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寵妃(47)“陛下真這麼說的?”

李全聽著頭頂輕柔柔的女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麼婉妃娘娘帶著咬牙切齒的感覺呢。

他顫巍巍緊張地回著話,“陛下……陛下的意思大抵是太忙了,恐沒空陪娘娘。

但是!但是陛下領了娘娘的一片心意,讓奴才將湯帶進去呢!”

說完他自己都想為左右為難,各種圓場的自己拍手叫好了。

池沅眯著眼笑容甜美明媚,“既然陛下忙,那本宮就回去了.”

說完帶著鈴鐺,還帶著湯走了。

李全一愣,“娘娘?!”

娘娘湯不給了嗎!池芫表示,給你個白眼。

等李全冷汗涔涔地空手回稟沈昭慕,後者臉都黑了。

池芫抱著銀狐,梳理著它柔軟的毛髮,沈昭慕這個時候進來。

他站在簾子外,目光所及之處,唯有池芫。

“陛下.”

池芫起身,抱著銀狐迎過來,面上掛著笑,好似白日裡他不見她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沈昭慕抬手掩唇低咳了聲,掩飾性地看向她懷中的銀狐,“明明是一隻靈獸,卻被你養成了寵物.”

他說著,她懷中的銀狐有些不滿地睜著狐狸眼看著他。

池芫摸了摸銀狐的腦袋,“陛下的病好了?”

她突然偏著頭,抱著銀狐的模樣乖巧又純美。

沈昭慕面色微微一緊,但沉默過後,他在池芫身旁坐下。

“你都知道.”

他開口,沒有否認。

或者說,一開始他的不正常表現,早就引起了她的懷疑,他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

池芫將銀狐放了下來,後者一竄就不見了。

“恩。

陛下昏迷期間,我給你餵了銀狐的血。

現在看來,陛下執著於獵狐,也是因為可以治病.”

畢竟好感度100擺在那,池沅說起對方的隱疾絲毫不怕他會生氣介意。

而事實上,沈昭慕自打醒來,困擾多年的病就好了,也就不算什麼秘密。

“我昏睡的時候,做了一場夢。

夢醒了,病就好了.”

沒有提及自己為何得病,沈昭慕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池沅,眼底滿是要溢位來的深情。

他聽見自己微啞的聲音,說。

池沅眸子一瞪,看沈昭慕這個表情再結合先前他醒來莫名其妙的彆扭……她沉默了一晌,萬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記得夢中之事。

這也就難怪他會彆扭了。

畢竟夢裡,為了早點喚醒他,她採取了那樣的手段方式。

見池沅不說話,沈昭慕伸手,長長嘆了一聲,將她摟過來,抱在懷裡。

他就知道,這個狡猾的女人定然也記得。

“罷了.”

他妥協地開口,“往後你不要再離開我身邊.”

這樣,他就原諒了她在夢中,刻骨銘心地訣別。

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習慣了在她面前用“我”來自稱,而一場夢醒來,他氣惱,他憤恨,卻都抵不過她活生生在他面前的那種失而復得來得要緊。

“好.”

池沅乖乖地窩在他懷裡,心底有些感觸,終是沒有違揹他心願,應了聲。

可陛下你不知道,這裡才是鏡花水月,大夢一場。

等你醒了,就不會記得了。

……事情演變非常迅速,後宮宮女離奇死亡的案件在御林軍統領和李全聯手徹查之下,水落石出。

原來那投井身亡的宮女是為情自殺,並非是什麼妖邪作祟,那宮女的情郎都被大將軍逮著了。

再然後廚房的雞,也查到是一個小太監故意為之,將他扣押審問後,指認的是後宮某位貴人。

這樣一來,後宮的離奇事件都解釋的通了,不是妖邪作祟,而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那幾個傳謠言的宮人也被李全處置了,該打的打,該殺的也殺。

以儆效尤。

殺雞儆猴的作用還是可觀的,這一下,後宮之人都不敢多嘴傳一句婉妃是妖孽了。

至於青天鑑那邊,目前沒有眉目,說是天生異象的確是有劫難,但並非指定這個劫難就是婉妃。

再然後便是軍營那邊了,大將軍和太醫,一個審問一個檢查士兵飲食瑣碎,最後也得出了結論:原是士兵不慎誤食了有毒的菌菇,才導致口吐白沫,腹瀉倒地。

相關廚子包括負責採集食材的都被大將軍收押,現在還在審問中。

只是民間關於婉妃的種種謠言卻一時難以遏制。

“太過分了!”

鈴鐺氣得將手裡的甘草都扔了,她憤憤不平,“娘娘宅心仁厚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這群刁民!居然這般汙衊娘娘……”彼時池沅手裡捧著話本,當事人一副悠哉悠哉不以為然的模樣,還寬慰起鈴鐺來,“外頭的風言風語與咱們何干?隨他們說吧.”

反正這個世界的任務也要結束了。

她暗自補充道。

鈴鐺見她這般心態,一時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但很明顯的是娘娘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陛下身上,對於外頭的事情一概不理。

都交給陛下來處理……她忽然覺得,娘娘這樣或許才是最明智的手段,不聞不問卻有陛下替她擺平。

池沅的確就是打的躺贏的算盤,別以為她不知道沈昭慕最近的動作不斷是想做什麼。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果然,沒過幾天,軍營那邊爆發出了一件大事——有毒的菌菇是平江王的手下命採辦人故意放進食材中的。

嚴刑之下,那人什麼都招了,然後平江王的手下被逮捕,陛下震怒,親自審問。

對方供認不韙。

甚至抖露了平江王同哪些官員暗中交往密切,結黨營私,霸佔良田良家女。

到最後一個牽扯出一個,沈昭慕一個都沒落下地親自審問,審到後面,鐵證如山,就是平江王自己都沒想到,抽繭剝絲之下,他往日裡的密謀佈局一夜間分崩離析。

當他被關押天牢,沈昭慕獨自一人去天牢看望。

平江王意氣風發不再,咬牙切齒滿臉的不甘心,問沈昭慕,“本王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差錯!江善是我的人,怎麼可能背叛本王!”

沈昭慕居高臨下地望著階下囚的平江王,薄唇勾了勾,冷笑一聲,“你的人?皇叔,他蟄伏十載,取得你信任,等的就是這一天.”

牢房內,平江王渾身一震,聲嘶力竭地衝過來要廝打沈昭慕,卻根本夠不著對方一片衣袖。

“是你!本王小看你了!”

不管平江王怎麼嘶吼,沈昭慕面無表情,良久,轉身。

他沒有忘記,當年將他扔到山上,追殺他的那批人,是平江王派去的。

這麼多年他的無動於衷並非是盲目和懦弱,而是——有些仇,要報,就一次報個乾淨;有些獵物,要讓它嚐盡了甜頭再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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