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頭子名叫張懸樑,25歲,是357團的一個排長。

算是個學生兵,棄文從武,跟著老閻打了幾年的仗,不過一次勝仗都沒打過。

年少輕狂的銳氣也早在這些年被磨平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熱血中二青年了,而是一個油膩的老兵油子。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00後變成了80後,戰爭與現實的殘酷加速了他的長成。

徐三在與之攀談的過程,他甚至能體會到只有後世才會出現的那麼一絲圓滑。

也許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吧。

這次便裝出來算是執行偵查任務,其目的就是看看鬼子有沒有偷偷幹什麼,是不是打算摟草打兔子,順便把357團收拾了。

小心無大錯,不犯錯就是成功,這也是357團長的中庸之道。

關於新一團的戰報,徐三也僅限於二營丟了一防,這個不算是什麼秘密,357團挨著新一團,要想知道怕也就是早一天或是晚一天的事,於是徐三就把這個情報告訴了張懸樑。

張懸樑對此感激不盡,因為不用冒險過去深入打探了。

往前就屬於新一團的防區外圍了,雖然是外圍,但是危險程度不亞於戰場,因為斥候們的交鋒更加兇險,防不勝防,不然也不會造就那些兇名赫赫的偵查連了。

能坐下來談最好,張懸樑手下的兵也不願意打,於是他們也想湊過去跟赤木幾個鬼子套套近乎,可被赤木瞪起眼睛一句:“你瞅啥!”就橛了回去。

再多說一句,就是:“你再瞅!”

瞅著對方手裡的槍和擲彈筒,這些晉綏軍也就打消了拉關係的念頭。

這年頭帶著擲彈筒跑商的人,他們可不敢惹,這要是被打死了,連撫卹金都沒有。

徐三撇了撇嘴,心說這赤木說這句“你瞅啥”真是越來越像個東北老爺們了。

這要是心境軟一點的,還真是罩不住。

雙方都有事,打劫也只能算是業餘活動。

既然沒打成,大家也是好聚好散,然後各找各媽。

分別之際,張懸樑特意透漏給徐三一個資訊,他的舅舅是357團軍需官。

徐三心領神會笑了,有些事點到為止。

作為排頭兵的徐三帶著仨鬼子繼續在山林亂竄,其實也不算亂竄,狙擊手是有地圖的,如果徐三跑差了方位,他便會出言提醒。

過了大概三個小時,幾個人來到一片山坡地停了下來。

積雪還沒有全部融化,斑斑點點白色配上剛剛冒出來草牙,到也是十分好看。

徐三第一個找個幹松的地方做了下來,喘著粗氣。

“到了!”狙擊手澹澹地說道,然後找了一個背光的樹靠著坐了下來。

其他也分散開來,雖然看起來是再休息,但實則都是在警戒。

徐三喘了幾口氣,然後對著狙擊手問道:“這就到了,也就是說.....我們是第一?”

“第一?逃跑的速度第一嗎?”

狙擊手白了他一眼,然後就開始擺弄手上的狙擊槍。

嘴上雖然雖然對這個第一表示不屑,不過此時在他內心還是感到挺慶幸的。

這片犬牙交錯的荒野,除了遇到幾個沒戰鬥力晉綏軍,就沒有再遇到別的危險,甚至連危險的野獸都沒有遇到。

再看了一眼徐三。

這小子真是夠幸運的!

想到徐三曾經在自己面前抹髮蠟的舉動,這不由的讓他聯想,是不是抹髮蠟是會增加幸運值。

他身為狙擊手,對於幸運這個隱藏屬性還是很看中的:“你的髮蠟還有嗎?”

徐三摸出髮蠟:“還有一點!”

“給我看看。”狙擊手說道。

徐三不想給啊,這個髮蠟可是價值五十多大洋啊!

價格是次要,關鍵他不知道現實中補充後,會不會還有那些特殊的效果。

但沒有辦法,為了不崩漢奸人設,他還是笑著把髮蠟扔給了狙擊手。

狙擊手拿在手裡,轉動一下,發現了幾個中文,不認識,但是那個向日葵的商標卻非常醒目。

開啟蓋子,湊到鼻子上聞了一聞,

好香!

是好東西!

蓋好蓋子,扔給了徐三,“不錯的髮蠟!哪裡買的?”

“這個是我相好的的送的,在哪買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平安城是沒有,估計太遠城應該有賣的。”

狙擊手點點頭,便不再關注。

徐三笑著接過,揣在兜裡,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假裝大方。

沒用多久,幾個人便調整好了呼吸,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當然,徐三除外,他雖然練氣決第一層已經小成,但是他身體的底子還是很差。

跑了這麼久,無盡的疲勞開始席捲全身,即使執行練氣決也緩解不了多少。

廚子擲彈手從他的揹包中拿出一個飯盒,從裡面去取幾塊壽司,分給了眾人,就連徐三也不例外。

徐三瞅著壽司,他不想吃。

他怕寄生蟲,雖然日料的壽司味道還不錯,但那是海魚,可這廚子壽司是用澹水魚做的。

硬著頭皮吃下去,再假裝露出一付陶醉的表情。

廚子很滿意!

天色轉黑,狙擊手忽然端起槍,“口令!”

“富士山下的雪。”

狙擊手收起了槍,繼續假寐警戒。

來人是吉野,此時他受了傷,大腿上打著繃帶,即使現在還在孜孜地滲血,另一位也好不到哪去,腦袋上打著繃帶,一條胳膊也掛著繃帶。

“小蒼君呢?”赤木抱著醫療箱快速的跑了過來。

“踩到地雷,玉碎了!”吉野澹澹地回答。

開啟醫療箱,赤木快速的對吉野的傷口進行處理,徐三在一旁扒眼兒,因為處理刀傷他看過,槍傷這倒是頭一遭。

剪開褲子,一個窟窿出現在眼前。

“這是貫穿傷!”

“徐三君說的沒錯,吉野君很幸運,如果子彈留在大腿上就難以處理了,而且感染的機率會增大。”赤木一邊處理傷口周圍的死肉一邊為徐三解釋。

“有需要幫忙的嗎,比如遞個工具什麼的。”徐三問道。

“那拜託了!”赤木答應下來,因為兩個人幹活確實比一個人要舒服許多。

赤木看出徐三是想學急救,所以動作放慢了一點,還不時的為徐三講解。

(處理過程略....因為百度上搜不到合適的。)

很快,吉野傷處理完畢,赤木也為其注射了抗生素,徐三拿起小瓶子看了一眼,也是磺胺。

注射結束,赤木問道:“吉野君,需要MF嗎?”

即使做了局麻,吉野此時也是冷汗只流,白色慘白,“不用了,那個東西容易成癮,謝謝赤木君了。”

“不客氣,請吉野君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指揮還需要你!”

另一個鬼子,左臂骨折,腦袋是鈍器傷,這個傷勢相對於吉野的槍傷,只能算是輕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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