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諸子成道

稷下學宮，雲氣繚繞，如仙似霧，一顆大樹在其中隱現，一顆顆果實懸掛，晶瑩光澤，異彩紛呈。

一位白髮老者，坐在大樹之下，輕聲吟誦大道經文，一篇蓋世華章隨之現世。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

無名，天地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

“故恆無慾也，以觀其妙，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

兩者同出，異名同謂。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善者不辯，辯者不善。

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

天之道，利而不害。

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老者輕吐而出，傳出的聲音越來越宏大，像是大道天音，又似是玄妙至理。

浩大而深奧的聲音，好似從遠古時代劃破時空而來，如黃鐘大呂般盪漾在學宮內。

聲音由遠及近，由低沉逐漸浩大，充滿無盡玄奧。

大道箴言，天地至理，法則玄奧，一一顯化而出。

天地有感，道音化作一個個文字，浮現在學宮上空。

每一文字都大放光明，照耀長空。

赫赫五千文，鋪滿整個學宮上空，無盡道韻流轉，不似人間之景，彷彿天宮勝境。

最終，這些文字凝成一卷竹簡書籍，正是“道德經”。

而那位白髮老者正是李聃，道家始祖，世人尊稱為老子。

這道德經是老子的大道根基，更是老子成道經文，凝聚著老子的大道感悟，擁有匪夷所思的力量。

隨著道德經成，紫氣東來三萬裡，功德神光億萬縷，先天道氣千萬條，浩瀚異象驚天地。

如此異象，自然引得各方大能覬覦與忌憚。

有大能強者祭出靈寶想要爭搶道德經，神威蓋世，破碎虛空。

老子神色淡然，口中唸誦道德經，道德五千言頓時化作華章，震退十數件靈寶，神威蓋世。

底蘊之深，實力之強，不可揣度！“吾道成矣，自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老子化作一道虹光，遊歷諸天，杳杳渺渺，只有道家思想，伴隨著無盡傳說，亙古流傳。

看到老子成道，王明臻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急迫感。

老子已經成道，孔子、墨子等諸子聖賢，成道恐怕在朝夕之間！可王明臻無奈發現，哪怕他通曉百家學說，胸有經書萬卷，卻始終無法別出機杼，自成一家！而老子成道之後，儒家孔丘、墨家墨翟、縱橫家鬼谷子、陰陽家鄒衍等驚才絕豔之輩，紛紛閉關悟道，謀求成道之機。

轉眼三年過去，道音再次在學宮內響徹。

孔丘昂首而立，身後則站著三千儒門學子。

隨著孔丘的誦讀之聲，《詩》《書》《禮》《樂》《易》《春秋》等六經盤繞周身，浩然正氣充塞天地之間。

儒家六經現世，三千儒家學子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

孔丘平素講述的儒家經義，一一浮現心頭。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

三千儒門學子不由自主的朗誦出聲，聲音浩大宏偉，如山河般震盪，似道鍾般玄奧，一道道浩然正氣光柱沖天而起，融入天地。

孔丘成道，胸中文心九竅玲瓏，識海文宮星辰璀璨，無量浩然正氣滌盪世間。

那些邪魔外道、妖孽鬼物被浩然正氣衝擊，輕則道行跌落，重則身死道消。

有老子成道的前車之鑑，那些邪道大神通者，憤恨孔丘出手無情不假，卻也不敢輕易出手，恐遭不測之危！隨後，孔丘以大神通，凝鍊浩然正氣為舟，帶領三千儒家學子返回曲阜，開闢儒家聖地。

又三個月，墨翟以兼愛、非攻為核心，以節用、尚賢、為支點，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樂、節葬、節用為支點，明悟墨家之道，成就己身。

