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看著池芫破壞得看不出原貌的牢房,忽然就釋懷似的,笑了下。

“將軍,我沒您想得那麼脆弱.”

若是當真內心脆弱,他也活不到今日。

很奇怪的是,都是男子,將軍比他年歲還小,卻不知為何總有種,對方將他當做易碎的瓷器,保護著的錯覺。

或許是他倆如今地位懸殊,加上,他因為近鄉情怯,最近是有些低迷,才叫大將軍誤以為,他是文弱書生了。

四年前或許他是,四年過後,他下過牢獄,逃亡過,殺過人,也玩過計謀,哪裡能是曾經那個嬌生貴養的書生?池芫聞言,頓了頓,差點想說,我看你現在就是個弱雞。

好在她沒有那麼心直口快,便只繃著一張秀氣的臉,“嗯”了聲,然後又道,“去吧,我在外邊等你.”

說著,她還貼心地將其餘人屏退,示意沈昭慕進去刑房,該怎麼報仇就怎麼報。

她就站在門外,大有替他撐腰的架勢。

沈昭慕感念地看了她一眼,心下一片酸楚。

——叮,目標人物好感度+15,當前好感度45,恭喜宿主,啊啊啊趕緊女裝搞起來,把好感度刷上去啊!它已經做好躺平的準備了,並拍了拍旁邊偌大的虛空,給宿主留好另一個躺平的坑位。

池芫:你怎麼這麼心急?系統:【還不是你光顧著收割人頭去了!】池芫:我削了太多西瓜,我的心和西瓜籽一樣黑了(點菸.jpg)系統:……看得出來,宿主很喜歡這個位面,做任務都不急了,她倒是爽了,可憐的還是它這乾著急的。

沈昭慕進去後,沒多久,就傳來皮開肉綻的鞭打之聲,池芫就在外邊搬了一把椅子坐著,也不刻意看他,只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不離身的銀槍。

“你,你以為……你以為殺了我,咳,咳,就能報仇了嗎……啊……哈,哈哈哈,也不看看你,你面具下那醜陋的……烙印……這輩子,你,你都得帶著這個……烙印,像條狗……一樣地活……”被打得進氣多出氣少的陳不惟,嘴裡說著怨毒的話,大概是想要沈昭慕痛苦,他故意提及烙印,光是聽他說話的語氣,池芫就能想象這人的眼神該多毒。

是以,陳不惟的“活著”的“著”還沒落下,便感覺嘴上一涼,隨即一痛,溫熱的血頓時濺了他一臉,他恍惚地眨了眨眼,呆呆地轉過臉,便對上染血的槍頭,當即從喉嚨裡發出了哀嚎之聲。

“聒噪.”

池芫蹙著眉心,看了眼被自己一槍劃破唇的陳不惟,然後冷冷地笑了一聲,“他即便是帶著烙印,也是俊美不凡,倒是你,醜得令本將軍作嘔.”

她說完,陳不惟還想瞪她,但對上池芫的眼睛,便嚇得渾身顫慄,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你打累了的話,讓旁人代勞,你看著吧,別和醜東西較真.”

這時,池芫又對握著鞭子,手隱隱在抖的沈昭慕,輕聲說道,反正外邊的將士力氣大,讓他們來,保證這陳不惟遍身開花。

沈昭慕卻搖了搖頭,他看著陳不惟如今的慘狀,卻早就沒了報仇的痛快。

他只感到茫然,他算是親手手刃仇人了吧……可是為何並沒有預想中的快感?陳不惟加諸在他身上的這些,是無法抹去的,一如他說的那樣,自己這一輩子都要帶著這恥辱的烙印活著。

忽然,沈昭慕卸力地丟了手中的鞭子,他恍惚地邁出步子,往外走,連在池芫面前一向周全的禮數都忘了。

池芫看了眼陳不惟,不太爽地一槍敲在陳不惟的腦袋上,直將人敲得痛得痙攣,她也不管,直接命人看著點,別叫他太輕易死了,將陳不惟酷愛的牢房刑罰都給他上一遍,而後便出去追沈昭慕的蹤跡了。

並沒有多久就找到了人,他走得太慢,身形頎長、瘦削,黑色的袍子下,彷彿是一具骨架,漫無目的地在熱鬧的懷安城大街上走著。

有那麼一瞬,池芫覺著他和這世界割裂開來,路上那麼多人,他彷彿能夠穿過他們的身軀,看著孤獨又寂寥。

哎。

她嘆了一聲,只亦步亦趨地跟著,也不發出聲音,沒有叫他發現——或者說,他沉浸在思緒裡,也發現不了。

走著走著,他走到了荒蕪的山上。

一處山坡前,停下,山坡下,有無數墓碑,看得出來,被人精心修葺過,周遭的雜草卻開始瘋長,應是祭拜的人不常回來。

她幾乎立馬就知道這墓碑之下埋的是什麼人。

沈昭慕徒手去抓那些雜草,池芫眼明手快,直接將他拽了一把,他不設防,險些就撞到她懷裡。

眸子裡短暫錯愕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理智,兩人捱得極近,沈昭慕眸光晦暗,但眼裡卻清晰地倒映出了面若冠玉的少年模樣。

大將軍……原來看著這般嬌小麼?他之前只覺得他個頭不高,但四肢修長,整個人精氣神十足,靠著一身殺戮的氣勢,沒有人會嫌他矮,但離得近了,沈昭慕卻發現,和自己比,將軍真的很瘦小的一隻了。

不過習武之人底盤穩,個子都未見得很高。

池芫見他傻愣愣地盯著自己看,不禁咳了聲,“別用手.”

想了下,遞了下手中的槍,“借你這個.”

沈昭慕低眸便看到池芫的手——也很小,倒有些像……女子的手。

只是這手上有繭,也有疤,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將軍,這槍,您似乎從未離過手.”

池芫一怔,然後想了下,點點頭,“嗯,睡覺也帶著.”

這樣一旦有軍情,便能立即下地上戰場殺敵,這是原身多年養出的習慣,再就是……“習慣了,而且,這是我爹給我……的兵器.”

差點說漏了嘴,池芫忙頓住,及時改口過來,這槍是池遠的,他死時還牢牢地握在手裡,後來原身失去雙親失去兄長,唯有這杆槍,成了她所有的寄託,也是她想替哥哥護衛大曄,完成他所沒完成的夢想的見證。

聞言,沈昭慕後退半步,“太神聖也太珍貴,屬下不配.”

這樣帶著如此沉重分量和意義的隨身兵器,將軍睡覺都不離身,又怎能給旁人用?池芫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成,那我幫你,不就是割草麼,總不會比削腦袋難.”

她輕鬆地說著,然後手中長槍轉了一圈,耍了個花槍,隨即便利落地摧殘起這些雜草。

沈昭慕站在身後,看著她的身影,茫然晦暗的眼裡,浮起淡淡的笑意。

大將軍……居然有些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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