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斤?

這是李雲龍給徐三估算的酒量,再一合計自己這一斤半的量,這跟人家還是差點,到時候再把魏和尚拉上,應該能拼的差不多。

又喝了一口酒後,孫隊長把手從在衣服上蹭了蹭,“說起那位同志,我這還一樣東西,他要交給你們。”說著從懷裡拿出了兩頁紙,遞給了李雲龍。

李雲龍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全部是據點的名字和位置。

好在這段時間趙剛學習抓的緊,他看著幾頁紙不怎麼費勁。

紙上內容很簡單,除了地名和位置就沒有別的了。

但李雲龍知道這份情報不簡單,於是,他沒有含蓄,直接的問道:“那這些據點都代表什麼?”

孫隊長看了一眼李雲龍手中的紙,說道:“這些據點的防禦工事,就是碉堡炮樓之類的被他動過手腳,用的水泥是殘次品,按照行話說,是標號不夠,用標號不夠的水泥造出來的建築叫....”孫隊長沉吟了片刻,說道:“叫豆腐渣工程。”

李雲龍眼珠轉的飛快,“就是說這些炮樓不結實?”

“對!相對與正常的炮樓要脆很多,我們做過實驗,很容易炸開。”

李雲龍腦袋轉動飛快,回憶那些據點的位置,然後快步走到地圖前,從兜裡掏出彩色鉛筆,把那些據點的位置一一的標註。

看到李雲龍的舉動,大家的酒也不喝了,都跟著他站在地圖前,等待他標註完成。

沒用多少時間,李雲便把據點位置全部標註好。

大家看著正太路沿線一個個綠色的標記,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這些據點全部拔掉的話,那麼正太路上封鎖將形同虛設。

把鉛筆踹到了兜裡,李雲龍吧嗒了一下嘴,“這個佈置,漂亮!”說完,退後了幾步,從遠處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

李雲龍的記憶很好,雖然剛才那張紙只是看了一遍,但是裡面據點位置卻記得十之八九。

孔捷湊到了李雲龍的身邊,“看來這次上級真是要動正太路了,這個暗手估計就是為下面的行動做的準備。”

孔捷的聲音沒控制好,有些話被孫隊長聽到了,於是他好奇的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趙剛在一旁提醒了一下。

孫隊長立即收聲,然後轉過身,坐在炕上,“那....用不用我出去,迴避一下?”

李雲龍揮揮手,“不用,你老孫不是外人,只是出去別亂說就行。”說著,他拿起那張紙,“這個還有誰知道?”

“你們獨立團是第一家,但那位同志囑咐我說,儘量送,但是必須送到主力團的幹部手裡。還有,送給看著順眼的送,不順眼的隻字不提。”

“哈哈~”

聽了這個李雲李雲龍爽朗的笑起來,樂的臉上的褶子都化開了,“這位同志和我的胃口。”他走到孫隊長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也順眼,這份名單我會替你送的,我的騎兵連幹這個可比你麼游擊隊兩條腿跑的快。”

孫隊長笑著說道:“那就多謝李團長了!”

李雲龍說的沒錯,他們游擊隊雖然有馬,但是腳程怎麼也沒辦法和部隊戰馬相比。

得到了一份很重要的情報,李雲龍心裡高興,忍不住多了兩杯。

一斤多酒四個人喝就顯得有點少了,沒一會,酒瓶見底,趙剛便安排孫隊長和在住處。

這是單獨的一間房,待李雲龍走後,才問道:“這次群頭同志有沒有讓你帶給我什麼訊息嗎?”

孫隊長搖搖頭,想了一下,並沒有說出徐三的去向。

他也接受過保密訓練,知道徐三的身份特殊,即使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也要謹慎。

趙剛沒再追問,紀律他比誰都清楚。

上次,就是徐三送鬼子給獨立團打那次,兩個人曾經短暫的交流過一次。

那次徐三提醒趙剛,七八月有大動作,讓他看住李雲龍,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別作的太緊,讓鬼子盯上,別到時候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了老總的計劃。

當時環境太亂,所以徐三沒深說,他也沒細問。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紀律問題。

而今天酒桌上,聽李雲龍的分析,還有那份豆腐渣據點的名單,頭讓他感到徐三所說的大動作馬上到了。

推開門,一陣夜風襲來,帶著陣陣的涼意,還有一絲澹澹的溼潤。

仰望夜空,不見星月,只有一片澹澹烏雲在緩緩滾動。

“看來要下雨了,這六月天真是說變就變。”趙剛說著,裹了一下衣服回去睡覺了。

.

徐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些混沌,有些迷湖,而且渾身說不出難受,有種宿醉的感覺。

陌生的天花板,柔和的陽光,還有濃重地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在什麼地方?

徐三想轉身,發現轉不動;想抬手,也抬不起來。

轉動眼珠,發現自己在自己的手腕上插著套管針。

試著轉動視角,發現臨床竟然還有病友。

病友的腿打著石膏,被高高地吊了起來,此刻正在一臉淫笑的刷著短影片,看著小姐姐扭著屁股,跳著尬舞。

眼神很好的他,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看到螢幕上的短裙很大白腿。

這種東西開始看看還好,但是看的多了也就那麼回事。

千篇一律的,沒什麼意思,說實話,還沒會館裡的藝伎唱《思凡》好看呢?

腦袋一陣生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會館、藝伎、還有《思凡》。

昏沉沉的,迷迷湖湖。

一陣睏意襲來,徐三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的時候,臨床的病友已經換了一個人。

這次不再是腿斷的那位了,而是腦袋打著紗布,身上也打著紗布,包紮的跟個木乃尹一樣的一個人。

大概是因為受傷太重,這位傷勢很重的病友安靜地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感覺好久沒有跟人說話了,徐三忍不住問道:“喂,哥們,你這是幹啥去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病友不說話,只是轉動了一下眼珠,然後繼續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

對於病友的舉動,徐三也沒有在意,因為他現在也動不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卻可以看到整個房間,而且可以轉換角度。

天花板很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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