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鋼材是什麼,後世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放在十七世紀中期的現在卻是依舊沒人能準確的搞明白鋼是什麼,具體原理是是什麼。

現在人們所搞出來的鋼,純粹是遵照經驗主義弄出來的鋼,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為啥要這麼搞。

畢竟當代的歐洲人還在迷信四元素,東方的人還在玩五行,連燃燒現象都還沒搞明白呢,更比說一系列的化學元素,反應這些東西了。

如果人們能搞明白燃燒現象,也就意味著知道了氧氣,碳、二氧化碳等各類化學元素,再折騰折騰,各種酸啊也就來了,等到那個時候,一個基本的化學體系其實也就建立起來了。

但是現在,別說瞭解燃燒現象呢,就算是更原始一些,自相矛盾的燃素說都還沒影呢。

反之,燃燒是怎麼回事,氧氣、碳是什麼東西,你和我在內的絕大部分現代人都知道。

所以,別以為一個現代人跑到了古代後,四肢無力,五體不勤就啥用都沒有了。

其實並不是!一個受過基本教育,經過基本資訊薰陶的現代人跑到了幾百年前的明末,其掌握的知識足以改變世界!哪怕不是什麼專業理工人才,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起點歷史讀者,不管是你,還是我,又或者是他。

所掌握的知識乃至常識都可以在古代掀起一番科學發展的***。

當然了,前提是先別餓死、病死、被打死等各種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你需要一個比較安全的環境,最好是獲得一些外部上的助力,讓你能夠把這些知識描繪出來,並形成一整套最基本的知識體系,最後弄出來一些科研產物。

現在嗎,羅志學就是嘗試在三水村這個初步穩定的安全環境下,深挖自己所掌握的現代知識,嘗試讓自己過的更好、更強。

以及……改變這個世界!————伏牛山三水村裡,孫成立站著一邊看著羅志學帶著安永多幾個人忙著,因為天氣炎熱安永多等幾個人忙的滿頭大汗,趙紅樹甚至都是打著赤膊在幹活。

孫成立上前一步到了羅志學身邊:“羅老弟啊,你這是幹啥呢?”

羅志學道:“也沒啥,就是搞個大一點的風箱,再砌個爐子.”

孫成立道:“我知道你在搞風箱和爐子,但是這是為啥啊?難道你還真準備自己修理兵器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孫成立臉上都還帶著疑惑呢。

他自認為還算是比較瞭解羅志學的,這就是一個標準的讀書人,雖然懂得多,但是一看就知道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麼看也和鐵匠扯不上關係啊。

羅志學則是道:“不滿大將軍,志學自幼便喜歡看雜書,曾經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關於打鐵鍊鋼的內容,這不如今我們手頭上也沒鐵匠嘛,所以我也就準備死馬當活馬醫,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自己修理兵器.”

聽到這,孫成立不由得多看了羅志學幾眼,原本孫成立以為羅志學懂的已經夠多的了,沒想到他還知道怎麼打鐵鍊鋼。

難道現在的讀書人都這麼厲害嗎?孫成立自幼大字不識,再加上當代以讀書人為尊的風氣使然,他對讀書人還是比較敬重的。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專門把羅志學給弄回來當文書,後來又逐步倚重羅志學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想到讀書人竟然會知道的這麼多。

“自己回頭要不要再弄幾個讀書人回來,這有了一個羅先生輔助自己就輕鬆了不少,這要是再弄多幾個讀書人回來,說不準還真能幹一番大事業呢”孫成立這麼想的時候,自然是忽略了羅志學和其他讀書人都不一樣……畢竟,孫成立這人雖然以前殺過的讀書人也有一些,但是還真沒和讀書人長時間近距離接觸過,所以對讀書人的印象一直都很模糊的,現在受到羅志學的影響,也就認為讀書人應該都是和羅志學這樣的了。

不提孫成立怎麼想,這會的羅志學依舊帶著安永多等人在搞風箱以及爐子。

要想修理兵器,首先就需要獲得足夠高的溫度來融化刀、矛頭等,就算是無法獲得融化鐵的高溫,但是至少也要使其軟化以便鍛打。

羅志學也沒打算一口吃成胖子,他可沒想過靠著現在這點簡陋,自己搞出來的裝置就能夠直接融化鐵水玩鍊鋼了。

他的初步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初步對受損的兵器進行軟化,以便進行鍛打,把武器恢復到原狀。

修理現有的一大堆損壞的武器,尤其是數十柄有缺口,彎折的刀才是目前他們的最主要的任務。

至於鍊鋼,打造新武器,再搞槍炮之類的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不然的話,不是撐死就是扯著蛋!羅志學指揮著安永多他們弄好了風箱和爐子後,又是準備好了基本的工具,這才開始讓安永多臨時當鐵匠,把一柄已經徹底斷裂成兩截,只剩下半截刀身的刀扔進了燒的正旺的爐子裡。