隨後，墨翟帶領墨家弟子游歷天下，傳播墨家之道。

墨家弟子的身影遍佈南贍部洲，九州古地。

接下來數年，沒有百家諸子成道，這讓諸多大能鬆了一口氣，整個天地都出現了短暫的和平時期。

隨著老子、孔丘、墨翟相繼成道，道、儒、墨等三家學說頓時成為世之顯學，受到無數世家貴族追捧。

不過，道家崇尚清靜無為，有道之士大多隱於深山潛修，出世者寥寥無幾。

雖有顯學之名，但無顯學之實。

而儒家以曲阜孔府為聖地，三千儒家學子到處興建學院，傳播儒道，儒門弟子可謂是遍佈天下。

墨家以機關城為聖地，無數墨者遍佈南贍部洲各國，墨家弟子之多還要超過儒家一籌。

儒墨兩家直接從諸子百家中脫穎而出，有“非儒即墨”之稱，影響力可想而知。

三十年後，稷下學宮內，一道聲音陡然傳出，震耳欲聾，恢弘無比，在天地間不斷迴盪。

“萬族並起，生靈塗炭；各方鼎力，天下燎燎；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這是縱橫家鬼谷子王詡，頓悟縱橫捭闔之理，以《鬼谷子》一書成道。

“捭闔者，天地之道。

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萬物；縱橫反出，反覆反忤，必由此矣.”

……“計謀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結；結比而無隙者也。

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

故說人主者，必與之言奇；說人臣者，必與之言私.”

《鬼谷子》十四篇，盡述權謀策略及言談辯論技巧。

此書一出，天地色變，鬼神惶恐！“天得之以高，地得之以藏，維斗得之以成其威，日月得之以恆其光.”

緊隨其後，法家管夷吾結合術、法、勢，編纂《管子》一書以成道。

道成之時，法網遍佈天地，幾乎所有生靈都感受到法網的束縛，心中隱隱生出“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之感！“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又一年，兵家孫武頓悟《孫子兵法》，以天地為棋，眾生為子，排兵佈陣，終於成道。

“五德之次，從所不勝，土德為首，木德繼之，金德次之，火德次之，水德次之.”

“所謂中國者，於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

中國名曰赤縣神州。

赤縣神州內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為州數，中國外如赤縣神州者九，乃所謂九州也.”

又一年，陰陽家鄒衍以“”五行始終說”和“大九州說”斬斷枷鎖，得以成道。

自此之後，王朝變更皆遵循五行生剋變化。

“天地四方曰宇，往來古今曰宙.”

“荊者，非無東西也，而謂之南，其南者多也.”

又一年，雜家屍佼以宇宙論成道。

自此之後，方有上下四方之說。

“緣身而責名，緣名而責形，緣形而責實，臣懼其重誅之至，於是不敢行其私矣！”

又一年，名家鄧析以詭辯之術欺瞞天道，這才得以成道。

不過詭辯之術，最終不為正途，根基淺薄。

同年，農家許行高喝“民以食為天”，厚積薄發，一舉成道。

緊接著，醫家扁鵲洞徹醫理，證就醫道。

至此，道家、儒家、墨家、縱橫家、陰陽家、法家、兵家、雜家、名家、醫家、農家等諸子百家聖賢皆以成道。

其中，道家、儒家、墨家為天下顯學，縱橫家、法家、陰陽家、雜家、名家、農家為半顯學，合稱九流。

而兵家由於殺伐過重，還有各國將門有意壟斷；醫家則被視為賤業，兩者皆淪為末流，而小說家更是還未現世。

隨著百家諸子成道，帶領門人弟子離開，稷下學宮頓時變得清冷許多，再也不復往昔盛況，逐漸衰敗。

“人族大興，諸子紛出，百家現世，這是人道大興的徵兆。

而今諸子相繼成道，補全人道，這是氣運加身所致。

自此之後，人道眷顧消散，人道氣運也將恢復正常.”

“天道氣運眷顧，人族有三皇五帝出世；輪迴出，六道現，人道居其一，得地道氣運加身；而今，人道氣運青睞，又有諸子橫行，百家現世。

得天地人氣運，人道必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巔峰.”

