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這邊商議事物的時候,王運這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進城之後安撫百姓,檢視籍冊啥的。

而李秀寧那邊動作很快,她自從離開江陵這邊之後,直接就前往了襄陽。

而馬三寶、何潘仁這些都在這邊,她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讓整軍備戰。

只不過這個整軍備戰是為了對付蕭銑,但就算是不對付蕭銑,整軍備戰依舊是必須要做的。

所以她過來之後兵馬早已經準備好,所以她留下何潘仁幾人鎮守襄陽,帶著馬三寶以及一萬水軍開始出發。

李秀寧和馬三寶這些人常年混跡於北邊,雖然看過一些關於水軍的兵書,但是也屬於是紙上談兵一型別的。

不過王伏寶比他們懂得要多,還有一些實際操作的經驗,畢竟河北多水路嘛,但是也不多。

所以王伏寶領軍,,再加上襄陽本地的將領,一切事物倒是安排的很是妥當。

隨後這一萬大軍順漢水而下,一路疾馳來到了沔(mian)州漢陽。

漢陽屬沔州,江夏屬鄂州,長江一南一北隔江相望,距離很近。

李秀寧回頭看了一眼走過的路段,開口吐槽道:

“這段路可真是難走。”

漢水到江夏的這最後一段路確實是非常的難走,蜿蜒曲折的水路十八彎。

江陵西北邊有一座城叫當陽,沔州西北部有一個城叫應城,而漢水在這兩地中間。

本來是有一道渠從當陽經過漢水到應城有一道渠,然後從應城出發往西南到達江夏也有一道渠。

但是這兩道渠隋末亂戰,年久失修渠裡滿滿的都是淤泥,所以走不了沒辦法只能走漢水。

“殿下說的是,確實是難走,不過接下來一片坦途就好走很多了。”

聽到王伏寶的話,李秀寧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

“都說過多少遍了,和他們一樣喊我三娘子就成。”

王伏寶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是王運的家將,又不是和他們一樣是你的家將,不能喊。

看著王伏寶的表情,李秀寧犯了一個白眼:

“行吧,隨你吧,不過這一路上尤其是剛剛的路段,耽擱的時間有些太長了。

我本來還是打算在江夏休整兩三日的,現在看來最多一日,兵貴神速,要儘快的到達江南地域。

杜伏威那邊已經開始行動,慢騰騰的拖的越久,風險就越大。”

兩人認同的點點頭,馬三寶開口說道:

“現在就看周法明準備的如何了,如果他兵馬和糧草這些準備的妥當,那麼我軍就可直接出發。

如果準備的不妥當,我們也不能拋開他直接去,少不了要休整幾日。”

李秀寧眯著眼睛點點頭,確實不能拋開周法明,他們對於這邊不熟,地形情報這些大半可就要靠著周法明瞭。

而且帶上他也是一件好事,萬一如果周法明有問題,他情願他臨陣倒戈也不願意讓他堵了後路。

沒一會眾人就來到了漢陽附近,而遠遠的就看到周字大旗和黃州總管的旗幟。

等到船在碼頭那邊的引領者挺好之後,三人準備下船,李秀寧走在最前面,看了一眼下方的周法明。

周法明個子不算是很高,人有點黑,但是樣貌還不錯,標準的樣貌堂堂,一表人才。

其他兩人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心裡做著預桉,比如出事了該怎麼辦。

“臣黃州總管周法明,見過平陽殿下。”

李秀寧拱拱手回了一禮:“周總管不必多禮。”

兩人認識過後李秀寧又介紹了一下身後兩人:

“這位是我麾下將領,左武衛將軍馬三寶。

這位是晉王府中將領,名震河北乃至天下的王伏寶。”

周法明心中一凜,馬三寶他猜到了,畢竟只要李秀寧出征,李秀寧在哪兒馬三寶一般都是在哪兒。

但是王伏寶的到來他並不知道,雖然只是一名府中家將,但是也要看他本人是誰,府是什麼府。

“周法明見過馬將軍,見過王將軍。”

兩人也是回禮:“見過周總管。”

幾人互相認識之後周法明剛要說話,招待幾人先去安排好的地方休息,但是李秀寧搶先問道:

“周總管,一萬兵馬和所需的糧草安排妥當了沒有?”