邊上還有人正在用力的拉著風箱,不斷的鼓吹著裡面的木炭猛烈燃燒。

本來羅志學還想要弄點煤炭來當燃料的,但是很可惜,這地方可沒煤炭,所以只能使用木炭了。

不過木炭也夠了。

羅志學估摸著使用風箱的情況下,哪怕是木炭也能夠讓溫度達到上千度了,運氣好一些,這風箱靠譜一些,說不準還能超過一千度呢。

雖然依舊達不到鐵的融化溫度,但是羅志學也不用鐵直接融化啊,他只需要鐵燒到軟化可以鍛打的程度就可以了。

果然,那半截腰刀扔進去後,隨著持續煅燒,其表面逐漸變得通紅起來。

看到半截腰刀變得通紅後,羅志學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隨即道:“拿出來,試著鍛打!”

“小心點,這玩意燙著呢”聽到羅志學的話後,安永多當即用一個長鐵鉗子把已經變得通紅的半截刀拿出來,放在了一個大鐵塊上,同時又拿起來了一個鐵錘開始捶打。

安永多這個沒學過任何鐵匠技術的人,自然不是一個合格的鐵匠,捶打的姿勢看著都彆扭,但是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隨著安永多開始鍛打後,這半截腰刀的斷口位置,開始彎曲變形……鍛打一會後,隨著溫度的冷卻錘不動了後,羅志學又讓安永多把刀身又扔進爐子裡。

如此反覆多次後,最終羅志學就看到了一柄看起來醜不拉幾的小刀。

這柄小刀只有正常腰刀的一半長度,因為安永多是直接在半截刀上捶打,只是簡單的把刀的斷口位置捶打成刀尖模樣而已。

這刀型初步成了後,而接下來就是淬火了。

這個淬火也很原始,簡單把刀刃部位淬火就可以了,至於更復雜的,羅志學還得再琢磨琢磨弄出更詳細的操作流程。

等安永多滿頭大汗的完成了預定的諸多工序後,最終也就得到了這隻有一半長度的刀。

羅志學直接對一旁的趙紅樹道:“試一試,看看怎麼樣?”

趙紅樹拿起已經冷卻的刀對著一旁的木頭進行砍劈,又進行捅刺,折騰一番後到:“新打的刀刃不算好,但是也勉強能用,至少比純鐵刀要好一些.”

羅志學道:“能有這已經不錯了,畢竟大家都是門外漢,而且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這能弄個包鋼的刀刃出來已經不錯了.”

說著,又是看了眼安永多和趙紅樹道:“大家這兩天也辛苦了,晚上我們加餐,吃豬肉!”

聽到羅志學這麼說,安永多當即露出喜色道:“我等不辛苦,不辛苦!”

趙紅樹也是舔著臉道:“先生不愧是先生,做事就是大氣.”

一旁的馬大炮更是道:“那是,我們哥幾個自從跟著先生做事,這天天都是能吃飽呢,其他人可羨慕的緊.”

羅志學看見他們這樣,當即呵呵一笑:“行了,也別吹了,這會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這樣了,收拾收拾準備回去,趙老哥,把我那幾斤燻肉拿一斤出來,今晚咱們燉肉吃.”

之前他們來伏牛山的路上,前出的哨探在一個山民放置的陷阱裡,找到了一隻掉入陷阱裡的野豬,折騰一番後也就把這頭野豬給帶了回來。

雖然不大,但是也夠他們這夥人飽餐一頓了。

當天就在孫成立的親自主持下,把這頭野豬交給伙伕當場現做,直接搞了幾大桶的豬肉,人人都有份。

那一天,人人都是吃了一大碗肉!不過當時拿出來現煮的也只是一部分野豬肉而已,還有一部分則是被留下來做成了燻肉備用。

羅志學等幾個頭領們,也額外分到了幾斤燻肉。

孫成立也好,羅志學也好天天喊著什麼兄弟,有我一口飯就有你一口飯,看似處處公平,但實際上也不可能的。

這弄回來一頭野豬,讓大傢伙都能吃上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頭領們自己分點燻肉開個小灶或是用來拉攏心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安永多等人乃是羅志學的親兵,自然也是知道羅志學手頭上還有好幾斤的燻肉。

現在聽羅志學說要吃燉肉,當即一個個都是滿臉笑容,收拾東西的時候都是格外的迅速,生怕羅志學後悔了。

當晚,廚藝最好的馬大炮親自操刀,除了燉燻肉外,還另外做了幾個青菜,又煲了一鍋平時不捨得吃的上好白米飯,還在菜上特地撒上了更加精貴的上好青鹽。

五個大男人再加上林啊魚一個小男娃,難得吃了一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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