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毛毛躁躁。”孟遠不慌不忙的拉了一下魚杆,魚兒跑掉了。

“老師,你是不急。可她現在已經對我白家下手了!”白甲乙著急道,“我聽說她已經讓人去調查白老太爺變成邪崇的事情。”

提到這個,孟遠冷哼道:“妖法邪術,七國都不容!這件事,你還好意思說!”

白甲乙連忙甩鍋,說道:“學生也不知道啊!那白老太爺雖然名義上是我的長輩,但我們之間沒有來往,誰知道他下葬後會變成邪崇?肯定是有人陷害!”

“做錯了事,就要認罰,君上罰你們一下,於情於法,都是應該的。”孟遠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是是是,學生該罰。”白甲乙嘴上應著,心中卻在誹謗:“老不死的還在這裡裝,孟家才是老氏族中最大的勢力。嬴尹人要對付老氏族,遲早會對付你。還怪我白家有邪術?你這個老東西未必沒用過,我二十年前見你,你就是一副半截入土的樣子,結果你熬死了兩任君主,現在還是生龍活虎,聽說晚上還能夜御數女,要說沒什麼名堂,鬼都不信!”

見白甲乙認錯,孟遠這才說道:“有些事情,不可操之過急。新君登基,自然要展示她的權威,我們看著就是。”

“但是——”他話音一轉,說道:“涉及到關鍵的問題,我們也不能讓步。”

“老師是說?定國策之事?”西乞明詢問道。

每一任郡主上任後一些時日,便會“定國策”。即制定接下來國家發展的策略方針,這決定是決定整個國家命運走向的重要事情。

本來按照傳統,嬴尹人上任後就應該定國策,一般情況下,都是遵循祖制。

可嬴尹人以國事繁雜為由,硬是拖了這麼久。

白甲乙說道:“嬴尹人任用張北辰,怕是不想遵循祖制!企圖變法!”

“君上年輕,想要有所變化可以理解。”孟遠說道,“但我們這些老臣,要替君上把好關。不能讓君上聽信小人讒言,誤了國事!”

“她畢竟是國君,我們直接出面反對她,怕是不妥。”西乞明心思一動,說道:“不久前,君上釋出招賢令,有不少士子來到秦國,為秦國獻策。定國策時,他們也將參與。不如我們拉攏他們,讓他們出面,君上也說不得什麼!”

孟遠微微點頭,說道:“你倒是有所長進。”

“若是能把張北辰拉攏到我們這邊,那事情就十拿九穩了!”西乞明說道。

“張北辰,他才害死我白家的人!”白甲乙有些不忿。

“白兄!”西乞明安慰道:“我能理解你,但大事面前,就不要計較這些了。”

“你我,都得為了家族著想啊!”

……

張北辰又在白楊縣呆了十幾日,處理縣裡的事務。

勞役管理,田地劃分,人口登記、水利工程等等方面,他都讓人一一落實下去,至此白楊縣的事物將變得井井有條,有《墾草令》在,就算張北辰離任,後續的繼任者也能輕鬆的管理這裡。

做完這些,他便收拾行囊,前往秦國國都,櫟陽。

嬴尹人臨走前讓車陽送給張北辰一匹擁有妖獸血脈的寶馬,可日行千里,張北辰一日之內,便趕到了櫟陽。

此時的櫟陽城,比他一個多月前見到的乾淨有序了許多,聽說嬴尹人已經命人管理流民,把他們分散到各縣安置。

張北辰正想去秦王宮拜見,卻在大街上被人攔了下來。

“請問先生可是白楊縣縣令,張北辰大人?”攔他的是一名僕人打扮的男子。

“正是,你有何事?”張北辰問道。

那僕人說道:“我家大人想請您前往府中做客,還請不要推辭。”

“你家大人是?”張北辰心中疑惑,自己來櫟陽城這才多久,這人就知道訊息了?看來能量不小。

“我家大人是秦國大夫西乞明。”那差役說道。

西乞明?張北辰自然知道他是誰,西家的現任家族。他的祖上曾跟著秦國第一任國君打天下,戰功赫赫,一直傳承至今。

這可是老氏族的中堅力量,此時來邀請自己,不是想警告他就是想拉攏他。

“抱歉,我車馬疲憊,需要休息。”張北辰直接拒絕。

“張大人真不考慮一下?”

“不考慮。”

“好。”僕人說道,“那我家大人還有一句話給大人。定國策之事,望張大人好好思量,自古變法者,十之八九不得善終!”

