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局已定了?”

王運剛說完話,廳外就出現一個聲音,然後李建成領著王珪和一名中年人走了進來。

房玄齡見此連忙起身行禮:

“臣房玄齡拜見太子殿下,拜見贊國公!”

聽到贊皇公王運挑了挑眉,起身對著行禮的兩人揮揮手,然後拱拱手說道:

“哈哈,表兄,竇建德北邊十萬大軍已降,河北的大局已定啊!”

李建成也是面色一喜,哈哈笑道:

“行道真乃我大唐之福星啊,兩萬兵馬一戰就收復了河北!”

王運笑了笑沒有說話,老子累死累活打贏,你說因為我是福星,因為我是運氣好?

其實李建成這話一說的點問題都沒得,但是人嘛,只要你看他不順眼,他怎麼做都是錯的。

眾人坐下以後王運開口說道:

“接下來河北的事情就交給表兄了,表弟我即刻就要去北上應敵突厥了。”

李建成心中一喜,然後笑眯眯說道:

“這河北的事情交給表兄行道你就放心吧,必不讓你一番苦心,一番征戰白費,還表弟一個安安穩穩的河北。”

“哈哈,表兄這話可就說錯了,什麼我的河北,我大唐之河北。”

不是我的,那也不是你的,是我大唐的。

“是極是極,是表兄口誤,但行道你不是這河北的大行臺尚書令嘛。”

“什麼尚書令,都是虛職。”

李建成心中呵呵一笑,別人的那可真就是虛職,但是你的那可真不是。

打起仗來一份王令,幷州的全部疆域河北的李藝,上面的兵馬糧草物資全部隨意調動。

調動完了才給朝廷稟報,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彈劾你,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現在再加上一個河北,手裡握著數十萬的兵馬,你比我這個太子可厲害多了。

“行道有沒有什麼需要幫表弟你安排一下的,儘管說,表兄一定辦到。”

王運直接把河北的事情全都交給他,他自然是要給些回報的。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我擬了一份名單。”

王運揮揮手,房玄齡起身找到遞過去,一份關於財寶分配的名單。

李建成看完以後答應的非常的痛快:

“行道和麾下將領的,表兄會安排人送往晉陽,李藝的也會給他送上去,此戰他確實是苦了。”

李藝苦,我比他還苦,也沒見你心疼我一下。

而且你這意思是我們這幾個的沒啥問題,其他人的就看你心情分配了唄?

不過這對於王運來說無所謂,你想怎麼分配怎麼分配,我管不著,反正分配名單已經傳出去幾日了。

不給其他人分,那不是我王運的問題,你們該記恨誰記恨誰去。

王運心裡想著,這南邊的王世充收拾完了以後,他和自己麾下的那些立功將領應該也都有一份吧。

王運站起身,然後說道:

“表兄先坐著,我去看看兵馬召集,召集完成以後我這就要開始出發了!”

李建成也跟著站起身:“這麼著急?”

“唉,沒辦法啊,這就已經遲了,突厥估計再有幾日就到了雲朔之地,那邊沒有一個主心骨坐鎮,我怕出事啊!

突厥奔著雲朔來,就是此地非常重要的原因,一旦出事,那表弟我前面所做的努力就都將白費啊!”

李建成看了一眼竇軌,然後點點頭說道:

“說的在理,那就趕快去吧,只不過表兄有一事不明。”

“表兄請說。”

“這些俘虜為何要安排在趙州,為何不就地直接遣返?”

王運直接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不是為你表兄你嘛,其實也有點因為我,北邊的的十萬俘虜沒有辦法只能遣返了。

而南邊的這十萬最好還是不要遣返的好,他們與我大戰,心裡有所仇怨啊!

遣返回去以後各地有了兵馬力量,表兄你處理起來招降的事物必然是不會那麼順利的。

而且突厥這次的動作太大,說不定我這走了以後又起一個宵小之徒召集兵馬叛亂。

所以還是不要放回去的好,等這河北穩下來以後再放回去,別耽誤明年的春耕就行。

而且是世家幫咱們大唐養著這些俘虜,不用耗費一絲一毫,表兄你心疼個什麼勁。”

說完后王運對著李建成一番擠眉弄眼的。

李建成有些哭笑不得,你明知道王運在尋私仇,但是王運佔據著大義名分,就算他這個太子也沒有辦法啊!