“回殿下,都已安排妥當,兵馬為精銳兵馬,糧草事物也已經安排了差不多了。

黃州等地存糧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臣只來得及準備了兩萬大軍兩旬左右的。”

李秀寧露出笑容,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我這邊帶了一萬大軍半月所需的,加一起一萬大軍五十五日,兩萬大軍二十七日,省一些一月足矣。

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說不定接下來此戰用不上一個月。”

李秀寧話語中透露出了很大的自信,因為沒法不自信啊!

輔公祏如果沒有被發現,他的危險性著實是不小,因為他很容易做大。

但是如果被發現了,那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殿下,臣準備了一些吃喝,不如我們邊吃邊聊?”

李秀寧點點頭,四人開始往周法明安排的地方而去,周邊親衛們都跟著,出不了事情。

周法明摸不準李秀寧的脈絡,準備的挺豐盛的,但主要都是些吃喝,錢財也備了,看看情況再說。

這種情況其實很常見,拉關係嘛,不光於日後有利,對於接下來這一戰也有益處。

自家將領跟著,能拿功勞的戰事自然是要給自家將領安排,他所求不多,不要讓他帶著兵馬當炮灰就行。

要兵要糧他自然是無條件支援,就算不帶他只要兵要糧,心裡不甘也得全力支援。

情況已經變化了,現如今不是亂世爭雄的時候,現如今已經進入了一統天下了。

現在要考慮的不是怎麼增強和儲存自己的實力,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拉上關係,不被人打壓,有美好的前景。

只要家族能昌盛,只要不出現什麼被人打壓的事情,其他的兵馬什麼的想拿就拿去。

因為他知道這一天肯定是會到來的,與其扭扭捏捏讓人不滿,不如痛快一點。

他現在就怕李秀寧把他派到前面,讓他去當炮灰,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這是去打江都。

那江都可不是一座小城,那是一座大城,當過都城的大城,可不是那麼輕易拿下的。

只不過他有點搞不懂為何要去江都那邊,杜伏威要反?

其實他猜出了一點,杜伏威浩浩蕩蕩的準備去打林士弘,顯然不像是要反,

此次應當是淮南道有啥叛亂,或者輔公祏?

這倆人的關係,他們要比李秀寧他們更清楚,畢竟都是混淮南和長江沿岸的。

而李秀寧也清楚周法明心中所想,主要是經歷的多了,她最開始就是拉攏招降起家。

周法明現如今的情況其實差不多一樣,對於這些事情心中自然瞭然。

所以李秀寧坐下之後,直接開口說道:

“周總管不用擔心,我們此次是去對付輔公祏的。”

周法明心中一動,還真讓我猜對了。

“不過輔公祏此人還並沒有開始反叛,只是晉王心中有所猜測,怕他影響大局,所以想要做一個戲。

杜伏威那邊先引誘一下,看看輔公祏是不是會反叛。

如果反叛了,我們提前有所準備,可以直接滅了他,如果沒有反叛就當沒發生過。

我們也只是我受晉王命,帶著你們去往江都城中坐鎮的而已。”

只需要把目標告訴他就行,其他的並沒有必要給他說,像分析一下什麼的李秀寧懶得跟他說。

而目標明確了之後李秀寧準備安一下週法明的心:

“周總管心中所以想我有一些猜測,無非就是怕我讓你們頂在前面當敢戰士。

這點周總管不用擔心,我此行帶過來的是襄陽兵馬,並不是本部兵馬,肯定是能做到一視同仁。”

周法明心中有些尷尬,看著李秀寧笑吟吟的表情拱拱手說道:

“殿下,臣心中確有此想,臣慚愧。”

李秀寧揮揮手搖搖頭笑著說道:

“此乃是人之常情,而且我可不敢把你怎麼樣。”

周法明有些疑惑,此話何解?

“晉王對你周家可是抱有很高的期望啊,他說你周家是軍勳世家,家學淵源。

族中人才輩出,都是一等一的良將啊,此等大才們困守一地,這並不是我大唐有才皆有所用的作風。

而此次南方平定之後,各地的將領都為新降,而我大唐以北攻南,並沒有多少真正可承擔信任的南方之才。

雖然晉王並沒有直接明說,但是我也聽出了一些,周家子弟日後當擔起重任來。

南邊各大州府,後續安撫平叛都需要有人坐鎮啊!”

