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是很神奇的,任憑徐三如此折騰,陳長海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睡得依然像死豬一樣。

白色瓷瓶被徐三揣在了兜裡,雖然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具有擴散性,但徐三為了穩妥,還是打算拿回去藉助外掛的力量將其銷燬。

孫大夫被折騰了半天,現在的精氣神似乎也被耗幹了,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孫大夫,你年事雖高,但見聞不一定有我多,不讓你碰這個是怕你玩火自焚。”

孫大夫不屑,看徐三的年紀不過二十幾歲,能有多少見聞,能有我七十的見聞廣嗎?不過人家有槍,有槍說的就算,你說啥就是啥,老夫不跟你一般見識,等這事過去,看老夫怎麼收拾你。

孫大夫心中正尋思著怎麼報復,可聽徐三再次悠悠開口:“別尋思著怎麼報復,我知道你行醫多年,在平安城有點人脈,以為收拾我一個死丘八還不是手到擒來。”

孫大夫沒有說話,但是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好好的壯陽藥就這麼飛了,怎能讓他甘心,而且他順帶連陳長海也惦記上了。

“人的名聲積累不易,尤其是好名聲,但想毀掉它只需一夜之間。你不想明天早上平安城街頭巷尾都在談論保育堂的孫大夫,吸食人血、煉製邪丹,採陰補陽的趣聞吧,然後隔三差五的在出現一具少女的屍體,而在屍體之上恰好有幾根銀髮。”

孫大夫一聽,心裡咯噔一下:“你毀我名聲就罷了,何必殘害無辜!”

還行,反應挺快,應該是本能。

徐三估計孫大夫見到陳長海的血也只是一時貪念,畢竟雖然人家七十多了,但也是個男人,遇到難得機緣,誰會不想求之。

食色性也,也算是人之常情。

就這樣吧,不能把人逼急了,而況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氣是下山勐虎,錢是惹禍的根苗。孫大夫應該知道這句打油詩吧。你仔細想想,有些東西是你隨便碰的嗎?如果你今天所做被那下蠱之人發現,你會是什麼下場,恐怕就不是毀你名聲那麼簡單了吧?”

孫大夫沉默不語,徐三話也算說的恰到好處。

半晌,孫大夫長嘆一聲“哎~·多謝三爺提點,老夫險些釀成大錯。”

“剛才多有得罪。”徐三拱手致歉。

孫大夫抬手還禮,欣然接受。

徐三轉身來到孫長海旁邊,“他以後會怎麼?”

“性命無憂,不但性命無憂,反而會比常人多出十幾載的壽命,只是這不舉......”說著孫大夫習慣性的搖了搖頭。

“那豈不是......?”徐三想問是不是到老了不行了,來這麼一下不就能多活幾年了嗎?

“古籍記載這轉陽蠱,百選其一,不是每個人能用的。”

.

鳳尾巷是平安城的勾欄瓦肆。

今日正值十五,紅色燈籠在天剛擦黑的時候就已經掛了出來。

說實在的,這是徐三穿越以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雖然他一直都想著來見識見識,但無奈諸事纏身,不得方便。

其實原來在平安城還有清風樓和明月樓,但是自鬼子佔領平安城後,這兩處風月場所便宣告關門大吉。

據說關門的原因是一名窯姐毒死了一名少左。

人雖淪落風塵,但卻還有一顆愛國之心,徐三對這位窯姐也是頗為佩服,可惜應該是見不到了。

所謂的鳳尾巷也不是一條簡單的巷子,它所指的一片區域,這片區域便是由大大小小諸多的院子組成。

大院子七八人,小院子三兩人。

大家報團取暖,靠著賣肉維持生計。

紅色的燈光照亮自家門前,燈光之外便是一片昏暗。

紅與黑交相,到也生出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陳長海拉著徐三已經在這裡晃悠兩圈了,但始終沒有找到他所說的那個小白臉。

其實徐三心裡也沒抱著多大希望,因為孫大夫所說百選其一,而孫長海被下藥只過了七八天,透過簡單的機率計算,就知道鬼子還不到收網的時候。

孫長海現在應該還是分母的階段,應該等到被鬼子發現才會脫穎而出,變成分子。

到那個時候他才是鬼子的目標,到時候應該能釣到一條大魚。

“我說陳哥,要不咱回去吧,這大冷的天,咱也不能總是這麼瞎轉悠吧。”徐三抄著手,對陳長海說道。

“既然來了,咱不能白來是吧?總的找個地方坐坐吧。”孫長海瞅著那一個個掛這燈籠的小門,心癢難耐,可惜,再心癢身體也不行。

“那個孫大夫不是讓你調養數月的嗎?”徐三問道。

“我不是還想試試嗎?剛才紮了針,這摸不準就好了呢?”孫長海賊心不死。

“行,那陳哥你對這裡熟,你來帶路。”徐三算是答應下來,他也好奇,想知道這個時代的勾欄是具體怎麼生意的。

但真要涉及到實質問題,他肯定不幹,這倒不是清高,而是安全問題。

想到此處,徐三再次補充道:“還是找個清倌兒吧,聽個曲,吃點東西,陪你折騰一下午了,這肚子還是有點餓了。”

拐了兩道灣,兩人來到了一個紅木小門。

抬手叩門。

不多時,門開了,顯露出一個窈窕的身影。

女人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在昏紅的燈光下顯露出幾分妖嬈之氣。

她身上穿著一件青色小襖,脖子上掛著一條貂皮圍脖,下身是暗紅色的中式長裙,倒是和後世的電視劇中的貴婦有幾分相似。

見是熟人,女人先是拜了個年,“喲,這不是海爺嗎?您可有日子沒來了。”

“花姐過年好,小紅在嗎?”孫長海拜了個年,抬腿就要往裡走。

女人微微側身,攔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徐三:“這位是?”

陳長海停下身形,“你叫三爺就行。”

“三爺~~過年好~”女人拉著長音,到了一個萬福,聲音中帶著幾分嫵媚,聽起來倒是入骨三分。

“花姐過年好。”

客套之後,三人便走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只有一個花圃和水井,花圃光禿禿的,水井上蓋著蓋子,看起來倒是很是稀鬆平常,沒有一點風月場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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