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運把信掃了一眼以後遞給房玄齡。

房玄齡接過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大字“事成”,他沒有說話,轉頭看向王運,眼中有些好奇。

“突厥有不少我們的人,或培養,或滲透,或收買,我讓其中一條線在突厥傳遞了一個訊息。”

“不知是什麼訊息?”

“他們的神靈這次不會庇佑他們,他們此戰必敗,而且此話出自突厥的大巫祭之口。”

房玄齡驚的張大了嘴巴,這一波簡直誅心啊!

“大巫祭可是突厥最重要的人物,怎麼會?”

王運仰天嘆了一口氣,隨後笑容燦爛的說道:

“這一任的大巫祭老了,他有繼任者啊!

而且誰說了是我教他這麼說的?

我只是讓人時不時的不經意間告訴他一個訊息而已。

這種人他們的思想有問題,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都異常的古板,只要他認定的事情,那麼就一定會深信不疑。”

“不知是何訊息?”

“大唐出了一尊人間之神,他的人間之名叫做王行道。”

說完后王運一臉惡趣味的對著房玄齡挑了挑眉毛。

房玄齡有些無語,隨後他只覺得荒繆:

“那這個大巫祭就這麼信了?”

王運雙手一攤:“我不需要他完全信任,他只需要懷疑這是不是真實的就行,剩下的都交給天意。

只要他懷疑,那麼他心裡就信了一部分了,等日後發生了什麼接受不了的奇異之事,他自然會想到這件事,然後自己心中就會越來越認同。”

說到這兒,王運站起身跳下城頭垛子繼續說道:

“師承真人,年方十七,手持雙錘,神駒承山,隨行白虎,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說完后王運微微一笑,轉身往城下走去,剛走了兩步後停下轉頭:

“對了,這句話出自突厥大巫祭繼任者之口,別到處亂說啊!”

房玄齡咧著嘴呲著牙回味著這句話,半晌後笑著搖搖頭:

“唉,謠言不可信啊,不過,還真符合,突厥實在是太慘了!”

這句話王運從嵐州開始,知道大唐在突厥有多少人後,就已經讓傳過去了。

他本來想更中二一些,比如突厥的毀滅者、牧民的拯救者,萬物的掌控者等等,但是沒拉下那個臉。

不過他的打算並不是在這一戰運用,而是在隨後與突厥的戰爭中爆發。

這句話流傳的越廣,他打起突厥來就會越輕鬆,他也想試試匈奴信冠軍侯為神,給他立廟的待遇。

只要他能夠打突厥一直不敗,那他就會成為突厥人心中的神,輿論嘛,不搞白不搞!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小白被孫思邈帶了過來,所以他才說天助我也嘛,渠道已經開拓好了,就剩爆發了。

不說其他方面小白的作用,就這一個方面,效果增加的不是一點半點。

再加上昨日這一戰,得,直接妥了。

其實訊息來往還是有些不便,王運並不知道這句話還沒有流傳開來。

不過問題不大,突厥的大唐人又不是傻子,大巫祭已經說了其他神不會庇佑突厥,他們肯定會把這句王運的話在這三天之內傳遍此地的突厥人。

所以效果下來也差不了多少,等王運和小白一出現在他們的眼中,突厥人心中就得犯滴咕。

一道流言沒什麼,但是三者結合到一起就不簡單了。

這句話本來是流言,這個時代,只要是個正常人聽到大部分都不信,但是王運和小白要是真實出現了呢?

再加上昨天這場戰績回過頭想想,為什麼除了狼神,其他的都不庇佑他們?

然後他們自然會想到王運的身上,然後開始慢慢的開始自行腦補。

王運接下來在城中轉了轉,看著準備事物、一個個笑容滿面的討論著接下來砍幾個頭,回去買多少畝地的將士們,他這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

俗話說得好,慈不掌兵,但是人又不是鐵石心腸,白起為了大秦坑殺幾十萬,你敢說他心裡沒情緒?

更何況那都不是自己人,而這些人王運已經混熟了,本來不願意多接觸的,免得自己傷心,但一起同生共死的,怎麼可能不接觸。

接下來這一戰,不知道能活下多少人。

輿論搞的再好,那也只是錦上添花的事情,就跟傳國玉璽一樣,你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保住他,把這東西的作用發揮出來。

所以說還是要真正的做過一場,才能讓這些輿論落在實處,吹過的牛皮實現了那才是真的,沒實現那都是假的!

所以說光搞輿論沒用,必須打一場,如果光搞輿論有用的話,那王運他們也不用帶兵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腳下踩的不光是敵人的骨,更多的是自己將士的骨!

…………

決戰前一日,王運睡不著,爬上將士們來回巡視的城頭,一個人坐在城門垛子上看著關外遠處的突厥大營嗑著麻子出神。

“這時候我軍衝出去,直接夜襲,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王運回頭一看笑了笑,是一身戎裝帶著將士巡視的李世勣。

王運往嘴裡扔了兩顆麻子沒理他,李世勣衝著將士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巡視,而他則同樣坐上城頭伸出手要了點麻子陪著王運坐著。

“人無信則不立,說了明日就是明日,而且你怎麼知道突厥就沒有一支兵馬等著你出來?”

“將軍說的正是。”

兩人又沉默了半晌,一個人又走了過來,兩人回頭一看是蘇定方。

“怎麼,坐不住了?”

“我的傷養好了,明日可否出戰?”

好個屁的好,自己那一槊王運自己清楚。

“行,明日就跟著我吧,帶你去斬將奪旗。”

蘇定方臉上露出了這段時間久違的笑容。

王運看著月色下的大地,山脈,關口,軍營突然說了一句話:

“哭哭啼啼呂梁山,死也不過雁門關。

汾水沿岸歌舞昇平,越往山上走越活不下去,雁門關外更是死也不去,這是說的承平年代。

而如今是亂世,雁門關外同樣死也不去,但越往山上走,卻越有活下去的機會。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百姓能夠過太平日子,食有糧,穿有衣,居有屋,那一定會是一個美好的時代!”

亂世能夠建立豐功偉業,青史留名,但是很壓抑,王運有些想家了,相隔一千四百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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