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事情,林某實在無法做主,不過我會轉告舍妹,讓她決計.”

林東望著冷雨,緩緩說道。

“可以.”

冷雨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看不到其神色,只能看到他的雙目至始至終沒有絲毫轉變,平靜如水。

取出了林家的客家令牌,在交給了林東後,冷雨向著一旁的長老頷首示意,轉身走下臺階,盤膝坐下,默默地期待著。

“以後我該如何找你.”

林東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你就算找不到我,林蘭也可以找到我.”

冷雨輕聲說道。

“哦?”

林東目光一閃,臉上露出微笑,向著冷雨一抱拳:“冷兄有如此自信,林某就先行恭賀了.”

說著,他轉身帶著跟隨之人,直奔山峰而去。

長老看了冷雨一眼,猶豫了一下,當所有人都離去後,他沉默片刻,轉身正要離開。

“長老大人有何事,還請明說.”

冷雨睜開眼,看向長老。

“冷兄,你可認識長孫信?”

“長孫信,這人是誰?”

冷雨搖頭。

長老輕嘆,眼有一絲失望閃過。

“這人與冷兄感覺上很像。

若冷兄以後有機會見到這人,還請代為轉告,說林家的林西已突破,向他請安。

多謝.”

長老向著冷雨一拜,轉身離去了,他的背影有些蕭瑟,慢慢的消失在了冷雨的目。

“長孫信?與我很像?”

冷雨皺起眉頭。

他等的時間不長,林家山峰上便有人來,來者是一個年漢子,他神色恭敬,在冷雨面前放下一個錦盒,彎腰離去。

冷雨目有隱藏很深的一絲渴望,垂頭看著面前的錦盒,他知道,這裡面裝著的是地形圖!呼吸略有急促,他儘管知道這裡面裝的地形圖或許其實不全面,但這究竟也是一個希望。

他的手緩緩的放在錦盒上,正要開啟的一剎那。

“你若將其開啟,就一定要許我一個承諾.”

一個柔弱的聲音,在冷雨身旁傳來,隨著聲音呈現的,還有一陣淡雅的幽香。

此香如夢!冷雨神色如常,沒有轉變,他早就覺察到了林蘭的來臨,沒有因林蘭的話語而有所停頓,平靜的將此錦盒開啟,看到了裡面放著的一張疊起的獸皮。

望著這張獸皮,冷雨目有了複雜,他忽然有些不敢去看了,他害怕自己所看的,與自己所知道的,有了不同,他害怕這不是一場夢幻,而是真實存在。

如果真實存在,自己又是誰?又身處在何地?曾經的仙諭山脈,曾經的脈海,曾經的仙遺大陸,曾經的厄運大裂谷....曾經的一切一切,可又是真?林蘭輕步來到冷雨對面,盤膝坐下靜靜的望著眼前這個男子,對冷雨目沒有去掩飾的複雜,她能看到。

二人沒有開口,在沉默了片刻後,冷雨拿起了錦盒裡的獸皮,在面前將其開啟,凝神看去。

“失望麼?”

林蘭輕聲開口,她話語很柔聽到人耳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如她的人一樣,外表柔弱楚楚悅耳的美麗,但內心卻是堅強的超越了很多的男子。

冷雨望著面前的地形圖此圖所畫頗為詳細,不單包含了魔山附近的一切地形,甚至連四周也都頗為細緻,從此圖上看,此地極為遼闊。

只是,這上面並沒有冷雨想看見的東西。

“有些.”

他此刻的心,如他剛剛的目光一樣複雜,他既希望所看的是自己渴望的地形圖,但又隱隱不希望看到,這種複雜,源於他心底被埋葬的迷茫。

“此物你只能看,不得帶走.”

林蘭看向冷雨的目光,有了憐憫,輕聲開口。

“我知道.”

冷雨睜開眼,沒有去看林蘭,而是望著遠處漆黑下來的天地,他不知道他此刻的樣子,落在林蘭目,她看到了孤獨。

“上次,在林兄閣樓,你,也在吧.”

冷雨喃喃。

“在!”

林蘭輕聲道。

又是一陣沉默,這一次沉默的時間略久一些,暗下來的天空有了明月,在那明月的四周環繞著點點星辰。

風吹大地,掀起了林蘭的青絲,飄搖間使得此刻的她,在月光下有了一種別樣的美麗。

“你看到了什麼.”

冷雨打破了沉默,喃喃說著。

林蘭沒有說話,而是咬著下唇,望著冷雨,她的雙眸有悅耳的芒,看了冷雨許久,她恍如有了決斷。

“你……能與我結一個約定麼……”約定這二字從她口說出的一剎,在被冷雨聽到的一瞬間,冷雨心神猛的一震,這種震動是不受他的冷靜控制,是即便隱藏的再深,被蓋住的再完全,也會因一些事情,因一些話語的出現而被觸及的傷悲。

此刻,這傷被觸控,化作了悲如潮流一般瀰漫在冷雨的身體內,靈魂,讓他看似如常,但心的一切,外人豈能知曉。

不過,林蘭儘管也不知曉,但憑著她女性的直覺,卻是立刻發現,眼前這個冷雨,除給她孤獨的感覺外,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你……”林蘭一愣,她是伶俐的,她幾乎馬上就猜測到,自己的話語裡,或許有那麼一個詞語,是眼前這個冷雨憂傷的根源。

“約定麼?”

林蘭沒有說出。

“約定!”

冷雨的心有了刺痛,他的身體沒有顫抖,但那憂傷卻控制不住的湧現,這個詞語,對他有特殊的含義。

曾經,有一個女子,擁有絕世之容,傾國傾城。

曾經,有一個女子,嬌美憂愁。

曾經....自己欠她們的,不正是一個約定嗎?洛雨,一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皇甫音兒,一個讓自己用一世陪她,卻最終深陷的名字。

這世間的哀思有很多,或許他其實不是最深的一個,但最深的憂傷如果是生與死,如果是無窮的歲月阻隔,那麼冷雨的傷,則是不知道是否存在了生與死,不知道是否存在了歲月的阻隔,這種加上了迷茫的傷,至痛。

於他來說,無論是她,還是她,又或者是她,這些全都是他的執念,不願意放棄的執念。

“對不起……”林蘭咬著唇,輕聲開口,她體會不到冷雨的傷,但可以感受到眼前之人此刻的悲。

“什麼約定.”

冷雨的聲音有了沙啞,看著身前的林蘭,看著其青絲被風吹動的遮蓋了並不是熟悉的臉後,依稀間,他似乎看到了她們。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一個同樣的詞語——約定!“幫我殺了長孫信,殺了他,我會告訴你我看到的一切!”

林蘭輕聲說著,在說出司馬信這個名字時,她的呼吸有了剎那的急促,右手下意識的握緊。

“長孫信是誰?”

這些細微的舉動,冷雨看到了。

“魔山宗有史以來,被譽為天資最高之人,我的師兄.”

林蘭低著頭,輕聲開口。

冷雨平靜的看著林蘭,沒有說話。

“我知你一定疑惑,我為什麼要你殺他,這一切全都緣自於林木.”

林蘭抬起頭,月光下她的容顏,儘管不是絕美,但卻仍可讓人忤然心動,只是,不包含冷雨。

美對於冷雨來說,見過太多。

無論是洛雨,又或者是石幽寒、方小慧,每一個都美得驚心動魄,傾國傾城。

“說下去.”

冷雨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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