……

張北辰在都城呆了幾日,這幾天,他都呆在招賢館內。這裡以前是秦王名下的一處府邸,嬴尹人自掏腰包,出錢出地出人,大肆宣傳,吸引了一些遊學計程車子來到秦國。

“張兄,不日就要定國策了!張兄準備好了嗎?”招賢館內,一名面板較黑,但氣質儒雅的男子問道。

他就是嬴尹人的親信景平,在早先的模擬中,張北辰就投靠過他,成為他的門客。

“差不多了。”張北辰很有自信,自己有模擬的記憶,還有前世的知識,應該沒問題。

“張兄還是要小心。”景平提醒道,“老氏族們肯定不會贊同變法。我聽說,招賢館計程車子,近日來也有不少跟他們接觸。”

“這些人師從諸子百家,不乏有實力之輩。現在君上想重用你,你自然就成了阻擋他們上位的眼中釘,他們怕是要向你發難!”

“多謝提醒。”張北辰點點頭,事實上,這幾日住在招賢館,他已經感受到周圍士子們的敵意。

……

張北辰又呆了幾天,終於到了秦國定國策的日子。

這一天,秦國朝臣和招賢館計程車子,全部前往王宮,參與定國策朝會。

嬴尹人沐浴焚香,穿戴好黑紅色秦王王袍,先是按照規矩去宗廟祭祀先祖,然後才上朝。

王宮大殿,嬴尹人高坐金玉王座之上,玉容冷豔,俯瞰群臣。

她的視線在眾臣之中掃過,直到看到張北辰就站在下方,眼神微微停留了幾秒。

嬴尹人知道,今天定國策註定不會平靜。她已經讓景平給張北辰傳達意思,自己是想定下變法強國的國策。

這一點,光靠她還不行,還得張北辰出力。

頭髮鬍子花白的孟遠,用蒼老的聲音念著:“新君執政,當定國策以治國。君上,請祭玄鳥!”

嬴尹人站起來,拔出自己寶劍,劍刃輕輕劃過她的手掌,鮮血落在劍身上,劍身發出錚鳴之聲!

緊接著,只見一道玄鳥虛影從遠方飛來,在大殿中央盤旋,那是秦國國運的象徵,圖騰玄鳥。

張北辰看向玄鳥,他已經從景平口中得知了定國策的流程。

先是眾人商議,擬定國策後,給國君和玄鳥鑑別,如果國策可增強國運,天地便會生出異象,降下祥瑞,增強秦國國運。

如果不然,則不會有什麼異象。然而以國策強國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大多數情況下,為了不出變故,新任國君都是承襲以前的國策,這樣雖然沒有驚喜,但也不會出大錯。

玄鳥一出,嬴尹人便對眾臣說道:“諸位愛卿,關於秦國的國策,你們有何想法?”

眾臣忽視一眼,西乞明當即說道:“臣認為,應該承襲秦國傳統,軍治。”

軍治,就是之前秦國的傳統,強軍強國,靠著征伐強大國家。

“西大夫說的不錯,應當以軍治國!”將領們紛紛贊同,老氏族們更是如此。

嬴尹人看著他們,心中煩悶。眼前的這些人,都是秦國舊制的既得利益者,他們自然不願意變法。

可嬴尹人很清楚,秦國窮兵黷武,一年比一年衰弱。她的君父更是丟掉了秦國三分之一的領土,再這樣下去,秦國怕是要滅國了!

嬴尹人便說道:“寡人以為,舊制不可取。秦國衰敗,如果承襲舊制,定有滅國之危!”

見君主反對他們的提議,臣子們都沒有說話,而是紛紛看向孟遠。

孟遠清咳兩聲,然後說道:“君上言重了。我秦國立國以來,皆是以軍治國,歷任秦王無不如此!先君多次教導老臣,祖制不可違!”

“這孟遠,拿祖制來壓我!”嬴尹人心中暗罵,要是以前,她還真找不到什麼理由回懟。

但經過數次模擬後,嬴尹人也是經驗滿滿。

她反問孟遠:“孟丞相,你說祖制不可違。那我們要效彷誰的祖制?是先君的祖制,還是寡人祖父的祖制?又或者開國君主的祖制?據寡人所知,他們的國策,雖然都是軍治,但各有不同!”

孟遠自然不會被一句話辯倒,他說道:“當然是先君的國策!”

“先君的國策?”嬴尹人問道:“諸位都曾追隨寡人的君父,執行先君的國策,秦國是變強了還是變弱了?”

“這……”眾人尷尬了,大家都知道,秦國變弱了。

嬴尹人趁勝追擊,說道:“秦國變弱了,那是諸位執行國策不力呢?還是國策出了問題?”

眾臣再次啞火,他們自然不能承認自己執行國策不力,可承認國策有問題,那不是給了嬴尹人藉口變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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