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舟到底約你沒？”
說了一堆，編了一堆，結果池芫一個字都沒透露，沈昭慕有些沉不住氣，直接問她。
池芫淡淡地扯了扯嘴角，“你猜？”
“我，我猜？我怎麼猜得到！”
沈昭慕直接原地暴走，“管他來不來，你不是不喜歡他二姐嗎，那就少和他來往.”
“他二姐是他二姐，我不喜歡他二姐，和他有什麼關係？”
存了心戲弄沈昭慕，池芫便飄飄然地接了句。
這話叫沈昭慕誤會了，不喜歡他二姐，和周舟沒關係？那這意思就是，她不喜歡周菱，但喜歡周舟了？做不到愛屋及烏，但也不會恨屋及烏？沈昭慕直接宕機了。
他還以為有個周菱在，池芫會對周舟印象分大減來著。
他一臉晴天霹靂，失戀了的表情，池芫搖頭。
這心理素質，還是不行啊。
光長了個和肉，倒是沒長腦子和心。
正當池芫要給他個臺階下時，這人卻忽然一拍腦門，像是臨時想到了妙計似的，看著她。
“池芫，我記得，你怕黑的，對吧？”
池芫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怕黑，你這麼高興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沈昭慕抬手摸了摸嘴角，沒有啊，他沒有笑啊，他都忍著了！畢竟，他雖然覺得自己找到一個很好勸她不要和周舟來往的理由，但想到她怕黑的原因，還是會心疼的。
池芫便指著他，“哦，看來你是真的在竊喜.”
“你詐我？”
“你還用詐？看著腦子就不太聰明.”
“……”沈昭慕放棄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口舌，他忙將話題拉了回去，“我是想說，周舟他也怕黑啊，你看他，又瘦又弱的，萬一停電啊什麼的，到時候你倆如果處上物件了，還不得各奔東西地哭啊.”
池芫被他這個清奇的攻擊情敵的點給逗笑了。
她咳了聲，“沈昭慕，你幼不幼稚？怕黑，不代表就會哭啊。
停電了不還有蠟燭，手機？”
沈昭慕豁出去地搖頭，“不，不一樣，周舟這種膽小如鼠的人，遇事了，你還要保護他，那你多累啊！”
“說得好像我跟你在一塊這麼多年，輕鬆過？”
池芫白他一眼，“膽子小好啊，天黑了抱團取暖——最要緊的是，他夠聽話，不會出去鬼混，也不敢.”
這話叫沈昭慕啞然，他面上劃過懊惱，後悔，以及黯然。
好像是無法反駁。
“那我……在你心裡真的這麼糟糕嗎？”
他看著池芫，執著地問了句，“你真的放棄我了？”
池芫與他對視，眼睫一晃，表情冷靜，“是.”
這個“是”，不知道是回答後一句，還是，都回答了。
沈昭慕忽然臉上血色褪去，喉頭苦澀。
“我知道了.”
遲來的深情，果然比草輕。
“你要去哪？”
“我出去，免得你煩.”
沈昭慕轉過身，走到門口，池芫聽了這話，抿了下唇線。
“哦，不過，這是你房間.”
“沒事，你歇著吧.”
只拿了手機，沈昭慕就開門出去了。
留下池芫：“……”這脆弱的小竹馬，真是不經虐啊。
她這才哪到哪啊。
系統：你心疼了？池芫：那倒沒有。
系統：那你管他呢，這叫虐虐更健康，等著瞧吧，我掐指一算，你們今晚的感情進度能破個70、80的。
池芫：還掐指一算呢？你有手指這部位嗎？系統：你又攻擊我！池芫沒理它，反正統子記吃不記打。
沈昭慕一走，池芫便和去工地替她考察的秘書影片連線了。
遠端考察。
“哎，池總，沈少他人呢？”
戴著頭盔的秘書，臉上還沾了點灰，先將所在地方轉了一圈給池芫看了眼，然後對著手機，看了眼池芫左右，問。
“被我氣跑了.”
“啊？沈少看著不像是那麼脆弱的人啊……”秘書撓了撓臉頰，下一瞬卻自言自語地點了下頭，“不過池總的毒舌，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忽然就覺得合理了，你可以永遠相信池總的毒舌。
池芫：“……”“你是不是不想拿年終獎了.”
一句話，秘書立即立正站好，“對不起，池總，我錯了！”
忘了，除了毒舌之外，池總脾氣還很差，輕易不暴躁，一暴躁，那就是大幹戈了。
池芫認真地在秘書的影片下，巡視了一遍。
“讓他們小心點，用料上，別怕差錢.”
“那裡，你再去看看.”
“好了，目前來說，沒問題了.”
池芫眼神毒辣，有問題的地方都被她找出來了，好在副經理經歷過張經理被開除一事後，變得很負責任，也小心謹慎，不敢馬虎。
等影片完，秘書便往回趕了，還問池芫要帶什麼。
池芫想了下，“買點酒回來吧.”
“您心情不好？”
池芫挑眉，“不，心情好極了.”
所以想喝點酒慶祝下。
秘書：……搞不懂這兩人了，沈少被氣跑了，池總也不急，反而要喝酒慶祝，這是什麼鬼畜的展開。
等助理帶著酒，敲了沈昭慕房間的門，看到池芫時，她眨了眨眼。
“池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的房間其實在……”“隔壁.”
池芫將她不敢說的下文主動接了。
秘書嚥了咽口水，“那……你昨晚……你們？”
“嗯，我在他房間睡的——你別用這種噁心的眼神看我啊，我睡床，他睡的沙發.”
從秘書手中拿走威士忌，池芫單腳蹦回到桌前，坐下。
秘書一言難盡地看著她，這個時候了，還能這麼雲淡風輕的，您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沈少？“看我做什麼？”
“池總，我就是覺得不合理，像您這樣的美女，孤男寡女都共處一室了……沈少他還……他是不是……”“不行？”
池芫唇角緊抿，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你不是一個人這麼覺得.”
秘書立即吃手錶示驚訝。
“真的啊？那您，您趕緊換一個吧，什麼趙少錢少孫少李少都行，就是不行的男人咱不能行.”
池芫被她這繞口令說的，撲哧一聲，就笑了。
很好，沈昭慕“不行”這個名聲，快坐實了。
心疼他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