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館後門，湯宏濤和賀光一前一後走出來，兩人在球館外站定，轉身看向球館，心情複雜。
不管是為了什麼，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所以，湯宏濤選擇了離開，今天這場比賽他不會再以教練的身份出場，往後會不會繼續擔任九中的教練也不一定。
賀光也是一樣，雖然是湯宏濤指使，但下手的人是他，不說寧毅他們不會讓他繼續上場，就算願意讓他上場他也沒那個臉待下去。
“賀光，對不起.”
沉默了一會兒，湯宏濤忽然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教練.”
賀光眼眶發紅，哽咽道：“今天的事我們的確錯了，不過我並不怪教練您。
我其實可以拒絕您的，但我沒有，因為我也不甘心輸，我也想要報復餘謙，所以不能全怪您.”
“唉......”湯宏濤嘆息一聲，耳邊傳來球館中巨大的喧囂聲和喝彩聲，他很想再進去，但終究還是停住了腳步。
......球館內。
餘謙腳上纏著繃帶，敷著冰塊，坐在場邊，陳鋒等人則聚集在盧免陽的身邊，聽盧免陽佈置戰術。
“等會兒石小猛，阮斌，瞿勇，陳鋒，葉一鳴你們幾個上.”
盧免陽神色嚴峻，加重了語氣，“都給我冷靜一點，不要衝動，對方那樣做是不對，但比賽就是比賽，不是鬥毆，不要想著報復回去.”
一眾球員不甘心的看著盧免陽，盧免陽瞪了他們一眼，眾人這才低下頭，道：“是，教練.”
餘謙在邊上叮囑道：“記住教練的話，別想著去報復，那樣一不小心就會毀了別人的一生，同時也會毀了你們自己.”
聽到這話，眾人心頭一震。
“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衝動.”
陳鋒衝著餘謙點點頭，對石小猛幾人道，“我們要贏得比賽，但要堂堂正正的贏.”
“嗯.”
幾人點頭。
哨聲響起，雙方球員上場，寧毅走上罰球線。
先前陳鋒踹賀光那一腳雖然是因為怒急失控，但還是沒能逃過裁判的處罰。
不過裁判估計也對賀光有些懷疑，所以並沒有判陳鋒二級技術犯規，只是給了一個一級技術犯規，九中兩罰一擲。
看到寧毅上罰球線，觀眾席上的一中觀眾全都站起，爆發出巨大的噓聲。
王浩和柳青幾人也站起，王浩的目光在九中球員中掃過，沒看到賀光，憤憤不平的叫道：“瑪德，九中那個砸碎哪兒去了？”
“估計躲起來了.”
周曉也很不爽，哼道：“算那孫子走運，被我看到了，老子弄死他.”
不遠處，季亮和李涵搖頭嘆氣，一場好好地比賽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那樣的卑鄙手段，也太令人髮指了。
看了餘謙一眼，李涵道：“還好餘謙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否則我一定去市體育局投訴九中.”
“屁，你就是心軟.”
季亮叫道：“沒事就不投訴了？沒事也要投訴，等比賽結束我就給市體育局的郭老打電話。
九中這麼幹那就是自尋死路，他們必須為這事付出代價.”
“唰！”
球場上，寧毅兩罰兩中，轉身和陳鋒錯身而過，低聲道：“餘謙沒事吧？我為賀光做的事向你們道歉.”
“不需要.”
陳鋒撇嘴，“那個孫子呢？”
“誰？”
寧毅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陳鋒指的是賀光，無奈苦笑道：“他不會再上場了.”
“哼，算他走運.”
陳鋒冷哼，轉身就走。
看著陳鋒，寧毅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開始找好位置，方弘已經到邊線準備罰球了。
九中幾人交叉跑動，球也從方弘手中發了出來，程洋拿球，停在三分線外，他看了一眼隊友，抖手準備傳球給寧毅。
“小心.”
一道喊聲響起，程洋一愣，只見人影一閃，陳鋒忽然衝了出來，速度快如疾風，啪的一聲把球斷下，然後飛快的衝向前場。
“該死！”
程洋心頭大罵，要追已經來不及了。
斷球，加速，陳鋒速度如電，轉眼間就過了半場，殺進罰球線，雙腳在地板上用力一蹬，“喝！”
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站起，只見陳鋒飛騰而起，像是擺脫了地心引力一般，身體飛在空中，單手抓球，衝著籃筐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
一聲巨響，將眾人從震撼中拉回，觀眾席上，一中替補席上，幾乎是同時爆發出巨大的喝彩。
從籃筐上落下來，陳鋒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轉身，衝著石小猛幾人喊了一聲：“防守！”
儘管什麼也沒說，儘管神色平靜，但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意識到，陳鋒這是要發飆了！九中進攻。
頂替賀光上場的劉進控球，來到前場之後交給了寧毅，九中其他人則給寧毅把人拉開。
餘謙沒在，靠瞿勇很難防住寧毅。
寧毅一個假動作，然後瞬間變向，一步就過掉了瞿勇，急停跳投命中。
“給我.”
陳鋒在底線要球，自己持球推進，過了半場之後也沒分球的打算，冷冷看了一眼程洋，一個前突之後的背後運球過掉了程洋，加速殺進內線。
郭義迅速撲上來補防。
“滾開！”
陳鋒大喝，迎著郭義跳起，郭義也跳起。
兩人在空中碰撞，發出砰的一聲，郭義被撞開，陳鋒也失去平衡，但還是把球扣了進去。
狠狠扯了兩下籃筐，陳鋒這才跳下來，看了郭義一眼，冷聲道：“等會兒我還會扣籃，你最好躲遠一點.”
“什麼？”
郭義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陳鋒就已經走遠，他暗暗咬牙，心頭咆哮一聲，“來吧，別以為我會怕你.”
九中進攻打鐵，石小猛拿到籃板，葉一鳴持球推進，過了半場之後見陳鋒要球，他迅速傳了過去。
又一次拿球，陳鋒腳步虛點一下，已經被他給弄得有些心驚肉跳的程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卻見陳鋒腳收回，往另一側突破，瞬間過掉程洋，腳踩進罰球線內，飛身跳起。
“給我去死！”
郭義撲來，如一堵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