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蘇小小的寨子就看到寨子中圍著一大群人,哀傷的嗩吶吹的漫天震野。

苗格爾寨子中的都是苗族人,他們穿著民族服飾圍成了一圈,在那圈子的正中央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箇中年婦女,穿著一件花布衣服,花布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中年婦女的肚子破了一個大洞,不知道是被什麼野獸撕咬的,遠遠的透過那個撕開的大洞可以隱約的可以看到肚子中的腸子,非常的血腥、恐怖。

中年婦女躺在一張草蓆上,頭朝北方腳對南,脖子下面壓著一根系了紅繩的木棍,雙腳沒有落地,墊在兩塊青磚上面,青磚的正中央還點了一盞青瓷油燈,油燈之中裝的是一種黃色的油脂,不知道是從什麼東西上面提煉出來的。

中年婦女臉龐扭曲,雙眼緊閉,嘴唇發紫。

三個老者圍著屍體不斷的跳躍著,嘴中唸叨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語。

三個老者頭戴銀冠帽,帽子上插著一根黑色的器物,那東西好像是一根燒黑的骨頭。

老者的腰上繫著一條紅布,紅布的中央還掛著幾個銀鈴,隨著老者的跳躍銀鈴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那大嬸是被什麼東西咬了的,傷口那麼恐怖!”

初五湊過來望著中年婦女身上的傷口嘟囔道。

“在現在這個年代不應該有那麼兇殘的動物跑下山傷人才對,那大嬸是在哪裡被傷成那樣的,”我皺眉疑惑的低聲說道,目光從那大嬸的傷口處移了開來,最後落在了她雙腳處的那盞青瓷油燈上面。

“這幾個老人應該是在給這個大嬸做法事,雖然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想必跟我們做法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自語道。

“這盞油燈,有問題啊,那裡面裝的黃色油脂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我怎麼感覺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的鼻子輕輕的抽動了幾下,疑惑的自語道。

“小七,你認不認識那油燈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啊,好像不是柴油.”

初五也注意到了那盞精緻的青瓷油燈,不解的問道。

“那是,是屍油,他們竟然把屍油裝進油燈裡面拿到死人前點.”

我瞪大了眼睛說道,我終於聞到了散發在空中的屍臭味,難怪我總覺得那黃色的油脂很是熟悉。

“什麼,屍油!”

初五不敢置信的驚叫了起來,好在在場的人沒有注意到我們。

“小七,屍油不是從死人屍體上提煉出來的嗎。

我聽別人說那玩意挺邪門的,容易招鬼,為什麼這些人還敢在死人屍體前點那個東西,就不怕把那些惡鬼給召了過來?”

初五把我拉到一邊小聲的跟我說道,這完全違背了他所認知的。

“屍油,招鬼,”聽完初五的話我倒是沉思了起來,或許那幾個老人正是想要用屍油的特性把那大嬸的魂召回來。

“我們先看看吧,說不定這是這裡的習俗.”

我說道,我也想見識一下這裡的道士是怎麼為死人做法事的。

又過了好幾炷香的時間,那三個老人除了圍著屍體不停的跳,然後就是將一些黑色像草灰一般的東西灑到了屍體上,至於嘴巴里唸叨的那些我是一句都聽不懂,和初五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盯著。

“蘇小小,那三個老人是你們寨子裡的道士嗎?”

見到再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我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將蘇小小放了出來,問道。

“道長,在我們苗族不叫做道士,而是叫做巫祭,巫祭們主要就是負責祭祀神靈的事,如果哪家有紅白喜事也都是請他們來.”

蘇小小說道。

“巫祭!”

我嘀咕道,在師傅收藏的典籍中我有看到過這方面的記載,那是不同派系所衍生出的一種職業,和道士有諸多相似之處。

“那你知道在那屍體雙腳之間點一盞青瓷油燈是什麼意思嗎?”

我問道。

“我活著的時候沒有跟巫祭們接觸過,我也不知道點那屍油燈是什麼意思.”

蘇小小搖頭說道。

“屍油燈,你也知道那是屍油燈?”

我有些意外的望著蘇小小,我是個道士經常跟死人接觸認出那是屍油燈很正常,但是蘇小小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她應該沒有接觸那些東西才對。

“道長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是鬼了,一個鬼能認出那是屍油有什麼好奇怪的.”

蘇小小慘笑道。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確實一個鬼能認出屍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的父母在不在這裡,我把你送回去.”

我問道。

“最後面那個穿黑色的棉襖的那個就是我的父親,兩年不見我的父親竟然已經蒼老成那個樣子了。

我真的好後悔,我為什麼不回家,我為什麼要去那山裡玩······”蘇小小痛哭道,悲傷欲絕。

我搖頭輕嘆了口氣,這或許就是命。

“大叔,我有點事要找你,是關於你女兒的.”

我走到蘇小小的父親身旁,小聲的說道。

蘇小小的父親今年才只有五十歲,但因為這兩年愛女的失蹤,讓這個男人迅速的蒼老。

頭髮變得雪白,面板變得褶皺,腰桿子也駝了,看起來就像是有六十多歲的樣子。

蘇小小的父親那原本已經渾濁的眼睛猛地一亮,已經駝了的腰桿子似乎也挺直了不少。

一雙佈滿老繭的手死死的抓著我,嘴唇不停的哆嗦、顫抖。

“大叔,你女兒的情況有些複雜,還是去你家裡再說吧.”

我急忙出聲道,阻攔了蘇小小父親想要說的話。

蘇小小的父親聽完後拉著我就跑,急忙把我拽到了他的家裡。

“小小在哪裡,告訴我小小在哪裡?”

剛到家裡蘇小小的父親就急切的問道,目光中帶著哀求。

我嘆了口氣,我真的很不願意看到這種眼神,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場合。

“大叔,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最終我還是說道,這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你說吧.”

蘇小小的父親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體在不停的顫抖,過了好大一會,他才艱難的說道。

“你女兒已經去世了.”

我低沉的說道。

蘇小小的父親全身巨震,好似傻了一般就那樣呆呆的望著我。

過了好半響,他的眼睛變得通紅,重重的嘆了口氣,兩滴眼淚從眼角低落了下來。

“這兩年來我們從來都沒有放棄尋找我的女兒,沒想到最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蘇小小的父親顫抖的說道,語調都變了。

轉過頭去,拼命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用雙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大叔,我是個道士,我把你女兒帶回來了,她要見你最後一面.”

過了好久我輕輕拍打著著蘇小小父親的肩膀,低聲說道。

“什麼,在哪裡,我要見我女兒,我要見我女兒.”

蘇小小的父親猛然回頭,惡狠狠地望著我,好似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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