對他來說,把這些人放回去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問題可就大了,而且責任全在他身上。

所以他覺得這個風險不能冒,還是先安安穩穩的把河北穩定下來,安排勢力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

“表兄也覺得在理,那就暫時不放了,不過……”

李建成說到這兒沒有再說話,反而轉頭看向竇軌,而竇軌拱拱手說道:

“晉王殿下容稟,我竇氏並沒有那麼多的糧草,足夠供應五萬人馬長時間所用。”

王運沒有說話,反而轉頭看向李建成,而李建成看到這一幕轉頭和王珪說起了什麼。

我帶你見到了王運,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你自己談就是了,我不再多管。

這次承了王運這麼大一個情,也不好再幫你說話了。

“你竇氏沒有糧草供應我大唐的俘虜,反而有糧草供應竇建德北上的大軍是吧?”

“晉王殿下這是從哪兒得來的訊息,我竇氏可沒有對竇建德有一絲一毫的支援啊!”

王運擺擺手,一臉滾刀肉的說道:

“反正我就是聽到了訊息,若是有,你竇氏就將功贖罪,若是沒有,就當你竇氏為大唐做貢獻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一個也別給我死了,要是死了一個,我拿你們竇氏是問。”

竇軌的眼睛眯了起來,然後開口說道:

“晉王殿下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王運眼中冷色浮現,然後澹澹的說道:

“趙郡李氏比較窮,他們一萬餘人本王還是覺得養不起,再送一萬去竇氏吧。

贊皇公要不要去本王的軍營,問問那些將士們本王做的過不過分?”

贊皇公三個字被王運咬的極重,大唐第一個國公,被人加個皇字你真以為你是這大唐的一霸是吧?

囂張慣了,覺得所有人沒你竇氏得罪不起的是吧?

要不是沒有時間,今天他就直接滅之你趙州這邊的竇氏給你看看。

“晉王殿下這是在威脅我嗎?”

王運有些不耐煩,直接說道:

“就是在威脅你,你怎麼樣?”

旁邊的李建成一聽不對,連忙打圓場說道:

“一位是我的舅族,一位是我的姑族,行道你和我們幾個兄弟可都是你舅母拉扯大的,唉,都是自家人,這是鬧哪樣啊!”

王運不等竇軌借坡下驢,直接開口說道:

“舅族,是親的嗎?又不是親舅父。

表兄,咱倆可是嫡親的姑舅兄弟,你竟然替外人說話,你信不信我找舅父告你一狀?”

李建成整個人被一噎,然後面露無奈。

這動不動的就告狀,你這……

他心裡很清楚,這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了,那對他絕對是一頓噼頭蓋臉的臭罵!

在他爹的心裡,王運是真的自家人,而竇氏如今這一脈別說不是親的,就算是,那也是外人。

都是外戚,但在李淵這個皇帝眼中差別就是這麼大!

“而且他們做的那事是一家子能做出來的事嗎?

對我下手,呵,我舅父都捨不得動我,你竇氏算個什麼……”

王運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沒說出來的那兩個字是“東西”。

王運接著瞪了一眼李建成,然後說道:

“走了,別送!”

“臣告退。”房玄齡行禮後連忙跟上。

李建成點點頭,然後對著王珪說道:

“你也跟上去看看,能幫的幫著處理一下。”

“諾。”

等眾人都離開了以後,李建成攤開手直接開始埋怨:

“都跟你說了,這小子吃軟不吃硬,別跟他硬頂,別跟他硬頂,你非不聽呢。

你直接服個軟,掏些東西低個頭認個錯,事情也就直接過去了,日後說不定還能交好一番,你這,唉!”

竇軌一臉的為難:“我畢竟是個長輩,給他一個晚輩低頭,這……”

李建成心裡直接呵呵,接著說道:

“在他心裡,這天下除了我父親和我姑母,沒有人是他的長輩,你還想當他的長輩,想的真好!”

李建成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竇氏確確實實還真就是如王運所說,囂張起來了。

一門族人全都身居高位,誰都已經不放在眼裡了,但也不想想,你們一門族人的身居高位都是誰給的!

王行道,他這個太子都不敢惹太過,你們竇氏確實是厲害啊!

“臣辦錯了,那現在……”

“先看看王珪那邊情況如何吧,要是不行那我也沒辦法了,你去請我父親出面說項吧。

或者,等行道閒下來以後對你們下手,你們拼個高下,說不定能贏!”

贏?竇軌前面倒是信心滿滿,但是現在他不這麼覺得了,他感覺王運是真的敢對他們動兵。

以前覺得王運辦了司馬氏就是挑個弱的震懾其他家族,現在看來是真敢下手。

他突然想起來北邊的王君廓了,據說殺的很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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