很是赤裸裸,就差給你明說了,好好幹,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而周法明心中滿滿的都是驚喜,王運竟然看上他們了?

而周法明剛要起身發表一番感言,李秀寧直接壓壓手:

“周總管不必多說,要感謝你也去感謝晉王,跟我並無太大的關係,我們談一談接下來此戰的情況吧。”

有感激有興奮不用說出來,憋在心裡,接下來用在戰場之上最好。

周法明被噎了好幾次,有些感慨,早就聽說大唐做事都是雷厲風行,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確實是如此,現如今這個世道,評判風格那就只是根據戰事了。

李世民最愛玩的是防守反擊,看起來磨磨唧唧的,但是其實很是乾脆。

因為從大局上來看,前面墨跡幾個月佈局,後面直接把你給打死了啊,可不會跟你拖下去。

而王運更乾脆,李秀寧比他倆還要乾脆,如果不是有個堅韌剛強和霸道的性子。

女子領軍這流言蜚語,世俗壓力就能把李秀寧給壓垮了。

接著開始說起了接著來這一戰的戰事。

這一戰李秀寧就是總指揮,其他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

而這一戰在她看來如果真打的話還是很簡單的,因為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把輔公祏滅在江都。

她要的就是兵貴神速,他要的就是儘快解決了輔公祏,不要讓他起勢,從而影響到其他地方的大局。

而江都這個地方,東面是海,跑都沒地方跑,南邊是江南,杜伏威十萬大軍在那邊,也沒地方跑。

而揚州是在江北,淮南道上,並不是在江南。

輔公祏如果真反叛了,揚州這個地方對於大唐來說直接就是沒了。

而揚州北邊同處淮南道的楚州也是一樣,直接會被輔公祏掌控下來。

而楚州北邊就是河南地的泗州,泗州西邊就是徐州,柴紹在那邊,也沒有地方跑。

她自己再把東邊一堵,輔公祏直接就被困死在了這揚州之地。

但這並不是李秀寧的打算,原因自然是不想影響大局。

杜伏威要參與打南邊林士弘,柴紹也要防禦北邊的徐圓朗,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幹。

如果把輔公祏逼急了沒地方跑,他往江都城中一縮,最少沒有個把月的拿不下來,而且還得填大量的兵馬。

或者拼死反抗傷亡也很大,而這並不是她、王運甚至大唐想要看到的情況。

說到底其他的不管,不盡快拿下,杜伏威那十萬大軍糧草怎麼辦?

所以李秀寧這一路上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因為這個計劃他帶的這一萬水軍是可以步戰的。

杜伏威的南邊不用管,南邊往北走,動作要慢一些。

柴紹的北邊先拿下泗州,然後進攻楚州威逼。

而他和周法明從西面沿著長江出發一路往東上岸打,沿途守住江夏,舒州、廬州、濠州防止輔公祏北上。

這兩路的動作要非常的快,圍三缺一,長江河道直接放開,把輔公祏逼到南邊去。

而且也不用擔心輔公祏跑不跑,他不跑難道等死?

勢如破竹大唐這麼兇,等杜伏威圍過來那他遲早都要死在江都。

北邊跑不了,等南邊杜伏威圍過來之後那是真的跑不了了。

長江不管也不是真的不管,樣子還是要裝裝的,把輔公祏逼到南邊之後,和林士弘他們一起收拾。

而他還想了一個讓輔公祏跑路的計謀,一路打過去散播謠言,打濠州的時候從石頭城上岸往北。

那麼長江之上只有少量兵馬,這就是一個機會。

這就是陽謀,你跑還是不跑?

而你跑還只能往南邊跑。

如果輔公祏真鐵了心得不走,那沒辦法了,杜伏威和柴紹把輔公祏壓到江都城裡後去幹自己的事情,給她留點兵圍著唄。

長江暢通,巴蜀、中原、江陵等地的糧草往過來運嘛,大唐耗一個輔公祏還是耗的起的。

等收拾完南邊,再慢慢的拾掇你。

這個計劃在她看來並沒有什麼問題,北邊徐圓朗,南邊林士弘,要跑路只能找這倆人。

對了,還有一種可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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