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上工了,姑且這麼叫吧,反正偽軍們都是這麼叫的,把自己比喻成給鬼子幹活的長工。

不過要是真有這種長工,那地主家也真夠鬧心的。

偽軍也有精銳,乾的是護院的活,但那不是徐三所在的部隊,他所在的部隊就像是一鍋大雜燴,收攏了各式各樣的蝦兵蟹將、殘兵敗將,去幹那些天怒人怨地髒活累活。

下午,營部的軍需才陪著鬼子把所用的建築材料送來,不過只有水泥,這個年代叫洋灰。

至於其他材料,比如沙子,石頭,磚頭這些則需要偽軍們自己解決。

由於調令還沒下來,營部的軍需還不認識這個即將上任的頂頭上司,所以還和往常一樣,趾高氣揚的指揮徐三他們幹活。

徐三當然不可能幹活,作為未來的小頭目,當然要有小頭目的做派,所以他沒有搭理這個小軍需,拿著一副撲克去找開車的兩個鬼子鬥地主去了。

小軍需看著徐三的做派比自己還牛,當然就不爽了,於是他提著小皮鞭打算給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來點教訓。

不過,當他聽到了徐三嗚哩哇啦的一頓胡扯的之後,他就果斷收手,畢竟這年頭會東瀛話的沒幾個,不像後世,差不多是個男人都會幾句。

在這個娛樂專案貴乏的年代,一副撲克就是最好消磨時間的道具。

幾把下來,兩個鬼子便眉開眼笑的要求帶點彩頭,然後拿出了一把軍用手票。

看到這個東西徐三很不爽。

因為這個鬼子發行的這種貨幣,根本沒有保證。

雖然現在這個還能和法幣平價互換,但是過不了多久這玩意就會隨著戰事的吃緊,而開始貶值。

到那個時候,不但坑了華夏人,還坑了不少東瀛人。

資本入侵,同樣也是一種入侵,有的時候這種侵略反而更可怕,他同樣也能把一個國家拉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玩的不大,就圖一樂兒,但是幾圈下來,小鬼子也輸了不少,弄的兩個鬼子臉色不怎麼好看,看的小軍需只給徐三使眼色,讓他故意輸兩把。

故意輸是不可能,這可是賭桌,願賭服輸,我徐三可是很有賭品的。

“兩位太君,知道這遊戲為什麼叫鬥地主嗎?”

“不知道!”中田一本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快洗牌,趕緊再來一把。”

徐三收起地上撲克,開始嘩啦啦的洗牌,“地主就是有錢有地的土財主,也叫土豪,就是有錢沒文化傻大款!”

“吆西,徐三君的語言真是有趣!”另一個沒怎麼輸錢的藤真哈哈的笑了起來,他覺得徐三的幾個新名詞說的非常的生動形象,而且特別有味道,比他們的“八嘎”更有層次感。

“看來藤真太君已經明白我說的了。”說話間,徐三已經洗好了牌,並且發了下去。

“搶地主!”中田看了牌立刻開始搶地主。

“不要!”

“不要!”

“吆西!這次我是地主了哈哈~”中田拿了一個小王,仨二,還有一個炸,這可說的非常好的牌了,贏面很大。

“說起地主,我想起了八路軍經常乾的一件事。”徐三說道。

“什麼事?”

“打土豪分田地!”

“哈哈,徐三君的話真是應景啊,我們現在就是農民,要分掉中田軍的田地。”說著漂了一眼中田身前的軍用手卷。

“八嘎,我不會輸的!這一次,我一定要翻本!”輸錢的人脾氣總是不好,而且總是想著要翻盤。

藤真一邊整理手中的牌,一邊說:“打土豪,分田,我倒是覺得八路軍這件事做的挺好!”

中田用手指搓了搓了手中牌,從中抽出了兩張打了出去:“藤真君,你的思想很危險,你怎麼會替敵人說話,別忘了八路軍可是我們的敵人!一對三!”

“一對六!”藤真抽出兩張打了出去,“中田家裡生活過的也很清苦吧,少年時也受道過有錢的欺負吧?難道你不希望有人來打破不公嗎?把那些憑我們努力賺來的東西拿到自己手裡?”

“一對K!”中田沒有回答,東瀛的階級觀念非常強烈,一般很少有反抗觀念,如果受到的壓榨欺負,也通常會把怒火會發洩到比他更低階的人身上。

“一對A。”徐三出牌攔了一下。

“不要!”這牌打的中田很彆扭,他現在還不想拆2。

“三帶一。”徐三打出牌後說道,“哪裡都有不公,我們都是底層小人物,沒有選擇的權利。”

“不要!”徐三的牌權,藤真當然選擇不要,“徐三君說的沒錯,就像我們,就算再努力也就升到准尉,而那些從陸軍學院出來的人,即使只有二十歲,那也是少尉軍銜。”

“仨二!帶一!”中田打出了手裡的大牌,“不要和那些人比,他們都是貴族!”

“不要!”

“不要!陸軍學院也有貧民出身的軍官,比如三和少尉。”

“三和少尉可是立過戰功的,不也是因為沒有關係一直卡在少尉上不能升職嗎?一個四!”中田打了一個單張。

“你們的上司一定沒少有給你們畫餅吧?不要!”徐三說道。

“畫餅是什麼意思?一個七!”藤真問道。

“紙上的大餅,能吃嗎?不能!”

兩個鬼子沉思了一下,感覺說的事都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上級總是規劃著各式各樣美好的未來,從小到大,做出荒唐不切合實際的承諾,再用花言巧語讓自己去幹活,讓自己去衝鋒,到了最後換來的不過幾句好評,幾句搪塞之詞,運氣不好也許還要捱上一巴掌,捱了巴掌還要立正。

“八嘎!不玩了!”想到傷心處,拿了一手好牌的中田把牌一扔就站了起來。

徐三翻了翻他扔下牌,“怎麼不玩了,這牌面穩贏啊!”

“不想玩了,你們幹活怎麼這麼慢!這麼半天怎麼還沒幹完,還有你和你,不幹活,都聚在這裡幹什麼?”中田說著用手點指正在把眼的小軍需和孫長海。

兩個人傻眼了,玩的好好的,怎麼就急眼了呢?

而且這火怎麼看都好像衝著我倆發的呢?

徐三給孫長海使了顏色,孫長海立刻會意,馬上拉著小軍需離開牌局。

收起散亂的撲克,整理一下,交給了藤真,“既然不打牌了,那兩位太君想不想玩把真正的鬥地主?”

“真正的鬥地主,打土豪分田地嗎?”藤真說道。

“吆西,藤真太君果然聰明。”徐三笑了,笑的很賤。

“我們要田地幹什麼?那東西對我們沒用。”

“當然不要田地了,那東西對咱們來說又沒用,我說的是實際的真金白銀,而不是這種軍用手票。”

說完徐三揚了揚手中的軍用手票,然後把他塞在了中田的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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