴角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