“哼！天地皆有定數，盛極而衰，本座不相信，人族會一直如此強盛！”

“哎，人族根基已成，非短時間內不可動搖！”

諸子成道的異象太大，諸多大能都為之動容，其中感嘆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唉聲嘆氣有之，思考者亦有之，各種想法，不一而足。

看著諸子成道，王明臻卻沒有任何收穫，心中頗為沮喪。

他堂堂穿越者，還有外掛加身，更精通諸子百家經義，為何卻不能自成一道。

王明臻陷入自我懷疑之中，心神都有些恍惚。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竟然無法自成一家，何不另闢蹊徑，揚長避短！“寫小說，成為小說家！”

王明臻心中陡然浮現這個念頭。

他在主世界之中，曾經是名業餘網路作家，勉強也能算作小說家。

如今重抄舊業，未必不是最佳選擇！一念至此，王明臻開始思索成為小說家道路。

小說家，乃是採集民間傳說議論者也，雖然自成一家，但卻並不入流。

“儒家，以浩然正氣為本；道家，以道法為基；墨家，有傀儡器物一道.”

“而陰陽家以陰陽五行為法；法家、名家、縱橫家、雜家、農家，兵家等各家，各有不凡，獨具特色.”

“唯獨小說家不入流，雖然有其他各種客觀原因，但真正的原因，還是實力不足。

無論哪方天地，都是以實力為根本！”

王明臻閉目沉思，無數念頭在腦海中不斷閃過。

他不由想起前世網文小說中，關於小說家修煉體系的設定。

“小說家憑藉所著小說的流傳，吸收信仰願力，召喚書中人物作戰，甚至是幻想成真.”

王明臻越想越激動，眼神越來越亮，神情也越來越興奮，心中越發認可小說家的前景。

隨後，王明臻藉助造化神瞳•衍法神通，透過消耗天道小果，推衍小說家的修行法門。

他的意識之中，一本本書化成一方世界，一尊尊強者從書中出現，一件件寶物從書中顯化，不斷呈現，又不斷幻滅，不斷迴圈。

最終，王明臻眼中一亮，喃喃自語道：“小說家之道，果然可行！”

他頓了頓，心中又湧起一股不可思議的念頭，整個身體都激動的微微顫抖。

“若是有一天，他寫的小說全都化成一方世界，書中的寶物全都能夠具現出來。

那時，他又將會變得何等強大，堪稱是一念生世界！”

很快，王明臻就慧劍斬雜念，直接遏制住這股瘋狂的念頭，重新恢復古井無波的心境。

根據他推衍的法門，用來吸收信仰之力的大衍神符，就是小說家真正的根基所在。

所謂的大衍神符，便是由他識海中信仰之門上的大道神文衍化而來。

隨著王明臻心念一動，信仰之門也隨之不斷變化，最終化作一卷銀白色書籍。

而這本銀白色書籍，被命名為崑崙山君創世紀，擁有著兩重含義。

其一，是崑崙山君必將藉此書開創新世紀；其二，則是崑崙山君必將藉此書開闢一方方世界，成為創世之神。

萬事俱備，王明臻自然毫不猶豫，開啟創世紀第一頁，以意念為筆，神魂為墨，寫下第一篇小說。

“混沌之中有崑崙神山，亙古永存。

經歷無盡歲月洗禮，神山生出意識，乃是先天神魔崑崙山君。

生而執掌萬山權柄，至尊至貴.”

“山君有感神山寂寥，于山中開闢崑崙神國，造化億萬神國子民，繁衍生息.”

“一日，有神盤古，開闢混沌，三千神魔阻道。

大戰波及之下，崑崙山崩，神國破滅，山君隕落，只餘一點真靈轉世.”

冥冥之中，一股天地力量在震盪，一股法則之威在瀰漫，彰顯出無窮異象。

書寫所描述的內容，一一顯化而出，讓所有大神通為之側目。

這種開天闢地之前的舊事，早就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隨著這篇小說完成，創世紀之中，開始衍化相應世界。

不可計數的信仰之力消耗後，方才勉強衍化出一方虛幻世界。

無量氣數匯聚而來，天道封印在氣數的沖刷下，瞬間化作虛無。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王明臻身上湧出，直衝天穹，讓天地都不由微微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