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蓄力已經達到巔峰的胡斐轟然爆發,彷彿能夠滴出血水的眼眸如同微風拂面盪漾的湖泊,漣漪陣陣,波光粼粼。

剎那間,無窮無盡的劍影劍氣無聲無息、毫無徵兆的從空氣中瀰漫而出,伴隨著凌冽的肅殺之氣,鋪天蓋地般的朝對面的凌晨激射而去。

修煉了十五載的《瞳術》終於綻放了它應有的光彩,眨眼如長劍出鞘,劍光凌冽,山河破碎。

胡斐安然不動,眼眸中卻映襯著數不盡的劍影刀光,彷彿他的眼眸裡裝盛著一個劍的世界,神明般的強大,而凌晨就是那個世界裡面的一隻螻蟻,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此刻的凌晨彷彿是置身於狂風席捲而過的大海之中,而他則是風暴上面的一夜扁舟,隨波逐流,身不由己,隨時會面臨覆舟身亡的危險。

這片天地間的空氣被劍氣絞碎,切割成為虛無,彷彿是除了劍之外決不允許其他物體出現。

嗤嗤!刀光劍影如洪水猛獸朝凌晨奔湧而來,轉眼就要被淹沒吞噬進怪獸的肚子裡,生死一線的剎那間,一直緊閉雙眼,呼吸沉穩的凌晨終於動了。

只見,龍紋劍以積極緩慢速度拔出,比鏡頭放慢了一百倍還要緩慢。

龍紋劍緩緩出鞘,高臺下那幾位劍客們的長劍再一次受到影響,像是有生命般的嗡嗡作響,劇烈震顫。

倉!伴隨著龍紋劍出鞘,幾柄佩劍迎合出鞘,龐大的氣勢彷彿能夠貫穿天地,破碎虛空。

劍出鞘的瞬間,凌晨瞳孔凝聚為一點,神心合一。

與此同時,他臉色刷的一下子比粉刷過的牆壁還要慘白幾分,彷彿是被抽乾的力氣,身子搖晃得讓人擔憂會不會被一股微風吹下高臺。

“瞳劍術.”

原來,凌晨竟然將“瞳劍術”融入到手中長劍之中,手中的龍紋劍已經不單單的一柄長劍,而是儲存了主人的意識與不屈向上的精神,更有少許的“劍勢”夾雜其中。

一劍斬下,平平淡淡。

沒有花哨的劍招,沒有泰山般的氣勢,就只是單純的一劍斬下而已。

可是,這一切在旁人的眼中,就成為了一個充斥刀光劍影的世界,一道亮堂堂的白色劍光破碎虛空,接天引地,穿越時空的障礙降臨於此。

這種戰鬥比的已經不是誰的修為高,戰鬥經驗豐富,而是對武道的理解以及求真問道的赤子之心。

嗤!白色劍光鋒芒無阻,勢不可擋,視一切障礙為無物,輕輕鬆鬆的破除胡斐《瞳術》所創造出來的世界。

片刻後,天字號高臺上風輕雲淡。

天空中,白雲皚皚,空氣清晰,彷彿剛剛的戰鬥只是觀眾們心裡上的錯覺。

“噗!”

凌晨吐出一口鮮血,侵染地面,藉助龍紋劍穩定身子沒有倒下。

“凌晨……你……”話說到一半,胡斐身子一軟,沒有支撐身體的力氣倒了下去,眼角溢位絲絲血跡,紅寶石般的眼眸逐漸恢復正常,但目光黯淡無神,像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誰贏了?天字號的主持人無法宣判結果,因為剛剛的戰鬥就連他也沒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只看見一個刀光劍影的世界被稀鬆平淡的一劍斬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凝真後期武者的眼力如此,其他人就更不需要多說了,同樣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忽然,有人驚呼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的佩劍怎麼全碎了?”

“咦?我的也是,出了什麼事?”

“天吶,我這可是靈級下品佩劍啊,怎麼全部化作粉末狀了?”

嗖!胡英縱身一躍,從貴賓席上來到胡斐身邊,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沒什麼大礙後,心裡頓時鬆了一大口氣,抬頭看向凌晨,目光裡充滿一絲憤恨,但更多的卻是對他實力的認可。

“凌晨,恭喜你。

這一戰,你贏了!”

比起主持人來說,胡英的話更顯說服力,頃刻間,整個校場被吶喊與狂呼還有尖叫所霸佔。

胡英問道:“凌晨,《瞳劍術》雖只是《瞳術》麾下的一種武技,卻比真正的《瞳術》簡單不了多少,你究竟是如何掌握其要點的?剛剛那一劍我能夠明顯感覺出來,你似乎已經掌握了它的精髓要點,竟還然能夠將《瞳術》完全融合在劍上.”

說到這裡,胡英看向已經昏迷過去的胡斐,目光閃爍不定,心中擔心胡斐清醒過來後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

十五年的努力,就只為今日一鳴驚人,到頭來卻給別人做嫁衣。

他繼續說道:“胡斐從小埋頭苦修《瞳術》,歷經十五載終於修有所成,到頭來卻輸在自己引以為傲的秘技上面,我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凌晨沒有故裝清高,反而很細心的解釋道:“在我看來任何一個武者都需要做到博覽群書,知百家之長並融會貫通,作為一個合格的劍修,這是必修的課程.”

沉默了片刻,胡英點頭表示感謝:“凌晨,謝謝.”

說完這話,胡英抱著胡斐離開校場,觀眾們自覺的給父子兩讓出一條到來。

走到半途,胡英的話震驚當場:“謝謝你手下留情,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什麼?”

校場內的觀眾瞬間如同開水一樣沸騰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吃驚不小。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凌晨最後一擊沒有盡全力?”

“誰知道啊,剛剛的戰鬥看都看不清,知道個鳥啊!”

一個目光如鷹眼般銳利、動態視力極為敏銳的凝真後期巔峰武者,捋了捋下巴的長鬚凝重道:“胡英說得一點不錯,若非凌晨再最後關頭手下留情,將十成力道強制縮減為七成半的話,胡斐定會被一劍劈成兩半.”

“怎麼可能?”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深吸了口氣,凌晨跳下高臺,當眾打坐恢復,旁邊的觀眾們自覺的閉嘴不言,深怕打擾對方。

貴賓席上,林鎮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原本他還以凌晨只有三四成把握贏得這場戰鬥,哪知道竟會贏得這般輕鬆,若非最後一劍的時候強制消減了威力,胡斐定當性命不保。

“想不到胡斐竟然敗得這麼幹脆.”

王銘輕哼一聲,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好,如此也好,林鎮,昔日的舊賬今日也該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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